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那一刻,于曼看到他的神色,感觉鸡皮掉了一地。
他那不太标准的国语,让人一听就知道他是东国人。
只是令于曼没想到的是,阮玲竟然认识东国那个地方的人,关键是这个男人还挺有型。
阮玲抬头,往嘴里塞了食物,慢条斯理地嚼着。
“你应该认识吧?”
于曼一愣神,摇摇头否决。
“不认识,第一次见。”
“他跟纪铭瑄相熟。当初,一直觊觎我外婆一手创办的窑厂。后来,一次爆炸,纪宣出事,我曾怀疑是他所为。”
“那他怎么还......”
于曼不解,欲言又止。
阮玲知道她想说什么,放下餐具,端起酒抿了一口放下。
“怀疑,只是怀疑。不然,你以为他还能好好地坐那吃饭?”
说到此,她朝樱庭泽的方向瞟了一眼。
对方正朝她望来,赶紧端起酒杯,朝这边举了举。
阮玲只是瞟一眼,并未给太多眼神。
于曼也跟着扭头,看到男人的笑容,迅速收回视线。
“他是不是喜欢你?”
“他喜欢的人多了,顶级渣男。”
阮玲这解释,于曼直咋舌。
“宋焕焕你还记得吧?”
“记得,不是说坐牢了吗?”
“他养过一段时间,差点将我外婆辛苦创下的窑厂拱手送人。”
“哇,他这是有多大的魅力,才能让人轻易为他做事。”
于曼惊叹。
阮玲却只是淡定地回她三个字:“钱,身子。”
女人有的时候,不只金钱一样东西可以满足。越是有阅历的女人,对男人远比金钱要更期待。
像宋焕焕当初就是过惯了千金大小姐,开始对男人给予厚望。早前的陈曦,对傅迦砚亦是如此。时下,大多数都是来自上流社会的名媛千金。
一顿饭,二人几乎都是在围绕男人这个话题。
本来阮玲以为樱庭泽跟几个朋友就餐后离开的,却不知他等在外面的车里。
当阮玲抱着小宝从餐厅出来,他的司机先阿盛一步将人拦下:“阮小姐,我家老板想见你。”
“夫人......”
阿盛不顾阻拦,大喊一声。
阮玲抬手制止,将小宝交给于曼,转而跟着司机走了。
她虽然对樱庭泽没有过多了解,但她坚信这个男人不敢乱来,同时她也防着他。
到了他的车前,她没有应司机要求上车,而是在车子门口站定,敲了敲他的车窗。
樱庭泽怎么也没想到,她竟如此与众不同。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谦和的微笑。
阮玲环臂看着他,淡淡询问:“找我什么事?”
樱庭泽端正坐姿,再次转向她。
“上车吧,车上说。”
“不必,我的时间有限,有话就在这儿说。”
阮玲移开视线,望向别处。
樱庭泽拿她没法,便也不再勉强。
“我有样东西给你,是纪铭瑄的。”
他忽然没了笑,整个人变得严肃起来。
阮玲回眸,定定地望着他。
好半晌,他继续说:“东西在我房子里,因为我不确定什么时候能碰到你,所以一直搁着。”
“如果不是重要物件,你自己处理就好。他已经不在了,他的东西,我留着也不合适。”
“不,他交代过一定要给你。”
“那你请便。”
阮玲忽然没了耐性。
她感觉,这是樱庭泽为了接近她的一种手段。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卑鄙到去利用一个死去的人。
不愧是东国人,心都是黑的!
阮玲不想再跟他理论下去,转身回了阿盛等候的那辆车。
只是在她准备上车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等她退回,樱庭泽所乘的那辆车,刚好离开停车场,开向大马路。
他说的纪铭瑄的东西,不会是洛冰河一直在找的物什吧?
想到此,阮玲忽然后悔。
尤其是看樱庭泽那神情,明显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东西。
怎么办,他已经走远不见。
车里的于曼,见她迟迟不上车,不禁催促:“玲子,走了。”
阿盛从后车镜看她,感觉事情不对劲,他从车里出来。
“夫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会儿,你去调查一下,樱庭泽是何时来的京都,此行目的。”
“明白。”
阮玲一番交代,坐进车里依然心事重重。
从于曼那里接走小宝,刚将他抱进怀里,车子猛然停住。
紧跟着,后车门被打开,纪宣一身凛然地出现。
她抬头看他,眼中平静如水。
在此之前,因为隐瞒房子的事,如今因为樱庭泽说的东西,全部抵消。
“你怎么来了?”
话出,驾驶室的阿盛以为自己听错了。
纪宣来,是他打电话告知的。
但是现在,她这情绪他是真的琢磨不透。
“跟我去那辆车。”
看着她无辜的眼神,本来带着戾气的纪宣,瞬间没了发火的苗头。
这端,未等他再说话,于曼率先开口:“那个阿盛你送我们去cd大屏中心。”
她的话,纪宣很满意。
他将车门合上,阮玲已经站在他的车前。
看着阿盛将车子开远,纪宣神色缓和不少,帮阮玲开后车门的空档,还不忘捏了捏儿子肉乎乎的小脸蛋。
阮玲坐进去,他也想跟着一起,只是忘了没司机。
喟叹一声,关上车门,上了驾驶室。
车子启动,后排的阮玲开了腔:“樱庭泽在京都,你知道不?”
纪宣漫不经心地开着车,“这个城市是开放的,谁想来谁来,我可没那么大的心思去管。”
阮玲看着后视镜,郑重其事道:“刚才在餐厅碰到,他说纪铭瑄有东西在他那,需要转交给我。”
“什么东西?”
纪宣握方向盘的手,赫然扣紧,声音也跟着沉重不少。
“我不知道。他要我跟他一起去取,我没有答应。不过,当时也没想太多。后来,他都走了,我才怀疑是不是洛冰河一直在找的那个东西?”
“不可能。”
她的疑惑,遭到纪宣毫不犹豫的推翻。
“你怎么这么确定?”
阮玲起疑。
纪宣朝后视镜瞟一眼,神色镇定。
“你想啊。既然东西重要,你觉得以樱庭泽的性子,他不会据为己有?”
“可是......”
“洛冰河要的东西,是雇佣军听从的重要标配。放在古代,那就是兵符,统领三军的唯一信物。”
“会不会,樱庭泽他是东国人的缘故,所以不知道那东西的用处?”
此时,阮玲就像钻进死胡同,欲打算死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