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宁及夏还是好好收拾了一番,金佑也不例外,两人花枝招展的进了小八的场子,瞬间压了旁人的气势。
小八在前台迎着,已经喝了不少酒了。
“夏夏,好久没见你了,生意还好啊?”小八脸上那笑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看来今天非常开心。
“就那样吧。”
宁及夏一直对他提不起热情,表情冷,说话也冷。但小八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或者说在意了但却没表现出来。
毕竟他和金佑是好朋友,总不能太尴尬。
“有必要吗,这么开心?”金佑瞧他那样就想笑。
闻言,小八笑的更欢。
“你是不知道,今晚来了贵客。”后面那句他是靠近金佑的耳边说的,所以宁及夏没听清,但她也不想知道。
金佑把两人的红包都递给他,小八随手结果递给了后面管事的。
“行了,他们在b02等着呢,快去吧。”小八催着。
他们是小八和金佑的共同朋友,宁及夏都认识,但也算不上熟。
b02气氛已经玩起来了,金佑和宁及夏晚到,被罚了酒,没人有异议。
“佑儿和夏夏,挑挑哪个顺眼,小八那小子可是把好的都留给我们了啊。”有个男人醉醺醺的朝他们喊。
确实有不少陌生的脸,宁及夏看了一圈,没什么兴致。
金佑和她并肩坐下,有个女孩主动凑上来给他倒酒,被他拒了。
女孩有点尴尬,但这里的人都知道金佑的性取向,没在意,所以没有圆场。
那女孩也识趣,没继续往上贴,换了一边。
“不是说有贵客吗?怎么好的都送这来了?”金佑随口问了句。
小八那人,如果有贵客,必定上赶着给人好处。
“人都带伴儿来的。”有人随口说。
“不过说真的,谁能想到顾家那位会来,小八跟他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那人又说。
本来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的宁及夏怔了一下。
顾家,贵客,顾月迟。
都带伴儿来的。
金佑也听出来了,按住她攥紧的手示意不要表现出情绪。
但宁及夏此时脸都白了,跟众人说了句“去个卫生间。”就撇下金佑出去了。
金佑叹了口气,想追出去但还是忍住了。
他觉得宁及夏应该会有分寸的。
但其实,并没有。
宁及夏一出门就碰到要进去送酒的服务员。
“顾月迟在哪?”她语气不善,来势汹汹。那服务员显然有点怕,但也碍不住人家不知道顾月迟的大名。
“谁......谁?”
“顾氏,顾总。”
那服务员一下子知道了,腾出一只手抖着指向隔壁。
b01。
一墙之隔。
推门之前,宁及夏犹豫了。她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正处于一个暴怒的状态,而且这怒火来源于她猜测陪顾月迟来的人是沉韵。
但如果不是呢。
里面除了他还有其他什么身份的人,必然不能冒失。
她稳了稳情绪,告诉自己,只是假装进错了房间,确认一下沉韵在不在。
推开门看到顾月迟的那一刻,宁及夏忽然觉得自己错了。
他的伴儿,即使不是沉韵也会有别人啊。
她就半开着门站在门口,看着顾月迟身边又有了新的面孔,握着门把手的那只手不自觉的在颤抖。
屋内的所有人几乎都看向她。
“不好意思。”
“走错房间了。”
她退了出去,关好了门。
好像是没有什么立场,叁年前是,沉韵那件事也是,以后所有都是,她没有立场去指责他找别的女人,跟别人结婚。
从来都没有。
你在干什么啊,宁及夏。她在心里问自己,笑了出来,却比哭都难看。
金佑还是找了出来,就站在隔壁包厢门口看见了她,看她像个丧家犬一样低垂着头。
他走过去拉起她的手。
“走了。”
“去哪?”她问。
“你想去哪就去哪。”
门内,顾月迟不动声色,但梁征看见了他攥紧的拳头,终究什么都没说。
金佑跟朋友打了声招呼,带宁及夏提前离开了。
“耽误你找新欢了。”这么说着,脸上不见一丝愧疚。
金佑也不在意,替她扣好安全带。
“去哪?”
她久久没回答,金佑却懂她的想法,揉了揉她的头发,叹口气。
“去吧去吧,我不拦你。但你也得考虑今儿小八刚开业别砸了他的场子,穿的也漂亮,别丢了面。”
宁及夏只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小八看见去而复返的两人,必然是高兴的,但他不知道宁及夏是带着砸场子的风险回来的。
金佑回了b02,他刚才答应让宁及夏自己解决。
她现在状态很冷静,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
她进了一间小空包,给顾月迟发消息。
“c11。”
没等多久,他就来了。
他今天穿的很休闲,白色套头卫衣,黑色休闲裤,白色的运动鞋,头发没有打理,垂在眉眼之上,很难不让人心动。
他是来娱乐的。
但脸却是冷的。
“你和小八认识?”她问的很平静,正常的交流。
“不认识。”
他倒是有问必答。
“你旁边那位......”她没有说下去。
“合作对象的千金。”
一句话打开了两人的记忆,不好的记忆。
宁及夏笑了,看向他:“又要订婚?”
他眯着眼看着她笑,见她真的不为所动,也笑了:“不是没可能。”
一句不是没可能,让宁及夏瞬间懈了所有气,她碰了碰笑到僵硬的脸。
说出了她都不敢相信的平静的声音:“顾月迟,咱俩算了吧,我觉得挺没劲的。”
“七年也够久了,都不年轻了,趁现在好聚好散,以后各自成家立业,谁也不耽误谁。”
她不敢看顾月迟的反应,他不说话,就当他默认了。
宁及夏站起身的时候腿软差点没站稳,但好歹没让自己出丑,她整了整裙摆,走到门边。
手已经搭载了门把上,她知道,这门一出,她跟顾月迟,就是陌生人的关系。
开门前,她说:“我们都是各取所需,谁也没欠谁吧。”
直到门彻底关死,她都没听见顾月迟的回答。
她想让他回答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