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并不相信这些,她躺在地上,放任的大笑着,笑的满眼都是泪水。
“曾经的情分,在你这个移情别恋的男人眼中,连狗屎都不如。霍以铭,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吗?”
“我看你真的是疯了。”霍以铭坐回原位,再次给了助理一个眼神。
秦柔又被推了下去。
凄惨的叫声,在程晚的耳边回响,她不心疼这个女人,只是因为她,便想到了真真。霍以铭说的没错,当时的真真该有多绝望,多痛苦。
一想到这些,程晚便忍不住颤栗。
霍以铭握住了她的手,“你不能心软。”
她摇了摇头,“我没有,我恨不能抽他的筋扒她的皮。”
霍以铭揉了揉她的长发,“好,我会让她彻底长教训。”
海水灌入鼻息,灼烧的生疼,虽然秦柔每次在海水里待的时间都不长,可巨大的恐惧,加上百米高空来来回回的跌落,折腾了几次,她便吐了一口血。鼻子也跟着出血,彻底昏死过去。
程晚见状阻止,“算了霍以铭,我不想折腾出人命。”
“好。”
现在,只要是程晚说出来的话,霍以铭都会无条件遵从。
从南印度洋回来,秦柔便被丢进了监狱,这一次,霍以铭明确警告了老爷子,如果再救她,就别怪他翻脸。
老爷子知道程晚回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别提多生气了。不顺着踩一脚,完全是看在大孙子的面子上,手下留情。救人?不可能的。
夜半,霍家。
偌大的别墅被月光笼罩,透着一股淡雅和妖娆。
程晚本来想回程家,却被霍以铭强制留下来,威胁她如果不留下,会再次对程家动手。
程晚想着安抚他一下,找机会回程家处理一下公司的事,便将父母带去美国。否则霍以铭动则不动便以这个威胁,她没办法好好过日子了。
客厅,淡凉如水。他们去男印度洋走了一圈,回来后,那架钢琴便不见了,客厅里摆满了家具,可从前的款式很像。
但终究不是从前。
吧台前,霍以铭正在喝红酒,看到程晚洗好了澡穿戴整齐下楼,唇角勾出会心一笑,朝她勾了勾手,“小晚,过来。”
程晚走了过去,坐到他身边的高脚椅上,“霍以铭,我有事和你说。”
她瞥见了手边的一把镶嵌着古老法文的匕首,却没开口询问。
霍以铭又倒了一杯红酒,“说吧,我听着呢,除了离婚,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我想说的就是这件事。”程晚将离婚协议书放到了他面前,“我知道,我上次离开之前给你的那封,你肯定都销毁了。不过没关系,这里又是一封我已经签好字的,思庭归我,其余的我都不要,我们好聚好散,我希望你幸福。”
“我同意。”他又喝了一杯红酒。
轻松的态度,让人不敢相信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句话像是真的,程晚失了耐心,“我跟你在说正经事,你能不敷衍我吗?这件事总要解决,一直逃避没有意思的。”
“在离婚之前,你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什么事?”
“报仇。”
她微怔,“你不是已经将秦柔送去监狱了吗?”
他放下高脚杯,神色迷离,“你的仇人,只有她一个吗?”
程晚眉头紧皱着,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
怎知,下一秒,他突然拿起吧台上的匕首。
“霍以铭!”程晚发现不对的时候伸手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眼看着那把泛着银光的匕首,刺入了霍以铭的胸膛。鲜血喷溅到她的脸上,衣服上,也染湿了他自己的衬衫,到处都是。
“你疯了吗!你干什么!”程晚尖叫的声音都变了腔调。
霍以铭从高脚椅上跌落,躺到了地上,程晚也跟着跳下去,“你坚持住!我去叫救护车,我这就去叫救护车!”
她彻底慌了手脚,手足无措的去翻找自己的手机,霍以铭拉住了她。“不要,不要白费功夫,陪我,陪我说会儿话。”
“你这个疯子!秦柔还没有死呢!你怎么可以死!霍以铭,你敢死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霍以铭苍凉一笑,可唇角却没有力气扯出太大的弧度。
他想抬手去抚摸程晚的脸颊,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对,对不起……”这是他一直欠她的一句话。
真真去世,思庭被偷,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秦柔是主犯,他也逃脱不了关系。
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吧。这样,她就可以安心的回美国去,和沈一寒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想到沈一寒,真踏马的心塞。
可想到他能好好的照顾这个傻女人,霍以铭也就释然了。
看着她手足无措的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找救护车,霍以铭好心疼,可眼中的光影越来越少,他越来越看不清楚她的脸,最后,连叫一声小晚都喊不出来了。
在程晚锥心刺骨的哭叫声中,他被拽进了无声又黑暗的深渊。
“霍以铭?霍以铭!”程晚没有应急措施,她不知道自己面对这个情况该怎么做。
那把刀那么刺眼,就这么插入霍以铭的心脏,她心痛至死,她觉得自己也要活不下去了。
她只知道哭,打完救护车电话,她瘫软在地上,不停的哭。
医院里有霍家的股份,接到霍家大宅打来的电话,院长十分狗腿。知道霍以铭出事,更是闪电一般来到了这里接人,直接绿灯一路被将人送进抢救室手术。
一时之间,医院里所有的权威专家都被火速调回。
手术室大门关闭的时候,程晚瘫软的坐在家属等待椅上,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她也跟着晕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猛地坐起身,她看到了沈一寒。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环视了一圈,她才发现这里是程家,她的房间。
“你带我回来干什么?霍以铭呢?他怎么样!”
“你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找思庭,居然是问霍以铭。”
程晚收起了眸色中的焦急之色,“思庭呢?你不会把他一个人留在美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