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吃醋 就事论事,我怎么会吃醋呢
乔宁宁穿着后背镂空的银色长裙, 凭栏远眺。
谭佳人走过去,与她搭话,“你从哪个宴会溜出来的?”
乔宁宁说:“论承办好玩的活动, 果然没人比得过coco沈, 她的人脉加上你的创意,才会令人趋之若鹜。”
谭佳人看着东江对岸的灯火笑着说:“谢谢你的夸奖, 我离开这一行,你一定感到非常无聊吧。”
乔宁宁少见的坦诚,“嗯,无聊, 无聊透了,千篇一律的酒会,乏善可陈的时尚秀,买珠宝、买衣服、买包包也填不满我心中的空虚。”
谭佳人趴在栏杆上, 吹着凉爽的江风, 笑笑,“好羡慕你们有钱人的空虚。”
乔宁宁炸毛, “你看不起我,有钱人的空虚不是空虚吗?”
谭佳人摇摇头, “我说实话真的羡慕你,感到空虚寂寞冷,起码还可以用物质温暖自己, 你想想卖火柴的小女孩, 死于饥饿寒冷,关键时刻,物质还能救人性命呢。”
乔宁宁抱怨,“你提卖火柴的小女孩干吗, 显得我很矫情。”
谭佳人笑了,“现在好点没……我怎么感觉你不是空虚,倒像另有心事?”
乔宁宁的脸在夜色中一红,支支吾吾说:“我,我——我和一个小男孩睡了。”
“什么?”谭佳人转脸看她,声音都直了,“你和未成年发生关系了?你疯了吗?这可是犯罪行为……请我做辩护律师吧,争取让你少判几年。”
乔宁宁捶她一拳,“你乱想什么呢,那男孩是成年人,20岁了,好吗。”
“哦,小鲜肉啊”,谭佳人笑眼打量乔宁宁,“行啊你,终于突破顾笑的魔障,换了一个卜卜脆的嫩男,哪里认识的,白鹤会所?”
乔宁宁嘟嘴巴,“你是鬼吗,猜那么准。”
谭佳人双手扶着栏杆,长长舒口气,“很好猜啊,你们圈子的少爷公子,20来岁大多还在求学,很少出来社交,想来想去只有那种场所了,你那20岁的小鲜肉是牛郎吗?”
乔宁宁摇头,“他才不是牛郎呢,他拉大提琴勤工俭学。”
谭佳人笑喷了,“你说他为了多赚钱我信,正经人谁会去声色犬马的地方勤工俭学,你不会被骗了吧,听着很像杀猪盘的套路啊。”
乔宁宁生气,“他很正经的,还给我看学生证了,他是申城音乐学院的学生,家里破产,没办法才想利用所学赚生活费,但我感觉他没经验被人糊弄了,不止拉大提琴还要接客,我是他的第一个客人,他还向我保证不会再去那种地方打工。”
谭佳人说:“你真的确信自己没被骗?”
乔宁宁用力点头,“我确信”,稍后脸更红了,小声解释,“我提出去酒店过夜,他起初很犹豫,后来我们……反正第二天我给他钱,他特别生气,觉得我在侮辱他,他没收钱走了。”
谭佳人秉持怀疑精神,“他也许以退为进,放长线钓大鱼。”
乔宁宁无比肯定,“不会的。”
谭佳人问:“所以呢,你准备怎么办?”
乔宁宁咬咬唇,“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烦啊。”
谭佳人说:“一夜情而已,除非你放在心里,不止想一夜情,还想多夜情,不然你烦什么。”
乔宁宁迷惘,“多夜情”,顿了顿,难为情,“你的说法真粗俗。”
粗俗……她不禁回想起那鬼使神差的一夜。
她牵着男孩的手走进酒店,他们在上升的电梯内接吻。
男孩的青涩透过他急切的唇传达给她,她揽住他的脖子,贴着散发热力的年轻躯体,似乎要被四起的火花点燃。
走出电梯,她的口红花了,男孩用拇指替她擦去嘴角的印子,动作轻柔。
刹那间,她有一种被深爱被珍惜的错觉。
进入房间,男孩关上门,后背抵在门上,被她亲的喘不过气来。
眼睛湿润地看着她,她笑了,“我吻的够烂了,你比我更烂,你难道没谈过恋爱?”
男孩诚实地说:“谈过,不过分手了。”
她很好奇,“为什么分手?”
男孩说:“我们在不同的城市读大学,我女友,不,前女友喜欢上别人了。”
她笑笑,“那么我们都是被辜负的伤心人喽。”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嘴唇又贴上,热烈地探索彼此。
他们跌跌撞撞地向室内的床上走去,一起倒在床上,衣服一件件褪去,丢在地板上。
她发泄地咬着他光滑的肩头,男孩默默承受。
他只羞怯地提了一个要求,“能不能把灯关掉,光太亮了。”
她笑了,点头同意,只留一盏壁灯。
半明半暗中,两个身影交叠,男孩的汗滑落,她感觉到他的动作毫无章法,他想令她满意,不时确认她的表情,她沉醉着,小声叹息着,送上双唇。
谭佳人推乔宁宁,“喂,醒醒,别回味了。”
乔宁宁猛地清醒,恼羞成怒,“谁回味呢。”
谭佳人笑,“我叫你好几声,你都没反应,不是回味是什么。”
乔宁宁面红耳赤,转移话题,“游艇来了。”
意大利塞莎飞桥游艇,谭佳人曾经陪客户在地中海乘坐过,租赁费不菲,她忍不住提醒,“你真包了游艇,很贵的。”
乔宁宁说:“管它贵不贵,我想在江上兜风。”
上游艇后才知道还有大提琴小提琴二重奏乐队候命,其中“大提琴”看到乔宁宁眼中迸发出激动和喜悦之色。
乔宁宁的眼睛也移不开地看着“大提琴”。
谭佳人和“小提琴”瞬间被屏蔽在二人世界之外。
“乔宁宁,我上岸了。”
她的声音很大,惊醒深情对望的两人,男孩红着耳朵垂下头,乔宁宁则不解地看向谭佳人,“上岸,你要走?”
谭佳人摊手,“难不成你要我留下做电灯泡?”
乔宁宁如梦初醒,羞恼,“你还真知趣。”
貌似不舍,行动迅速,“小提琴”被塞了红包,和电灯泡谭佳人一道被打发回到岸上。
走下舷梯时,谭佳人听到男孩对乔宁宁说:“我没再去白鹤会所打工了,老师介绍我到游艇会拉琴,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可以告诉我么?”
仔细想想,乔宁宁喜欢的都是乖乖仔,顾笑,还有这个拉大提琴的男孩,没有咄咄逼人的攻击性,看上去很温和,人的喜好大抵很难改变吧。
谭佳人和“小提琴”互相看一眼,礼貌道别。
她沿着江边栈道慢慢溜达,走到铂金大厦驻足。
恰好在此刻,贺九皋打来电话。
“你回家了吗?”
谭佳人说:“我在你家对面的观景栈道,你呢,还在酒吧吗?”
贺九皋说:“你没回家,去那里做什么”,稍顿,他脑补,“我知道了,你在等我对吗?”
谭佳人戳破他的良好感觉,“乔宁宁约我乘游艇兜风,但她又改变主意了,所以我就独自在江边散步。”
贺九皋并不失望,他笑笑,“我这边也散场了,我马上去找你,别走开。”
谭佳人收线,深深嗅着空气中浓郁的香味,旋身望去,原来是一片荼蘼花,不由想到一句诗:开到荼靡花事了,听着很伤感,好在她没有心事,丝毫不受感触,反而觉得花繁香浓,适合养在后花园,假如她拥有花园的话。
她想得入神,没察觉身后的脚步。
贺九皋不满,“你的警惕性呢?”
谭佳人回身,惊喜,“你来啦,好快啊。”
贺九皋说:“麻烦你打起精神,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竟然走神,如果有坏人怎么办。”
谭佳人勾住他的臂弯,“你前后望望,到处都是出门遛弯儿吹风的人。”
贺九皋望去,果不其然,人不少,他刚才眼里只有她,有点反应过度。
不过他不承认,“唔,小心点总归没错。”
谭佳人找话题,“你们和顾笑谈得怎么样?”
贺九皋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顾笑若保事业,就放弃杜可儿。”
谭佳人疑惑,“你和严墨帮他,都没办法江山美人一起抓?”
贺九皋说:“我和严墨固然可以注资,问题是顾笑父亲铁了心卖掉汽车改装店所占的地皮,顾笑全凭兴趣做事,汽车改装店尚未盈利,换个地方,重新起步谈何容易。”
谭佳人说:“你对我讲过,顾笑没有勇气对抗你们圈子里的规则,我看他这次挺头铁啊,怎么看也算一个大丈夫,至少在压力之下,依然不放弃爱情,虽然我对杜可儿评价不高,但她眼光蛮好,没看错人。”
贺九皋吃味,“你是在夸顾笑?”
谭佳人凝视他,“顾笑再好也比不过你。”
贺九皋笑了,“是吗,这句话你倒没说错”,他高兴起来,问她,“乔宁宁为什么找你?”
谭佳人说:“顾笑和杜可儿在一起,乔宁宁追求无果,就换了一个小鲜肉喜欢,她找我诉说心事,事实上更像炫耀,她现在和小鲜肉在游艇上估计正甜蜜呢。”
贺九皋拉响警报,“什么小鲜肉?”
“20岁,很年轻,没你高,178公分左右,白净温和会拉大提琴。”
想到自己已经29岁,距离鲜肉时期十分遥远,贺九皋顿时有了危机感,皱眉问:“听你的语气,似乎很羡慕乔宁宁和年轻的男孩子谈恋爱。”
谭佳人伸手摸他的脸,“怎么,吃醋了?”
贺九皋嘴硬,“就事论事,我怎么会吃醋呢。”
“可爱死了”,谭佳人开心笑着说,“在我眼里你是最帅的,客观上,你也很帅。”
贺九皋心满意足,“比小鲜肉帅?”
谭佳人点头,“当然了,那个男孩长相比较寡淡,我喜欢你这种浓颜挂的。”
“谭佳人”,贺九皋俯身,捧住谭佳人的脸,轻声呢喃,“我漱口了,也没喝酒。”
两人在荼靡花藤旁缠绵亲吻。
身体紧紧相贴,对方的变化很明显。
贺九皋尴尬地放开谭佳人,与她稍稍拉开距离,红着脸说:“我没想到自己会激动成这样,只是一个吻而已。”
谭佳人感觉到他的羞窘,没向他起反应的部位偷瞄,笑着调侃,“你不吹自己钢铁意志吗?你也别难受了,要不我们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