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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日常就是被用来打破的

    “如果你要问虚的更多事情,或者他现在的动向,我们也无法回答你。”星海坊主说。
    “除了他背后的组织——天道众,掌控着各个星球阿鲁塔纳这种公开消息,有关他我了解得也不多。江华她现在已经不是龙脉体质,我们也不想再牵扯进去,更不想主动去寻找他。不管那个男人的目的是什么,这份人情我们都会承下。”
    “至于你们是一具身体不同的人格这一点——”
    出声的是曾经同为不老不死的龙脉之躯的女性。
    维系她力量源泉的那颗星球——惶安,早已停止生命活动的迹象,她也一度濒临死去。倚仗虚的帮助,她得以恢复普通人健康的身体。
    “我被关在研究室里的那段日子,所见过的从来都是那个男人不怀好意的脸,的确和你给人的感觉截然相反,你们为何能分开独立存在,到底又发生过什么,以及他为何能做到这一切,我想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送走这对与他另一个人格有所交集的夫妻,松阳独自静坐了一会儿,消化这场谈话带来的信息的冲击。
    他原以为在自己身体里消失不见的虚,实际上一直作为独立的个体行动自如,不仅摆脱了幕府的控制,甚至于对他们不老不死的来源——龙脉的理解程度和掌控程度,都到了他所无法触及的地步。
    说不定对他那个心思诡秘的半身来说,他才更像是无故消失的那一部分。
    ……虚知道自己也拥有了独立的身体吗?
    松阳想到这里,心头涌上一阵寒意。
    自己究竟为什么会从龙脉之中再生?又为什么缺失的偏偏是离开天照院奈落之后的那二十五年的记忆?在自己的学生们避而不谈的往事里,以及自己的“死”,虚扮演着的又是什么样的角色?
    这一切,或许只有亲自去跟虚见一面,才能得到答案。
    ——可是,他又要去哪里才能找到行踪不定的虚呢?
    心事重重地推开门,松阳抬头望见靠在墙壁上等候的银发男人,微微愣了几秒,很快换上平常的微笑。
    “银时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也没多久。”银时的语气很平静。“话谈完了吗?”
    “嗯,谈完啦。”
    松阳柔声回答他,银时点点头。
    “谈完了就好。”
    星海坊主下意识对着松阳喊出口的那声“虚”,他当然听得一清二楚,登势酒馆门口歇业的牌子也是他拜托登势婆婆挂上的。
    但直到现在,他一句话也没有问过松阳。
    他不提,松阳更不会主动挑明。
    “对了,神乐那丫头,大概这一两周都不会来阿银的万事屋露脸了。”
    银发男人微低了一点头,额前垂落的银发掩住上半张脸,连表情也一并掩藏了起来。
    “阿银准备趁这段时间休个假。”
    “这样呀。”
    浅色长发的青年抄着手眉眼弯弯的,依旧是好看得能晃花人眼睛的笑颜。
    “既然要休假,银时有什么计划吗?”
    “姑且算是有吧。”
    伸手在口袋里窸窸窣窣地摸索半天,银时掏出两张票卷递过去,松阳接过来好奇地查看着。
    “老太婆给了阿银两张温泉旅馆的体验卷,是去年阿银帮过忙的一家温泉旅馆托她转交的答谢礼物,正好阿银跟你两个人一起去。”
    “啊,去泡温泉吗,听起来很棒呢。”
    “地方挺远的,明天一早出发,没其他事今天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知道啦。”
    温泉旅馆的位置在江户的郊外,想必温度要比市内更低上几度。
    入睡前,松阳往行李箱里叠放收拾好的换洗衣物和厚外套,银时盘腿坐在被褥上看着他忙碌,低声问。
    “老师之前说要问阿银的,是什么来着?”
    松阳手上停顿了一下,说道。“没什么,银时不用在意。”
    银时“哦”了一声,垂着眼帘一言不发地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儿,突然开腔。
    “阿银给你讲个故事吧,松阳。”
    松阳正在缓缓合上行李箱,闻言转头。“银时要讲什么故事?”
    注视他的绯红瞳眸有些失神,像沉浸在久远前的回忆里,又像透过他在看向很遥远的地方。
    “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就是了。”沉默了几秒,银时说道。
    “只是一个和相遇有关的故事。”
    遍地都是尸骸累累,头顶那片如血色般惨烈的夕阳,一个又一个无尽头的噩梦,孑然一身的孩童身处其中,目光所及所有事物都是黯淡的,死寂的,冰冷的,残忍的。
    然后有个人向他走了过来,踏过累累尸骸,背对着惨烈的夕阳。
    笑容是明亮的,眉眼是鲜活的,气息是温暖的,声音是温柔的。
    一伸手,将他拉进了满目光辉的世界。
    ——作为人的一生,从那一天才迎来真正的起点。
    “有一个孩子呢,原本孤身一人在战场上游荡着,翻翻战死的士兵们的尸体,找点吃的或者能拿去卖掉的东西让自己活下去,经常会有奇怪的大人叫着什么‘诛杀食尸鬼’来和他打架,都被他努力打退了,很厉害对吧?”
    银发男人的神情很平静,仿佛这确实是与他无关的故事。
    松阳微微一怔。银时他——
    “结果某一天来了个更加奇奇怪怪的家伙,不找他打架,也不抢他的东西,只是砸给他一把刀,还叽哩哇啦说了堆小鬼完全不可能听懂的话,什么保护自己的灵魂啊,战胜自己的弱小啊什么的。”
    夕阳的颜色映在米色的榻榻米地板上,晕开一团模糊的金黄色,声音仿佛也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
    “真的很离谱吧那个人,对身高才到自己腰连话都说不流利的小鬼讲这种晦涩的人生大道理,而且也不说一句要把人家带上,扭头就走,还要这个孩子自己辛辛苦苦地追上去,超过分啊。”
    漫不经心地说着控诉的话,银时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松阳抿了抿唇,专心地听着。
    “跟着那个人一起之后,才发现他真是笨手笨脚得要命,明明是个大人,却比小鬼还没有生活常识。身上穿得干净整洁,居然一毛钱都没有,两个人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那个人又要摆大人架子,这也不让那也不让,大言不惭地说绝对不会抛弃掉孩子,固执地要自己承担。”
    天边的夕阳逐渐退却,夜幕降临,微弱的月光自窗缝淌进来,铺在彼此浅色的衣衫上,映得满屋子朦朦胧胧地蒙上一层细纱。
    低沉的音色在这片朦胧的月色中淡淡地叙述着。
    “那个人经常说着要找一个适合他们俩的地方落脚,开一间私塾,当什么教书老师的,拖着孩子到他不想去的山脚下的村落打零工换钱当路费,又不让孩子帮忙,一拿到钱就乱花,拿去买糖果之类的小零食,还偏要说是这个孩子喜欢吃;路上动不动就讲孩子没兴趣听的历史课,想一出是一出的;附近的村子一有祭典也要去凑热闹,说要让孩子感受人间的气息,吵吵嚷嚷得睡不了觉烦死了。”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
    “搞不懂这家伙怎么回事,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啊,以前到底是什么人啊。每次孩子无法理解他的行为时,都会这样想。”
    幽幽吹拂的风声中夹杂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叹息。
    “理所当然会有好奇心的吧,收留自己的大人过去的身份和经历,可惜就算直接问了,那个人也不会回答,东扯西拉地转移话题。也罢,孩子想,他不想说就算了。这个孩子早就决定好了,管他过去是什么人,都会跟在他身边,等到那个人有一天想说了,再安静地聆听就好。”
    松阳望着他的神色之间有几分怔愣,银时低着头望地板上的月光,目光涌动的情绪复杂万分。
    “不管要等多久,阿银都会等下去的。”他低声说。
    “等到你愿意告诉阿银的那一天。”
    松阳张了张唇,意识到自己没发出声音,又绵长地吁了口气,让苦到发涩的喉咙能稍微恢复作用。
    “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艰难地弯起唇角,让面上的笑容尽量和平常别无二致,不会暴露他此刻的心口不一。
    是银时的话。
    是与徘徊黄泉路间的“恶鬼”相遇的,幸而还没遭受世间诸多苦难的“食尸鬼”的话。
    ——他祈求银时一生都不要触碰到那些潜匿于日落之后的阴暗面。
    “到那时候,都会告诉银时的。”
    ——只要一无所知地、坚定不移地、迈向成为人的道路,在熙熙攘攘的人世间体会到他不曾拥有的幸福,就足够了。
    *
    漆黑无垠的梦境深处,有明明灭灭的光点如蝶翼飞舞。
    松阳循着那一点细碎的微光往前走,一步一步踏进没过脚踝的海水。
    身体内部受汹涌的龙脉能量牵连带来的动荡感,虽然早已平息,但的的确确引起了某些不同寻常的变化。
    他本该空无一物的识海之内涌进了冰冷的落雨,而那抹光芒浮现的位置,微发着光的空地上生长着一颗盛开的樱花树,树下曾背向他似乎无知无觉的人影转过身。
    黑如泥沼的斗篷流淌在足边,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容上,竟然连笑眼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可那副美好的笑颜藏不住他目空万物的漠然。
    唯一区分两人的是那双血腥的红眸,里头同样是望不见底的冰冷。
    (松阳,我没想到你还活着。)
    男人似是惊讶地一挑眉尖,柔软的唇角一勾带了一分玩味。
    (两次了,居然还是杀不掉你。)
    (……什么意思?)
    对方言语中所披露的信息仍旧属于他记忆空白的片段,但毫不收敛的杀气足以让松阳心生戒备。
    奈落时期,他们同居一具身体的短暂岁月里,虚还未曾对他表露过如此鲜明的恶意。
    (那部分记忆洗掉了?真可惜。)
    许久不见的半身似乎没有回复他的意思,兀自拔出腰侧的长刀。
    (等你记忆恢复之后,故事才能变得有趣起来啊。)
    (等等,虚——!)
    战斗本能瞬间被唤醒,松阳意念一动,感觉到手中出现了自己用惯的那把佩刀,迅速抬起刀挡开虚向他正面袭来的锋利刀刃。
    他并不清楚意识体相互厮杀是否会对现实的躯体造成伤害,也不清楚虚为什么会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识海里,但对方显然没有要和他友好会谈的念头,他也不能坐以待毙。
    翻腾而起的水流里,几乎相似到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个人缠斗的身形如同鬼魅,淡粉色的花瓣在凌厉的刀光间缤纷飞散,很快落满一地。
    (虚!究竟发生过什么,我的记忆是不是你——)
    质问的声音几乎被剑刃碰撞的刺耳声响盖过去。
    将近一年多的时光温养在这条街道的人情冷暖中,远离那些生死拼搏的战斗,松阳显而易见落了下风,他的本意也不曾设想杀死自己另一个人格,但对方显然无所顾忌。
    虚手中长刀的刀尖穿透他咽喉,刀身溅上红梅般的血花,他斩向虚右肩的刀刃被虚握在手里。红眸男人不以为然地将其捏碎,又状似亲昵地将他脱力的身躯拥进怀里。
    (哪怕是面对杀掉你的人也要留手吗,真温柔啊,松阳。)
    细白的指尖仿若疼惜般掠过松阳疼痛到微渗出冷汗的脸侧,虚一声一声轻笑,捏住他略微发颤的下颌让那双水光涣散的淡绿眼眸朝向自己。
    (可惜,你这份无用的温柔,以及想守护的那些软弱的存在,只会被我摧毁到什么也不剩。)
    吐露出的字句是诛心的残忍。
    唇舌间俱是血腥的味道,素色的衣衫洇开暗红的血痕。声带处是近似被挖空的痛楚。松阳有些狼狈地倚着他不让自己往下滑,艰涩地发声。
    (想……都别想……我绝对不……不会让你……)
    (每一次都说着这样的话呢。)
    虚望着他的眼神里浮起一点索然无味的情绪,对他濒死的模样失去了兴趣似的,松开手将他推向身后那片幽暗的海水。
    (但是,你一次都没成功,不是吗?)
    松阳勉强维持清醒的神志想去摸索深水中的地面,却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失重地往下坠落,掉进这片无底的深海。
    不知何处飘来的光芒点亮了漆黑的视野,四周的画面飞快地转换着,他脑海中开始出现破旧的木屋和栽种着高耸松树的庭院,回廊上奔跑打闹的孩童,坐满一屋子捧着书的学生们,点了油灯的房间内,挤在他身边充满眷恋的三个孩子……
    最终,这些都被遍布那间庭院的、密密麻麻整片鸦羽的乌黑所取代了,在漫天的火光中烟消云散。
    虚带着残酷笑意的醇厚嗓音,和望向他时冷如蛇鳞的神情遥远得像在另一个空间。
    (最后一次机会,来试着阻止我吧,松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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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能平静一阵子……放心。
    故事也差不多要进入后期,虚出来遛弯啦。
    第一次召唤失败是因为他在宇宙之中呢~
    为什么偏偏是阿银什么都不能知道呢……
    我也不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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