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珞口不择言地道,“别说我跟他没什么,就算有什么,那也不能说是绿你,是情投意合!”
男人的脸色瞬间骇然到了极点,怒吼道,“你他妈说什么情投意合!”
他用那只被她咬伤的手捏住她的下巴,扫了一眼她咬出来的痕迹,一想到她为了别的男人咬就暴躁得想要打人。
“你跟他回家,孤男寡女呆在一个房子里,你还有理了?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货色的男人你就跟他走?”
唐珞气不过反驳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想法龌龊?”
只是去躲雨换身衣服就被他解读得那么不堪!
脾气一上来,她同样吼了回去,“下这么大的雨,我被淋湿了,不去他家里换衣服难道我要一路走光回去再生个病吗!”
这时,男人才注意到她里面穿的是白色裙子,而且湿漉漉的,当然是会走光,只是他刚才太生气了,所以才没有去注意。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眯了眯眸,“你知道他是谁?”
“什么?”
“那个姓杨的,你记得他?”
唐珞微微一怔,可能到底还是不擅长说谎,她别开了眼睛,眸光闪了闪,“我在路上遇到了他,他说他叫杨绍文,以前跟我是朋友。”
顾隽皱眉道,“他说的你就信,你的脑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唐珞转回脸,恼视着他,咬牙切齿地叫他的名字,“顾隽!”
顾隽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过激了,遂缓和了声线道,“他骗你的,以后别搭理他那种乱七八糟的男人,不安全。”
到底是谁骗谁?
他还真当她傻乎乎好骗吗?
一阵恶由心生,唐珞轻飘飘地笑,“你好像很在意他,怎么,难道我以前跟他有谈过一段?”
毋庸置疑,这些字眼让顾隽感到非常碍耳。
他抬手重新捏住她的下巴,像是泄愤似的低头轻轻咬了下她的唇角,“没有,你没失忆前一心一意只爱着我,失忆后才这么变得三心二意的。”
不等女人发作他已经从她身上起来,然后打电话叫司机回来开车。
司机顶着一头汗跑着回到了车上,“顾总,是回医院吗?”
“去附近的酒店,越快越好。”
“好的。”
唐珞拢着身上的衣服坐了起来,一身的湿润带来的不适让她很不舒服,再加上这个男人从头到尾一直在气她,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挪开了脑袋望向了车窗外面,不再跟他说话,很沉默,明显是在生气的姿态。
顾隽看着她冷淡的侧脸,抿了抿薄唇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二十分钟后。
酒店房间里。
唐珞在浴室里面洗澡,男人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安静地垂首,表情冷贵淡漠,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直到门铃声响起,他才起身走去开门,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棕色纸袋,关上门。
长腿走到浴室门前,抬起手指敲了敲门,“衣服。”
等了一会儿,浴室门被稍微打开了些,女人白皙的手伸了出来,一把拿走他手上的纸袋,然后啪一声,门被合上,差点没把他的鼻子夹坏,颇有种余怒未消的感觉。
顾隽抬起手指摸了摸自己挺拔的鼻尖,站在浴室门外等待着。
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浴室的门重新被打开了。
率先飘进男人鼻息里便是独属于女人沐浴后的那种香气,好像不管她用什么沐浴露都能被她洗出来很香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红色及膝的裙子,特别衬她的皮肤,尤其是她刚刚洗澡好,白得会发光似的,五官精致姣好,未施粉黛的肌肤细腻无瑕疵,少女感十足,一点都不出来她生过孩子。
顾隽的喉结动了动,黑暗的眼神笔直地盯着她。
唐珞看都没看他一眼,走到镜子前面继续整理长发,他想了想转而走进去浴室里面,把她换下来的衣服装进去纸袋里。
走出来后他问,“这衣服还要不要?”
唐珞看了一眼他手上拎着的纸袋,里面应该还有她换下来的贴身衣物,脸颊忍不住烫了烫,“不要了。”
原来的裙子她不想要了,可也不能就这样丢在酒店浴室里,只能等会下去找个垃圾桶扔掉。
裙子的腰间是绑带款的,她低头刚想系上就有一双大手穿过她的腰环了上来。
男人只是微微贴着她,没有很近,他侧首垂下眼眸看着她前面的绑带,动作有条不紊地绑好。
滚烫的呼吸落在她的面颊上面,唐珞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笼罩着,呼吸都不自由,她抬头看着镜子里面的人。
男人高大挺拔,几乎能把她包裹住,而女人娇小纤细,没有穿高跟鞋站在他前面更显得小鸟依人。
系好了之后,男人的手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顺势抱住她,清冽干净的气息淹没了唐珞的呼吸,她舔了舔唇,“放手!”
“还生气?”
她抬手去掰开他的手可几次下来都无果,她掀起眼皮透过镜子跟他深邃的眼眸对视,猝不及防跌入男人如同黑潭般的深眸里,她的心脏猛一跳,可仍是硬着头皮没有退缩。
这样的僵持犹如就是一种博弈,看谁先低头认输。
最后,顾隽低下脑袋,俊脸埋在她的脖颈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仿佛极其眷恋疼爱,哑着噪音说,“好了,我们不吵了,我认输好不好?”
唐珞从他怀里转过身来,仰着脸蛋盯着他,“是谁想吵架?是谁不分青红皂白就闯进人家就动手打人?”
那种被抓奸在床男人动手打人还好理解,但他们的衣服都好端端穿在身上,而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之间清清白白,他还好意思一上来就打人,一点道理都不讲,野蛮人!
他当时是被那场面激怒得冲昏了头脑,事后想想,也知道她跟杨绍文不可能,别说他们之前的交集不深,近来更是没有见过面。
他低沉的噪音说,“是我的错,我吃醋吃过头了,我们不吵了行不行,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