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笙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花白的墙,侧面贴了张李钟硕的海报,一伸手,发现自己穿的是睡衣,盖的是蓝白格子的被子,铺的是蓝白格子的床单,她挠了挠头,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过了一会儿,遮挡的帘子被掀了起来,胡莱莱那个死丫头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九九,过会儿病理要不要去上?”
“不去,你记得点名的时候帮我点个到。”絮笙下意识道,蠕动了两下又睡了过去。
隐隐约约听见胡莱莱和舍友离开宿舍的声音,絮笙愣了愣,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她现在,是和一个名叫陆九九的女孩儿融为一体了?
话说病理课?病理老头刚说要和她商量保研的事,逃课睡觉这事看来是不成了。
脑袋里这么转着,陆九九磨磨蹭蹭的起身穿了个衣服,打电话让胡莱莱给她占了个座。
赶到病理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几乎已经挤满了人,陆九九左右看了两眼,终于在一个靠后的位置看到了胡莱莱,双肩包一收,朝着胡莱莱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病理老头也真是的,讲课讲这么生动干什么,弄得这么多人来听,挤死了。”一屁股坐在座位上,陆九九噘了噘嘴抱怨道。
“得了吧你,这么多人听病理老头的课,可是这老头偏偏就看上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非让你保研去,让我们这些从不逃课勤勤恳恳听课的人情何以堪啊。”胡莱莱翻了个白眼,对着陆九九一通扫射,又从书包里翻出一个小面包,“起床急了没吃饭吧?趁病理老头没来,赶紧吃了。”。
这就是陆九九的好闺蜜,胡莱莱,
胡莱莱人如其名,做人也胡来的很,不靠谱的时候远远多于靠谱的时候,但是尽管如此,也抵挡不住陆九九和她成为好朋友,因为比起陆九九,胡莱莱算是靠谱的了。
过了一会儿,病理老头来了,四下环视了一周,看到陆九九,也没有点名,就开始了激动四座的授课。
“但凡你来了,病理老头就没有点过名,”胡莱莱偷偷戳了一下陆九九,“想必也是知道除了你没人逃课。”
“额,这能怪我么,谁让病理课安排这么早,我能起得来么?”陆九九额头一滴冷汗下来。
“是是是,那我也不知道晚上趴在床上刷剧到半夜的是谁。”
“咳咳……”病理老头干咳了两声来事讲课,底下一片安静,陆九九低着头安静听课,一堂课听的大家都很激动,下了课还有人拉着病理老头问问题。
虽说病理老头年纪大了点,长得也不帅,瘦瘦的一个小老头,但讲起课来十分生动,医学院里几乎全部的学生都听过他的课,不早点占座根本坐不到好位置。
病理老头前脚走了,陆九九后脚开始收拾书本准备回宿舍补觉。
“哎,九九,中午去二食堂吃面去?”胡莱莱知道陆九九爱吃二食堂的面,故意诱惑道。
“好啊,”陆九九满口答应,被胡莱莱拉着刚要往外走,就被同听病理课的一个男生拦下了。
“同学你这是?”陆九九一脸不解的看着男生道。
“陆九九同学,我喜欢你很久了,以前是知道你有男朋友不敢开口,现在你又是单身了,我可以追你么?”
男生高高瘦瘦的,看着挺帅,说出来的话却不尽如意。
陆九九愣了一下,好不容易忘记的事重新被提了起来。
她堂堂医学院的一朵花,前段时间刚被甩了,
“哎,这位同学你说什么呢,你是来追人的还是来砸场子的?没想好告白词就等想好了再来啊,我们有事,先走一步。”胡莱莱眼神犀利,看见陆九九表情不对赶紧找了个理由脱身,拉着陆九九一路冲到了楼下。
陆九九一路沉默,没有说话。
“九九,咋的了就,不就一渣男么,想想看你,咱们医学系当家花旦,大美女啊,追的男生不是一抓一大把,何苦为这种人烦心,”胡莱莱宽慰的拍了拍陆九九的肩膀,“走,二食堂吃面去。”
“这倒是,不过刚才还真多亏了你,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拒绝那男生。”陆九九哈哈一笑,道。
“我倒不怕你拒绝不了他,就怕你把人打成了个二级伤残,人家好好的一个人被打成残废,那你不罪过大了。”胡莱莱拍着陆九九的肩膀大笑,“毕竟我是见过你打人的狂躁,那男生说话又不找边际,还真怕你忍不住动手了。”
胡莱莱这话不是假的,陆九九中学的时候身体不好,被自家老妈逼着去学了五六年的跆拳道,一带一带的考上去,黑带三段的帽子已经坐实了。
陆九九深深吸了口气,面里多点了一个荷包蛋和一根烤肠。
早知道当时分手的时候她就不应该让胡莱莱跟在她旁边。
陆九九虽然学跆拳道很久,但几乎没有和人家打实战的经验,高中公交车上抓小偷算一件,暴打校园欺凌的小混混算一件,唯一被胡莱莱看到的一件也是最后悔的一件就是前短时间把周昭的胳膊拧脱臼了。
周昭就是那个负心的,有眼不识她的渣男,也是医学院唯一一个因为跟女朋友提出分手而被拧折胳膊进医院名声大噪的男生。
明眼人都看得出周昭有多瞎,陆九九几乎坐稳了医学院院花的宝座,人又不做作,开朗还乐于助人,从不粘人,偏偏周昭又是个瞎了眼的不珍惜,白白放过了这么个大好姑娘,让给了后来的无数个等着告白的人。
胡莱莱觉得,周昭的眼真的是瞎透了。
事实上陆九九知道,她心里的难过多数不是因为失恋,而是因为从小她这么骄傲一直被捧到手心里,一瞬间跌落谷底心理落差太大,一时接受不了罢了。
毕竟当初周昭为了追她,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费尽千辛万苦把她追到手,最后又这么轻易的放手?
在感情上,她永远都不是那个理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