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回视。
以他的性子,新生演员要比签老演员强太多,虽然演技要磨砺。
老太太见话题偏离,起身去往厨房帮忙。
“出发之前,是不是要办一个patr?”
“可以啊。正好公司三周年,赶在一起邀请好友和一些业内的知名人士。”
“你确定要这么办?她一个孩子,跟那些大人应该没什么话可聊。”
猛然间,阮玲发现自己竟还没有这个表面看似不亲近甜甜的纪宣,更懂孩子的世
界。
“可她都要出国了,不能还邀请她的同学吧?”
“怎么不可以?”
两人在客厅谈,纪母虽人在厨房也在关注着这边。
正在择葱的张嫂,看她站在门口竖着耳朵听,不禁道:“太太,这甜甜小姐出国,
谁来照顾她,孩子也还这么小就要离开自己的父母。”
因为商量的计划没有告诉张嫂,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也要跟着老太太一起去沸
城。
“我跟你。”
“?......”
纪母进来,正好燃气上的汤已经沸腾。
“阮玲说,甜甜这孩子从小就在外演出,相对小爽的自主能力好一点。我跟你过去
照顾,她在这边还能看着两个大的和小宝。”
张嫂一听说要出国,瞬间眉开眼笑。
“太太,我还没出过国呢,不知道是啥样的。”
“一样的天地,就见着的人不一样。”
纪母一边搅着汤,一边温淡地说。
她们年纪相仿,张嫂在纪家已经二十来年,可谓是看着纪宣长大的。如今,阮玲
让她陪着纪母去沸城照顾甜甜,无疑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外面客厅,阮玲最终还是听取纪宣的意见。
下午的时候,午休刚过,两个身着警服的男子来了家里。
“阮小姐,我们查到半个月前,你家艺人在剧组出的事故。”
阮玲请他们落座,示意张嫂上茶。
他们坐下后,将随身携带的文件夹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阮玲。
“事故造成者,我们暂时锁定这个人。”
这不是薛彩妮她那个什么表哥吗?
阮玲一眼认出,在她之前受伤住院之际,这男的还去找她要过钱。当时说是为了
薛彩妮,难道就因为她没给,所以他就伤害她家艺人?
见她一直盯着照片发呆,警察疑惑问出:“阮小姐可是认识此人?”
“呃,认识,不过不是很熟。”
“之前,是否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你们也猜测是报复?”
阮玲适时反问。
两个警察相视一眼,随后又转向她。
“我们已经调查过,在此之前,他与演员金玉琪并未有什么接触,属于一点都不认
识。所以,我们只能往上查,发现他曾在你住院期间找过你。”
“对。当时,是因为钱的问题闹过不愉快。往深了说,他是想借住他表妹的关系索
取一批额外资金。”
警察再次懵住。
但阮玲既已知道是他,那后面的她就不打算再说下去。
“我想知道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事发当天,他已经潜出国,至今未归。我们发布通缉嫌疑人,再就是跟你核实一
下。”
“既然是他做的,那他就是应该报复我,所以才对我公司的艺人下手。”
此事传到纪宣那里,是在当日的傍晚。
得知是薛彩妮的表哥所为,他立即使用非常手段,在网上锁定目标,派人过去将
其抓回国。同时,也查到这个人曾经在阮玲住院期间,索要巨资。
送走警察,阮玲给时迎打电话。
彼时,她人正在对接一个广告。
算是温宜,在进公司以后,第一个很正式的亲民广告。
“我在外面呢,晚一点给你回复。”
时迎平时看起来和和气气,一旦工作起来,那跟她师傅曲漾一个类型,女强的典
范。
阮玲在儿童房陪小宝,一直到傍晚纪宣回来,她的电话也紧随而至。
“你去忙你的,我一会儿再跟你说。”
纪宣本就没有听的意思,她自己拿着手机掩耳盗铃。
他没有去书房,反倒是在儿童房的小椅子上坐了下来。
已经一岁的小宝,在慢慢学着走路,平时保姆带的时候,会从旁协助。但是现
在,纪宣远远坐在一边看着他扶着围栏一点点地挪动,嘴里咿咿呀呀不知在说什么。
等阮玲返回来,未等开口,他道:“姓吴的那个人,已经找到。”
看来纪宣很生气,连名字都懒得叫。
“你已经知道了?”
阮玲明显诧异。
原来在警察找她之后,也联系了他。
“时迎说,金玉琪因为受伤,被人临时顶包。”
“谁这么大胆!”
纪宣音量忽然拔高。
阮玲见他面上些许怒容,忍不住上前,放轻了声音:“说是剧组赶戏,不能因为她
受伤就让别的演员一直怠工。所以,不知从哪临时找来的演员替补。不过,这事也不
能怨他们导演,毕竟那片酬不低,谁也不愿意担后果。”
纪宣没再吭声。
但阮玲知道,薛家表哥这事不会那么轻易解决。
果然,在人被带回来的当晚,纪宣冒雨出家门。
“人呢。”
城南,一处破旧的废弃厂房内,吴森被人摁在椅子上。
闻声,他现身而入。
一身黑衣,犹如暗夜降临的神祇,步步逼近而来。
吴森是薛家亲戚,自是见过上流社会风靡,面对气场强大的纪宣,除了内心的惊
慌,表面却是镇定无比。
他知道纪宣是为何而来,所谓做贼心虚。
“干了坏事,就想逃?”
纪宣走近,修长的指间不知何时夹了一根香烟。随着话出,静谧的厂房传来啪地
一声打火机的声音,跟着一股清淡的烟雾徐徐上升。
吴森抬头,看向他的眼底划过一抹慌乱。
他一直以为纪宣就是个生意人,可当他被几个黑衣人从国外的酒吧带出,他才意
识到自己好像触到了不该碰的东西。
尤其是眼前,纪宣这浑身的凛然,让他本来镇定的心一点点撼动,开始莫名不
安。
“纪宣,纪先生,我没有做过针对你的事。”
这个时候,吴森的嗓音明显在颤抖。他坐下来的身子,尤其是双腿也在轻微地打
颤。
纪宣微眯着眼,凝视着他的眼神里,迸发出的是不可描摹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