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林九矜有自己的实验室后,不用担心实习问题。但一名即将毕业的大学生,该写的论文还是要准备好。
不情不愿洗漱完毕,林九矜无精打采的坐在餐桌旁等候她的爱心早餐。结婚以来,两人共处的时间多了不少,云亦淼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化身煮夫,每天都会变着花样做饭。
“这个真好喝,哥哥。”林九矜眯起眼,享受面前的紫薯牛奶。混合着紫薯的甘甜与牛奶的香醇,早餐时候来一杯,提神醒脑,能量满满。
“叫老公。”点了点她的小鼻头,云亦淼宠溺地纠正没,都结婚这么久了还不改口。
“还是哥哥比较顺。”除了新婚之夜被压榨时,她还真没有叫过云亦淼老公。虽然是夫妻,但总感觉怪怪得。
云亦淼无奈摇头。
“对了,最近我可能会出差。”云亦淼夹起一只奶黄包递给林九矜。
“哦,要很久吗?”自从接管云氏后,云亦淼比之前忙碌很多。虽然晚上还是会挤出时间陪她,但出差的时候多了很多。
“还不好说,不过应该是短差,有份合同需要我去协调一下。”
最近云氏在买入地皮,其中有一块地皮在当地世家手里,而对方并不想出手。
“嗯,那你快去快去快回。”林九矜点点头:“童心这边的第一次试验完成后,很快会进入第二个阶段。”
也就是说,还有两次,就可以知道能不能用病毒疫苗来治疗柏童心的癌症。如果能得话,云亦淼作为哥哥和云家代表,不好不在手术现场。
“我明白,我会尽快。”
吃完早餐,在云亦淼强烈要求下,送林九矜去了学校,毕竟要分开一段时间,总有些依依不舍。
休息室
沈晴也将手中一盒高级巧克力递给林九矜。
“新西兰的巧克力,给你吃。”
林九矜眼睛一亮,她最爱这种甜腻腻的食品。糖分可以增加血清素和多巴胺分泌,让人心情愉悦。
“谢谢。”她拨开一粒放进口中,细腻的颗粒感,在味蕾间弥漫。
“真是奇怪,你吃这么多糖,为啥不胖呢!”她恨不得喝水都长肉。
“这个,可能是我身体里的生物酶比较多,代谢快。”她嘴角一抽,琢磨了半天,给了个自认为最靠谱的答案。
“得了吧。”沈晴也一脸老子信了你的邪,转移话题:“我昨天天去医院拿报告,路过花园的时候,你猜我看到了谁。”
“谁?”
沈晴也一脸神秘兮兮:“你家的云特助和柏大小姐在长椅上坐着聊天。”
“他们……”
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出这俩人狼狈——不对,是郎情妾意。
“对啊,貌似很熟,聊得火热,那柏大小姐一直在笑。”沈晴也啧啧两声:“我从认识你家云先生开始就认识云意,那张面瘫脸什么时候有过微表情,昨天愣是快笑成菊花了。”
……
林九矜抿唇,这让她说什么。
“那个柏大小姐闹了一出,不是害云特助受罚了吗?俩人怎么还能这么和谐?”沈晴也用胳膊撞了撞她,好奇地问。
“这个啊。”林九矜迟疑了下:“我感觉应该是俩人有点想法。”
反正目前来看是这样没错。
“啊!”沈晴也瞪大眼睛:“我没记错的话,柏氏时财团吧,还是百年世家那种,能允许千金小姐和穷小子出现爱情神话吗?”
这种豪门世家,多在乎身份对称。
“我也不知道呢,反正童心挺上心的。”林九矜道。
云意接连救了她两次,小丫头崇拜救命恩人貌似也说得过去。只是不知道这份喜欢能维持多久,而云意对于这段情又是什么想法。
“我就怕云特助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沈晴也摇摇头,惋惜地说道。
“其实他很不错,能力很突出。”林九矜辩解。
要不能跟在云亦淼身边这么多年嘛。
“这个很难说,你没听说过这句话吗?‘我几代经营还能比不过你十年寒窗。’能力出众的人比比皆是,豪门世家才有几个。”
沈晴也说的很伤人,也很现实。
不过对于别人感情的事,她不好多说什么,只希望两个恩爱的人不要因为世俗最后成为怨偶就行。
哪怕不能成为夫妻,也希望在多年以后回忆起来,仍是生命中难得的阳光。
被他们讨论到云意和柏童心确实坐在医院的花园里说着话。
自从做了第一次接种实验后,柏童心就常驻医院。一方面方便医生观察,一方面她也想距离云意近一些。
云意因为她受伤,她虽然不能做什么,但是在身边陪伴总是好的。
“柏小姐,你不用天天陪我来。”云意将一旁的单拐拿过来,架在腋窝下,回头对跟着自己的柏童心说。
为了尽快恢复,他每天都强迫自己做半小时的拉筋训练和慢走。
“没事,反正我在病房里也无聊,还不如跟你一起说说话。”柏童心笑嘻嘻接话。
她就算是有事,也喜欢在云意身边。
云意无奈叹了口气,转身起来训练。
他这些天非常矛盾,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柏童心。
作为云亦淼的特助,他知道自己身份和柏童心的差距,原本保护她也只是任务所在,但心动没有道理可讲。他看见这女孩的第一眼心就沦陷,阳光开朗热情,像精灵一样硬闯入他的心。
“云意,你在云哥哥身边几年了。”柏童心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他,两只小脚来回摆动。
“十几年了。”从云亦淼在云家做少爷的时候,他就在身边辅佐,直到后来跟着云亦淼离开云家,他是所有护卫中跟云亦淼时间最长的人。
“那你有没有想过,从助理转为别的职务。”柏童心问的小心翼翼,生怕引起他的反感。
云意身形一顿,才缓缓道:“这个需要听云先生的安排。”
作为护卫、特助,他不能擅自决定自己的工作方向。
“那我……”柏童心咬唇。
想要跟他在一起的话差点冲口而出。
她深吸口气,故作轻松:“那我等你升职的好消息。”
一个生与死各占百分五十的人,她有什么权利谈爱。
一切等结果出来再说吧。
回头看了眼她突然暗沉的眼眸,云意心中一阵绞痛。
他不在乎柏童心的身体好与不好,他在乎的是他的身份怎么能配得上名门千金。他不想因为他卑微的爱束缚着她,让她沦为笑柄。
“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他突然问。
“啊?”柏童心一时没反映过来。
“就是零食,你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零食。”夫人曾经说过,女孩子心情不好就会喜欢吃东西发泄,他想,眼前的小姑娘也应该是喜欢这样的发泄途径吧。
“我……”柏童心顺着他说的想了一下,她好像还真没有特别爱吃的东西。
“奶茶怎么样?”他建议。
有专家做过实验,吃甜食能有效减少抑郁症的发作。
“好呀。”她笑。还真是很少喝,想必两个人喝一定更甜。
云意掏出电话顶着对方的讶异,打发人去买奶茶,还特意嘱咐要五分糖。
奶茶买回来,柏童心蹦蹦跳跳去接,结果不小心被座椅上突出的毛刺扎破了手。
“呀~”她皱眉将毛刺拔出,挤着里面的脏血。
“扎到了吗?”云意皱眉上前,就看见嫩白的指间上一点嫣红分外刺眼。
“没事,一点小伤,小意思。”柏童心不在乎地甩甩手,将伤手背在身后。笑眯眯接过奶茶,尝了一口。
别说,还真甜。
“喜欢,回头还给你买。”他温柔地笑了,也许能为她做的就这么多吧。
“小姐,你怎么能吃外面的食物。”不远处老管家不由得大惊失色。
端着炖盅一脸惊恐地瞪向捧着奶茶柏童心,自从来到国内,一直亲自下厨给大小姐做饭,就是担心她吃了外面的东西不健康。没想到她竟然开始吃这些廉价的垃圾食品。
他横了一旁的云意一眼,一定是这个家伙撺掇的。
“没事,我没事。”柏童心看着老管家一脸生无可恋,有些汗颜。这位从小就照顾她的老管家,除了唠叨点,其余的真挺好。
“大小姐,您一会儿就该检查了,我们还是回病房吧。”老管家横了一眼旁边的云意,气呼呼转头对柏童心道。
他也不方便多说,想等没人的时候劝自家小姐,少跟这些小人物来往。
“哦,好。”柏童心站起身,将奶茶递给云意:“那我先回病房了。”
云意没说话,微微点了下头,接过剩下的半杯奶茶,目送柏童心跟着老管家离开。看了眼被咬要成半圆的吸管,他笑了,还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
不经意间一撇,他发现小丫头坐过身的位置后面有几滴未凝固的血。
这是那个小伤口流的?
他不由得皱眉,一根毛刺能有多大威力,他虽然不学医,但也知道人体血小板减少会影响伤口愈合。如果柏童心的体内真的血小板少,那她的手术……
想到这里,他有些坐不住了。急忙掏出手机,想给云亦淼拨去。
可是拇指在按键上端悬了许久,最后长叹一声,就将手机锁了屏幕。
他有什么资格去关心询问,本就是不应该心动的情劫。
这些危险怕是专业医生早就发觉了吧。
柏童心坐在病房的小餐桌前喝着花胶鸡汤,不时回应苦口婆心说教她的老管家。
“所以,大小姐,咱们先调理身子,身体好了以后,你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没有啊!咱们柏家……”
柏童心没让他说完:“我知道了,我会好好顾着身体。”
老管家愤愤闭上嘴,也不怪他不看好云意,主要是柏家高门大户,云意要是追求柏童心,确实有攀附的嫌疑。
医院大厅一楼检验科隐秘的科室外,一名高大的身影不断徘徊。
……
宁子遇看着手中供词,不由得冷笑。
果然是这几个老家伙,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你去,把这几个人送警局,就说偷了咱们的东西。”他随手点指身旁的一个小弟吩咐道,左右不过一个借口。
既然这帮老家伙不想颐养天年,那他就奉陪到底。
老话说过,莫欺少年穷,他不做点什么再让他们以为自己怕了。
这可不是什么美妙的误会。
“你居然出尔反尔!”被他摆了一道的喽啰怒目而视,他们受不住毒打把被后人招了出来,结果还是没有摆脱经公的命运。
“哼,就凭你这智商是怎么得到那帮老家伙信任的?”宁子遇蹲下身嗤笑:“我送公才能保全你们性命,你也不想想,我放了你,他们能放过你吗?”
喽啰闻言一顿,脸色煞白。
是啊,如果他们得手,宁子遇不会放了他们,一旦放了就是没有得手,或者……反水。那等待他们的必定死路一条。
“小子,怪就怪你们跟错了人。”宁子遇抬起手在他脸颊上拍着:“如果你第一时间告诉我,我给你的待遇要比他们丰厚。”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目光短浅,怪得了谁。
地上几人面如死灰,不发一言。
就在宁子遇转身离开的时候,几人中的头目艰涩开口:“如果我告诉你个他们的秘密,能不能拜托你保护我们一家老小。”
当初那些人说让他们的亲眷出国旅游时,他们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反正他们一定会得手,也不在乎家人跟着他们免费游玩一圈。
可如今这步田地,他们已经不敢奢求自己逃脱罪责,只希望家人平安无事。
“哦?”宁子遇一挑眉:“那就要看你给我的消息值不值得我费神了。”
“我说,我说……”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宁子遇站在车边点燃一根烟,徐徐上升的烟圈缥缈在空中,勾起无限相思。
他有些想那个小丫头了。
“在做什么。”他一直是行动派,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喜欢等待。
“老板?”抱着纸箱整理用品的徐柔直起身揉着酸痛的腰:“我在搬家啊!”
人事科给她钥匙非常殷勤痛快,甚至还要派车去帮她拉东西,不过被她及时制止。
她狐假虎威地在公司混的风生水起,可内心还是胆怯的,不敢让其他同事知道自己不学无术。
(让老板知道貌似也不太好。)
结果她就雇了个便宜的货车将自己的东西拉到了公寓,这几天假一点没浪费,在收拾家度过。
她就纳闷了,明明是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杂物,扔还舍不得,留着又没用。
算了,先留着,万一哪天用到了呢?
踢走脚边的流氓兔,她一屁股坐在咯咯作响的沙发上,跟她亲爱的老板打电话。
“还没搬完?”听到她的声音,宁子遇就感觉心安,心情也变好不少,唇角挂起了笑。
“没啊,东西太多了。”尤其是破烂。
“不适用的就不要了。”
“基本都有用。”好容易整理好,她再丢出去,那不是白忙活了。
她翻了个白眼,果然是败家,哪能理解他们这些打工人的辛苦。
“我晚上九点左右到南城,地址给我。”本不想告诉她,但还是忍不住想去见她的心。
“啊~”徐柔下了一跳:“你要来我……我家。”
“嗯,你明天不是还有一天假,晚上陪我喝酒。”突然很想看到她小脸绯红的模样。
“哦……”她可以不去吗?腰酸背痛,她想休息。
可是……看了眼设施齐备的小公寓还有每个月不菲的薪水,她还是乖乖洗了个澡,收拾的干干净净,等着大老板的召唤。
一路未敢停歇的司机终于将车子平稳停靠在公寓楼下,看着大老板利落的下车后,才敢松口气。
这是归心似箭吗?去的速度还没有回来的快。
他在内心吐槽,没注意大老板去而复返的身影。
修长手指在车窗上敲了敲,司机吓了一跳。
“老板。”急忙按下车窗。
“你直接回去,我不用车。”
宁子遇说完这句话,扬长而去,留下一脸惊恐的司机。
老板是不打算用他了吗?
接到宁子遇电话的徐柔,最后在长裙和运动装之间,选择了后者。
鬼知道会去什么地方吃饭。
宁子遇站在小区的路灯下,修长的身影满是寂寥。
原来老板也只是个普通人啊!徐柔定定看着不远处的宁子遇感慨。
“在想什么?”宁子遇一回头,就看到小丫头满脸呆滞地看着他。不由得走上前来询问。
“没,没什么。”徐柔低下头,不好意思看他。这是实实在在做了把花痴吗?
“想吃什么?”拉起女孩柔软的小手,向着小区外走去。
这边的夜市丰富多彩,各种口味的饭店比比皆是。来南城的务工人员多,也把他们家乡的口味带了过来。
脸上热度还未消退的徐柔,再次因为被宁子遇牵着的手火烧火燎。
这是不是不合适啊!
徐柔轻轻挣脱,不想被宁子遇攥得更紧,还被迫拉近一些。
好吧,霸道总裁你赢了。
徐柔小碎步跟上,走在宁子遇身侧。她感觉一定要找机会跟大老板说清楚,她可不是随便的女人,玩玩什么的,不要找她,她玩不起这些公子哥的游戏。
饭店门口有热情的服务人员招揽顾客,就差上手去拽。
宁子遇面瘫着一张脸,矜贵的气质让人不容小觑。拦截他们的态度分外殷勤。
“想吃什么?”扫了一眼霓虹闪烁的各种招牌,宁子遇顿住脚步,回头问她。
“都可以。”徐柔咬着唇,全幅注意力都在被拉住的左手上,与他接触的位置,肌肤燥热。
“喝酒的话,我们吃烤肉吧。”宁子遇扫了一眼生意兴隆的烤肉摊建议道。
“好。”啥都好,只要放开我就好。
徐柔内心慌得一比,面上稳如老狗。
宁子遇微微一笑,拖着她向排挡走去,在老板的引位下,坐在靠近店门的位置。
徐柔坐在那里,看着宁子遇毫不在意将自己昂贵的高定西装随意扔在一旁油腻腻的餐椅上,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这老板是不是有点太接地气了。
“我点了些,你看看有什么爱吃的。”将手中的菜单推给他,宁子遇将一次性餐具打开,用水冲刷后,递给徐柔。
“谢谢,这就够了。”徐柔扫了眼菜单,小声说。
她一直在思索,如果借花献佛,将这顿饭的单买了,老板知道后是会夸奖她有眼色呢,还是会怪她不懂礼数。
从小就生活在普通人家,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跟豪门公子接触才显得大方得体。
“那就这样,来一打啤酒。”宁子遇将菜单还给一旁笑眯眯的老板,又点了酒。
“好嘞,您稍坐,马上到。”老板接过菜单看了眼面前的高颜值男女,下去端菜了。
这种夫妻档,顶多在忙时雇几个临时工,大部分活还是要自己亲力亲为。
宁子遇端起酒杯轻啜一口,才看向一旁拘束的徐柔,轻笑道:“我就那么可怕吗?”
“没……没有。”徐柔违心地回答。
从眉目犀利到平易近人,老板你都不给时间过渡吗?
“我为了赶回来,晚饭都没吃。”不但没吃,要不是因为生理需求,他连洗手间都不想去。
二十多年的成长经历,鲜少有不按照计划行事的时候。遇到徐柔,可能是他唯一的随心而动。
谁能想到心狠手辣的宁大公子,也有一眼万年的时候。
一直以来,他认为爱情与他而言,是最不实用的东西,婚姻也不过是强强联合。所以,他不知道忠诚是什么,虽不至于放纵,但也想着游戏人间。
可是那天徐柔闯进他的世界,就像是掉落人间的天使,懵懂无知,还急于表现喝掉他一瓶珍藏多年的酒。那个时候,他的目光就被深深吸引。
他还以为是对手给他设下的圈套,经过调查后,才知道是自己的想多了。
飞快看了眼宁子遇,徐柔将手边那盘花生推到他身边。
宁子遇哭笑不得,他只是想听这小家伙说句关心自己的话,而不是为了换一盘花生。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他不死心地问。
“我……”徐柔嗫嚅着。
排挡老板不合时宜地端着炭火炉子笑眯眯走了过来:“来,二位,小心烫。”
将托盘放在桌子中央,将防火水倒在底座。
“有什么需要您说话。”老板殷勤地放下两幅一次性手套,转身离开。
宁子遇将一块热气腾腾地烤肉夹到徐柔盘中,笑道:“趁热吃。”
“我吃过饭了。”徐柔慌忙学着他的样子,也夹了一块递过去。
宁子遇眉峰一挑,转瞬笑了。
还好,这个小没良心的,还知道关心他。
盘中肉入口,感觉这家手艺真不错,比以往吃过的烤肉都香。
夜风徐徐,吹醉人心。
“徐柔,你为什么来南城工作?”宁子遇看着眼前一直垂头的小女人,不经意间问道。
“我在南大上的大学,毕业后在这边实习,然后就留下来了。”
“老家还有什么人?”他又问。
徐柔眸色一暗:“还有父亲和……和妈妈,还有弟弟。”
她的家庭跟所有狗血剧中一样,母亲过世没三个月,继母进门,年底弟弟就出生了。其中的尴尬昭然若揭,他父亲在母亲病重时出轨。
但当时她太小,也无法体会亲友那些欲言又止。
在打骂中长大的孩子格外早熟,她在高中时就发誓,一定要考上大学,远远离开这个看起来祥和,实则腌臜不堪的家。
为了她上大学的事,父亲第一次动手打她,但她硬是咬牙坚持下来,靠着助学贷款上完大学。
这也是为什么会她会急于找工作的原因。
“想不想留在南城?”宁子遇看着她,没有错过她眼中稍纵即逝的落寞。
“我……”她迟疑了,当时离开家,是为了争一口气,时隔多年,她真的能在异地独处吗?一个人生活的心酸,不足以外人道。
就像是现在的公寓,已经是她毕业后,住过最好的房子。
宁子遇没有在问她,只是劝她多吃一些。
“老板,感谢你给现在的工作,我一定会努力的。”徐柔鼓起勇气,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宁子遇笑了,随后也干了杯中的啤酒,问她:“你一个小姑娘怎么那么能喝酒。”
“这个啊……”徐柔傻笑:“我问过医学院的朋友,他们说人体有种什么物质,多的人不容易醉,我家人可能有这种遗传,我妈妈就千杯不醉。”
“看不出来,还是徐柔小姐还是女中豪杰啊!”宁子遇逗她:“来,当浮一大白。”
“老板。”徐柔咯咯直笑:“那应该是浮白酒。”
宁子遇白她一眼:“你饶了我的胃。”
“哈哈。”徐柔拿起酒瓶倒满两杯酒:“过去人们喝的酒都是水酒,一般只有七八度,也就跟现在的啤酒一样度数。”
“看不出来,你懂得还挺多。”宁子遇看着面前笑颜如花的小女孩有些燥热。
“那是,我勤工俭学时候,可是做过促销员。”徐柔下巴微抬,很是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