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周临一坐下,就问贺霄:“长姐有中意的吗?”
贺霄:“???”
为什么要问她有没有中意的?
又不是给她选妃!
见贺霄神色诧异,周临笑道:“我相信长姐的眼光,若是长姐说哪个留牌子,那朕就留牌子。”
贺霄:“……这不太好吧?”
她又不是周临的亲姐姐,怎么能给周临做这样的决定?
东太后却很支持贺霄:“皇帝说得没错,你眼光好,给他挑几个好的姑娘送进宫里来。若是能早早怀上皇嗣,那也是极好的。”
贺霄默了默,忽然觉得肩上压力巨大。
万一她选出来的姑娘,生不了孩子,那这岂不是她的问题?
周临像是猜到了贺霄的想法,笑着说到:“长姐放心,不管选进来的妃子如何,朕都不会怪罪你的。”
贺霄这下才放了心,她安静的看着下方几个秀女,把心中早就过了名字的几个喊了出来。
周临看了眼,发现这些姑娘大部分长相出色仪态端庄,出身也清白,家中都是忠贞名门。这样的姑娘,教养都不会差,父兄们也对皇室忠诚。
周临看到这里,心中暗叹了口气。
贺霄果然是一心为他好,殊不知……在他这里,只要娶的不是心上人,谁都无所谓。
周临想着,又深深看了眼贺霄,见贺霄诧异的看过来,他才笑着说道:“好,都听阿姐的,留牌子。”
被留了牌子的秀女们非常高兴,但她们也知道不能喜怒形于色,便只安安静静的谢了恩。
当然,对何绡更是感激。
选出来六个秀女,并分别册封了嫔位、妃位后,剩下的秀女就都被遣送了回去。
当然,也有几个不错的,被周临指给了皇室中还未成亲的儿郎。
周子义也在其中。
周子义如今算是周临的表兄,给表兄赐婚,周临做的也很娴熟。
可周子义得知消息后,非常嫌弃:“我的女人我不能自己找吗?非得要他来赐婚?”
广郡王妃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那姑娘很好,长得不错又性子温柔娴静,和你很合适。”
“那又怎么样?”周子义还是排斥,“我见都没见过,谁知道是不是喜欢的人?”
广郡王妃又说道:“那你明日去见上一见,自然就知道是不是喜欢了。”
周子义却拒绝道:“我不去,这婚我也不结……”
话还没说完,广郡王妃就说道:“这姑娘,是霄儿给你选的。”
一听是贺霄选的,周子义顿了顿,忽然就变了想法。
“既然是表妹给我选的,那我去看看吧!”
广郡王妃笑了起来:“你不是不去吗?”
周子义撇嘴道:“表妹的眼光,我还是信得过的。如果是那周临选的,我才不要。”
周子义傲娇的走了,第二日特意打扮了一番,去和那姑娘见了一面。
两人四目相对的第一眼,就都红了脸,眼里也多了些娇羞。
广郡王妃便知道,这就是成了。
她对着广郡王感慨道:“还是霄儿了解这小子,最是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广郡王点点头:“这姑娘不错,也是霄儿有心了。”
周子义对赐婚的姑娘一见钟情,定下婚约后,就非常积极的开始两边的联络。
姑娘虽然看着比较温婉,却也是个内里比较大胆的,周子义送她钗子簪子,她也总要回一两件香囊帕子什么的过去。
这两人情感逐渐笃定,另一边的贺霄忙完选妃大业后,霍星河终于从外地赶了回来。
他这次出门,去的是两湖之地。
因为漕运那边出了事,加上今年各地都有些春旱,百姓们经历了战乱又经历天灾,便有些暴动。
霍星河此次就是去严查官员,安抚百姓的。
说来也奇怪,大丽朝的百姓们不信周朝皇室,偏偏很是信任霍家的人。
原先霍夫人带兵前往白镛关,朝中多少官员都暗笑妇人无知,可白镛关的百姓们却对霍夫人极为依赖。
也是因为这样,霍夫人在百姓们的支持下,拼力在边境抵抗半年,最后不仅把蛮子赶了出去,还收复了两座城池。
她与英国公一同向天下说明,这个世间不只有男儿才能做保家卫国之事,女子照样可以顶天立地!
霍星河回来后,内务府第一时间把他的喜服也送了过去。
因为婚期只剩不到半个月,所以最近众人比先前要更加忙碌起来。
霍星河试完婚服就问身边人:“少夫人那边试过了吗?”
“试过了。”伺候的小厮笑着说道,“少夫人嫌弃嫁衣太重,内务府的人正愁要怎么改呢!”
霍星河听到这话就笑了起来。
在这个嫁衣越是贵重越显得高贵的地方,也就只有这丫头会不同于众人了。
霍星河换好了便衣,对小厮说道:“我出去一趟,你不必跟着了。”
小厮一愣,看着霍星河已经掠身出去,连忙喊道:“少爷,天色都晚了,你去哪里?”
霍星河并没有回他,而是从定国公府的墙上翻了出去,目标直达英国公府。
英国公府大门早已关闭,霍星河瞧了瞧,也从墙上翻了进去。
英国公府巡夜的将士看到来人是霍星河,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霍星河一路到了贺霄的院子里。
这次,他到底正正经经的敲了门。
新琴来开门,见外面站的人是霍星河,惊讶道:“姑爷,你……你怎么回来了?”
定国公府那边改了对贺霄的称呼,为了表示亲近,英国公府这边,也早早就唤起了姑爷。
霍星河见新琴很是惊讶,笑着说道:“莫要出声,我今日刚回来,想给绡儿一个惊喜。”
新琴会意的点点头,压低声音给霍星河提醒:“我们主子正在屋子里看书呢!”
霍星河笑着说了声“好”,然后抬步往屋子里走去。
夜闯女子闺房,终究是不太好的,虽然他与贺霄如今已经是未婚夫妻,可因为院子里还有别的丫鬟在,霍星河便只站在屋外没有进去。
贺霄却比他警醒的多。
来人步子偏重下盘沉稳,一听就不是她的两个小丫鬟,而是个男人。
贺霄便迅速放下书,冷喝一声:“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