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鹤轩站在原地,望着轿子远去。他知道轿子里的女人一定听到了他的声音,他知道林歌韵一定知道他就在外面。可是如今他们的身份有别,他只能看着林歌韵离自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茫茫的冰天雪地之中。
宁月婵回了王爷府后,金越泽也没有跟她说什么,两人似有隔阂一般,依旧分房睡。
冬去春来,宁月婵这些时日都在院子前看雪花消融,梅花凋零,院子里的春花逐渐长出了花苞,花苞逐渐开出了花来。
日子就这样宁静的过着,因为宁月婵知道,在这个冬天里,并没有别的事情会发生,就算有,那也是她上辈子不曾听说过的事情。既然不曾听说,那边不提也罢。
积雪完全消融时,暖风吹来,将整个皇朝的花都吹开了。
宁月婵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些娇艳的花卉,莹玉和莹秀伺候在宁月婵的身后,而小安已经被召回了和仙王爷那里,并不常来宁月婵这边,只是偶尔做一个传话的人,将夫妻二人的话来回传。
时间长了,府内的下人们就开始议论纷纷,说这个和仙王爷和宁月婵啊虽然成婚了好几个月了,可一直是分房睡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和仙王爷一直装作病恹恹的样子,在许多下人的眼里,和仙王爷就是虚得很,没办法和王妃行房事,所以才一直分房睡。
“娘娘,您为何不去讨好和仙王爷?你们都成婚半年了,两人都是分开房间的,这事情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和娘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矛盾呢。”莹玉不知分寸地说着,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和莹秀也看出来宁月婵不是坏人,所以才在宁月婵面前多了一些实话。
“是啊娘娘,虽然皇上没有纳侧福晋,可娘娘这样既不争宠也没有子嗣,过不久王爷可能就会忘了这府上还有一个娘娘呢。”莹秀也插话道,两人陪着宁月婵坐在院子前望着门前的花开花落。
“是啊,若是继续这样冷落着,本宫这里可都要成冷宫了。”宁月婵也自嘲地笑了笑。
的确,从加入和仙王府以来,她和金越泽便没有发生过关系,反而是在一次意外中和一个不相识的人发生了关系。但那个人究竟是谁?他从何而来,欲意何为?
这些日子,宁月婵一直在思考着这些问题。比起去讨好任何男人,她更在意的是那个素未谋面的人。
“娘娘,要不您去找找王爷?”莹玉提议道,“去给王爷跳跳舞唱唱歌?”
“若是王爷想来,王爷自然回来,若是王爷不想来,就算是本宫去了,王爷也未必待见。”宁月婵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是那么在意得宠或者不得宠的问题。
“娘娘,这样下去,王爷可就真的不会来这里了。”莹秀有些着急,担心这里变成冷宫之后,其他的人会欺负她们。毕竟她和莹玉两人在宫里,尝试过主子失宠的下场。她们的主子失宠之后她们便被赶去了辛者库,做着做卑贱的活儿。
那样的日子,莹玉和莹秀已经不想再经历了。
“不必担心太多,时候到了,王爷自然回来本宫这里,时候没到,你们说再多,本宫做再多,也是没用的。”宁月婵的心态非常的祥和,就像一个已经看穿了人世百态的得道高人,她根本不在乎那些男人,不在乎那些荣华富贵,更不在意那些争宠。
她在意的,是春暖花开之时,宫内的那场花展。
群花盛开,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色呢?
想到这里,宁月婵不由得勾起唇角笑了笑,她深吸一口气,抬头望着远处的天边。天边有飞鸟掠过,还有橘色的黄昏,在天边搅拌成美丽的色彩。天空之下,是这些如同围墙的翘角屋檐。
很快,她就能除掉那些置她于死地的人们了。
就在这时,忽然走入院子的小安打断了她们的思绪和对话。小安走到了宁月婵的面前,欠身行礼,并将金越泽要传达的话传达给宁月婵。
“参见娘娘,小安来传话。”小安娓娓道来,“王爷说天气开始转暖了,娘娘是寒冬时嫁入和仙王府的,自然没有太多暖春时节的衣服,王爷让娘娘明日准备一下,明日出府去购置一些换季的衣物。”
“去回王爷,月婵知道了。”宁月婵微微一笑,让小安去回话。
小安点头退出了宁月婵居住的别院,来到了金越泽居住的地方。
此时的金越泽在屋子里看书,他的身子骨虚弱,不能时常在屋外吹风,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人独自躲在书房里看书的,府内的下人自是知晓此事,便不太在意金越泽是在屋里还是屋外。若是有一天,他们看到金越泽在屋外走来走去,那倒是令人感到奇怪了。
屋外传来了小安的脚步声,而无奈的金越泽还在和吾心聊着别的事情。小安的脚步停在了门外,她敲了敲门,在得到金越泽的许可后推门而入,将宁月婵的回话禀告金越泽。
“知道了,你下去忙你的吧。”金越泽挥挥手,示意小安退下去。
小安带上门,退了下去,留下吾心和金越泽在屋内。
吾心看着小安离开,不由得开口道:“王爷,您既然迎娶了王妃,为何不与王妃同房呢?这些日子府内的下人们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说王爷和宁王妃的感情不和,还说是王爷身子不行,不能和女子行……”
吾心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下了,因为金越泽在他说到一半时放下了手中的案卷,抬眸看着他。
“你说的这些,本王也已经有所耳闻了,这不是安排了明日去逛集市嘛?”金越泽微微一笑,解答了吾心的疑惑。
这些日子,金越泽也听说了府内的人在议论纷纷,心里想着啊,要是继续分房睡下去,这一传十十传百的,怕是又要传到皇上那边去了。皇上之前还是贼心不死,想对宁月婵行禽兽之事,这要是再穿过去皇上耳里,皇上怕是又要惦记着他的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