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出现的阮玲和于曼,接电话的柯杰从椅子上站起,不住地嗯着答应。
几分钟后,电话挂断,他看向阮玲。
“阮总,方才发生的事,纪总已经跟我说了。于......于总公司的样衣,照常上,我来负责。”
他说着话,视线从阮玲转向于曼。突然转口,多少有些不适应。毕竟,她之前也是纪氏的设计师。如今一跃成为纪氏的合作商,着实令人很意外。
阮玲与于曼二人对视一眼,随之露出欣慰的笑。
“柯助理,于曼的样衣你可真的盯好,千万不能让程伊碰。”
“放心吧,我会紧紧盯着。”
“那就这样,我这边还挺忙的。”阮玲说完,转向于曼,放低了音量道:“你的事,我帮你解决了。你也跟我走一趟?”
说着,她挽着于曼出了特助办公室,直奔电梯。
柯杰追出来的时候,电梯门刚合上。
“我说,你不会让我跟你一起去挑人吧?”
“对,你猜对了。正好,这次的模特,让新人上,直接露露脸。”
“然后穿上我的样衣?”
“聪明。”
二人从大楼出来,一人开一辆车,直朝着影视学院而去。
等进入面试现场,一位姑娘正在跳民族舞。她俩低调进去,在时迎身边做定。旁边老师看到多了一个人,连忙让人又加了一个座。
现场没有只有很轻的音乐,面试者尽情地跳着,周遭的老师和面试官都看的专注,只有于曼不时地看阮玲,似有话要说。
可她怕因为自己的缘故打扰别人,故而一直憋着。直至,那学生一舞完毕,才低声附耳:“我认识她。”
阮玲诧异。
看了那女同学,又看了看她。
直到听见时迎询问女同学的名字,她们阮玲这才端正身子,朝她看去。
一张巴掌脸,眉清目秀,身材高挑,首先外形上,既符合演员又可以往偶像发展。
阮玲一直想知道于曼怎么认识的,以至于时迎问的什么,她压根就没听懂。
一直到签了五个艺人后,从这里出去,于曼才跟阮玲说:“她是纪铭瑄亲戚家的孩子。”
“纪家的人?”
“不是,是娘家那边的。”
“洛?不对,难道是......”
“对,他母亲姓李,所以刚才我听这姑娘说她叫李静诗,就猜测一定是她。因为之前有一次,我跟纪铭瑄一起回他母亲的家乡,曾亲眼见到过那个女同学。”
“你们在说谁呢?”
跟上来的时迎,一脸好奇。
三个人最终在学院走廊停住,远远地有经过的学生和老师会往这边瞟一眼。
“人不是定下了吗,那咱们回办公室再说。”
阮玲提议,时迎和于曼纷纷点头。
这期间,于曼偶有往时迎看过去两眼。
刚开始阮玲察觉以为是于曼相中时迎身上的衣服,直到她们回到东区那边的办公室。
“她是李熙仁的经纪人?”
泡茶的功夫,于曼凑近阮玲问。
正好,时迎去了卫生间。
“算是。她是公司负责所有艺人商务那块,你说是谁的经纪人都可以。”
“怪不得。”
“什么。”
“那天我在电梯口看到的,就是她跟着李熙仁。”
阮玲将泡好的茶水给于曼斟了一杯,猛然放到她面前,那个力度之大引起了她的注意。
未等疑惑,阮玲先开了腔:“又是他。”
于曼被她这一举动惊到,半天怔怔地问:“怎,怎么了?”
阮玲与她对面坐着,微微叹了一声:“大姐,你不会想跟李熙仁旧情复燃吧?”
这一天还没过完,她已经听了不下好几次念叨李熙仁的名字。
看着她盯着自己,于曼羞怯地垂了脑袋。
良久之后,她摇摇头,看向阮玲似是玩笑道:“怎么可能。你看我都回来多久了,除了远远瞧见,从来没有真正碰到过。”
阮玲可不信她说的这个,虽然没有当面揭穿,但她的神情足以表明,她的话没有可信度。
“你啊,还是乖乖等着下一个。我昨天帮你打电话了,不过那男的这两天出差在国外,所以还需要等一等。”
“那差不多就到时装展结束了。”
“应该是。”
两人正聊得和谐,时迎从外面进来,眨了眨眼问:“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相亲。”
不等于曼开口,阮玲率先应答。
时迎是港台人,对于相亲虽说也知道,但却没经历过。
这不一听这个,八卦心遂起。
“谁啊?”
她随手拉了一椅子,在侧面坐下。
于曼盯着阮玲,抿了抿唇,略显尴尬。
在她心里,除了阮玲别的人,就都是外人。
时迎虽然是阮玲公司,又相处这么久,可那一口塑料普通话,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这个女人不是自己人,有些事不能让她知道。
“我。”
话语出口,于曼端起面前的一杯茶小抿了一口。
时迎歪头看了她一眼,再次转向阮玲。
“你介绍的?”
“婆婆。”
“她不出国了吗?”
“临行前,交代的。”
“早知道,你婆婆有存货,我不该那么早结婚的。”
话出,于曼将脸扭向侧边,面上明显不悦。
阮玲察觉,朝她示意一个眼神,但嘴上仍不放过:“怎么,你跟陈医生闹别扭?”
说着话,视线却是停在对面的于曼这里。
她不好明说时迎,可也不想看到于曼难过。相亲虽说是好事,可每一次如此,伤的只是当事者的心。
好半天,时迎没有回应,但泛着淡淡红晕的脸色,足以说明她不是婚姻生活不和谐,她是太和谐。
阮玲怕气氛继续尴尬,随口转了话题:“一会儿,你是不是要跟金玉琪的新剧?”
她喝了一口茶,点点头。
“温宜有部短剧要开机,估计快到时间了。”
阮玲说着看了眼手机时间,“你随便跟一下,就在影视城。”
这话,明显在催促她。
当然,对方也很识趣,将剩下的茶水喝完,很自然地起身,“我现在就去。”
直至办公室的门掩上,于曼方转头回头,但脸色依然不太高兴。
“好的婚姻需要维持。为什么有的人分明不将这事放在心上,却依然过的风生水起。......感觉好不公平。”
“你是在说时迎吧?”
阮玲抿了一口茶放下,看向她的眼神,透着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