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姿先是僵了僵,再缓缓地转过身来,映入他眼底的是女人精致白皙的小脸,眼睛带着几分茫然正在看着他。
那原本冰凉的血液宛如一下子就被点燃,激荡沸腾。
绷得快要断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他气势汹汹地朝她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抱入怀里,非常用力,带着莫名的未知情绪。
他从来没有这么怕过。
但凡她一点点出事的可能性他都不敢想。
唐珞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又被他这么抱着骨头都发疼,“好疼,你先放开我。”
顾隽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太用力过度了,微微松开了她,低头盯着她的小脸,声音严厉,“我让你站在原地等我,你去哪里了!”
唐珞怔怔地看着他紧绷的下颌骨。
不等她回答顾隽就再次抱住了她,由衷地发出感叹,“吓死我了。”
他说吓死我了的时候唐珞还能感觉他身体在微微颤抖,仿佛真的很害怕。
她侧过脸看向了围观的人群,也看到救护车来了,孕妇被抬上了担架,上了救护车,她了然,看着男人紧绷的五官问道,“你刚才以为那是我。”
顾隽的大掌揉着她的脑袋,心有余悸地不断重复道,“还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
看着他这副模样,唐珞的心脏软了软,“我的手刚才吃完饭没洗干净,我就再进去洗洗手了。”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心,黑眸灼灼,严肃地道,“珞儿,我以后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绝对不会,不管发生什么事。”
唐珞张了张唇刚想说点什么一片阴影就压了下来,男人激动热烈地吻着她,恨不得把她揉进去自己的骨血里。
唐珞能感知到他的情绪,然后慢慢地抬起手抱住他的腰。
顾隽注意到这一微末细小的动作,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动作愈发激烈缱绻。
他真的是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吻了不知道多久才分开,唐珞站都站不稳了,小脸因缺氧得绯红得厉害,整个身体靠在男人身上,顾隽把她抱了起来。
唐珞被人看见,脸蛋埋藏在他怀里,一边喘着气一边问,“我的果汁呢。”
“不小心扔掉了,抱你去车上我再去买。”
“你刚才洒了一条长队的钞票,还想继续洒?”
“我有钱。”
“你真是……”
“没办法,谁让我宠老婆。”
唐珞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不知不觉地弯起唇,手指摸着他的鬓角,“我不喝了,我们回去吧。”
顾隽的脚步一顿,“不喝?”
“不想喝了。”
他再去买的话,太麻烦了,主要是费钱。
上了车,顾隽探过身躯过来给她系安全带,低头看着女人的脸蛋,“跟我回去?”
唐珞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舔了舔唇,“我跟你回去你现在也做不了什么,你还想我回去?”
何况,亲着她抱着她,又什么都不能做,难受的人只有他。
他勾了勾唇,“我知道,我不会胡来的,你跟我回去我可以时时刻刻看到你,否则,对我来说,想你也是一种折磨。”
顾隽抬起手指摩擦着她的唇瓣,低沉的声音富有磁性,又似乎带着蛊惑,“跟我回去,嗯?”
“我……”
“你哥现在没空管你,你妈巴不得你别回去了,你一个人回去呆着有什么意思呢。”
“……”
她恼这个男人的笃定,就好像她怎么做他都可以见招拆招,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最后唐珞当然是被顾隽带回去了十里水湾,如果他所说的那样唐轩恺现在自顾不暇也没有空管她,温岚又希望他们能彻底和好,也不可能会说什么。
刚进屋,唐珞就看向男人,“我要喝果汁。”
“你不是说不想喝了?”
“现在又想了。”
周妈连忙说,“太太,我这就去给您榨,您稍等。”
“不用了,周妈。”唐珞弯了弯唇傲娇地笑,“我就要喝他亲手榨的果汁,你去休息好了。”
她转而看着男人,催促道,“快去。”
顾隽瞧着她这副自然而然指使他的语气就想笑,他当然是没有异议的。
唐珞坐在沙发里等了还不到十分钟,一杯新鲜的果汁就被端了上来。
顾隽坐在她身边,看了一眼她在玩的游戏页面,“要我喂你吗?”
唐珞放下手机,看着透明被里装着的果汁,鼓了鼓腮帮子,“我又不想喝了。”
顾隽眯起眼,“你故意使坏折腾我?”
她有没有故意使坏他多少还是能够区分出来的。
“不是。”唐珞无辜地瞧着他,“我突然又觉得不想喝了。”
顾隽举起了手,递到她的面前,“就因为想让你快点喝上,我这手被割了两大口子。”
唐珞扶着他的手看了看,细小的刀口还冒着血丝,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不小心接着又问道,“怎么不贴创口贴?”
虽然在厨艺上面他的悟性高,但因为他急着榨好果汁给她喝,切水果的时候免不了就被割到了。
“不喜欢用那玩意儿。”
唐珞作势要起身,“不贴怎么行,你等会洗澡要碰到水的。”
她还没有起来就被男人拉住,扯到了怀里,“不贴,这样会好得慢一点,留着当做你折腾我的证据。”
“……”
疼的人是他。
“顾隽,你幼不幼稚。”
“我还有更幼稚的。”他把自己的手递到她唇边,“之前儿子摔了你不是一直给他吹,你也给我吹吹。”
唐珞看着他的脸,故意道,“不吹。”
顾隽倒也不生气,俊脸压下,用下巴轻轻蹭着她的脖子,像是极其喜爱眷恋她身上的气息,嘴上却是道,“啧,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虽然说她是小没良心的,但不见一点不满之意,听起来更是想宠溺居多。
唐珞被他弄得很痒,又躲不开,只是笑着道,“好了,别闹,给你吹还不行吗。”
听见她肯给他吹了,顾隽这才懒懒地坐直了身躯,一副等着她伺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