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于曼陪着阮玲领着阮爽和纪安之去了新校区。
因为学校起火,烧毁一部分教学楼,导致整个校区面临被拆重建。因无故起火,以至警方渗入调查。
“这看着不小啊,无缝衔接,不是有人想赶紧搬来这边,才弄的事故吧?”
走在林荫小路,于曼喋喋不休。
阮玲在旁边嘘她一声,示意小声点。
于曼这才看了周围陆续走过的学生家长,放低了音量:“真的,你看这新建的教学楼,要谁不怀疑?”
“这是纪氏的产业,本来就是打算开设学校的,没想到会被征用。”
两人走着说着,前面有个女人脚步很慢,不时地朝这边望来。
等近了,那女人开口搭讪:“你是安之妈妈吧?”
俩孩子此时正一路走着玩着,可不就是纪安之的家长。
两人止步,阮玲打量着女人,未言语。
倒是旁边的于曼,说:“是啊,你是?”
能在这里碰到的,除了学生家长还能有谁。
“我是徐小凡的妈妈,我女儿跟你儿子是同桌。”
于曼没忍住,差点笑喷。
敢情这搭讪是为了撮合俩孩子之间的友谊?
毕竟这纪家,可是人人都想高攀的。
“你好。”
阮玲微笑回应,并未有继续跟对方聊天的打算。
“徐家妈妈,我们需要先去登记。”
“欸,好。我们也是过去登记的,要不一起吧?”
女人很热情,阮玲难敌只好默许。
但一路上,于曼说话就小心了。
直到登记后,将纪安之和阮爽送回教室,俩人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不经常到学校?”不然,这别的学生家长不会这么好奇,拉着人就说话。
“之前家长会都是他们奶奶,我倒是没怎么来。”
“也是,我们玲子工作忙。”
于曼努努嘴,扫了一眼外面等候着不少看上去就是家庭主妇一般的女人。
离开新校区,阮玲接到纪母的电话。短暂几句话后,她看向于曼。
“在没跟纪铭瑄解除婚约,你还是他的妻子,所以需要去墓园那边祭拜,这也算给纪家一个交代。”
然而,于曼当即就火了。
眼瞧着,就到车跟前,她突然停下脚步,黑着一张脸,怒声道:“我才不去。谁是他妻子,老娘单身。”
因为音量大,引来不少过路人朝这边看。
阮玲无奈,只好告诉她,纪宣已经在找人处理这件事,让她去墓园也只是稳住纪家的人。
最主要的是诓住那个,一直想要她归还东西的洛冰河。
于曼一番思量,这才降下火,跟着她上了车。
“先说好,我就是去也不会将自己代入纪家的身份。”
阮玲开车,腾出一只手,拍拍她。
“放心,做做样子。”
可纵然是这么计划的,但怎么也没想到纪铭瑄入葬的次日,洛玉珠会现身这里。
入秋的季节,变化多端。
上午还是阳光普照,到下午的时候,就开始阴云密布。
阮玲她们到达南山公墓的时候,有零星小雨飘下。
车子刚在山下停稳,于曼便伸出手,朝外面试了试,说:“下雨了。”
阮玲解下安全带,随口应了句:“有伞。”
话落,她已经推门下车。
于曼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硬着头皮出了车子。
两人各持一把黑伞,步上台阶,并排而行。
因为身处坟地,于曼话也少了。
阮玲也没什么话题可聊,一路沉默着向上走。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下雨渐渐密起来。
“台阶有点滑,要小心点。”
半晌沉默后,阮玲开口。
于曼朝她靠近些,主动伸手拉住她的衣袖。
好不容易登上最高一点的位置,开始往纪氏祖坟行去。眼尖的阮玲老远就瞧见,山下也停下一辆车,随之从上面下来一男一女。
她示意于曼瞧,步伐也跟着停住。
“谁啊?”
“有点远,看不太清楚,等上来不就知道了。”
阮玲一边应着,心里也跟着期待会是谁。但隐约间,她猜测可能会是洛玉珠。
“男的跟女的撑伞,还扶着她,看起来很亲密。”
于曼提醒的同时,眼神往旁边的墓碑瞟去。
阮玲没有接话,目光紧锁着越走越近的两个人。
随着小雨越渐浓密,阮玲冷不丁地直打颤。
小风伴随冷雨,将这片公墓的气氛营造得愈发阴森凝重。
“来了。”
于曼突然道。
阮玲定定看着走完台阶,朝这边望来的一男一女。
她一眼就瞧见,那由男人撑着的一把黑伞下的女人,正是落玉珠。
许是也看到了她们,她跟那男人说话,然后朝这边过来。
近了,她略见疲惫的面上,忽然发出一声冷笑。但她看着的不是阮玲,而是于曼。
“来这边连束花都不舍得,再怎么你也是铭瑄的妻子。”
同样盯着她的于曼,忽而一声嗤笑。
对方一看,脸色当即沉下来。
而这个时候,阮玲也看清对方一起来的男人。
一米八几的身材,一套高档灰色西装加身,五官周正,给人一种沉稳儒雅的气态。乍一看,他的面相与洛玉珠有几分相似,但看着是比她要年长些。
“四婶,这位是......”
这个时候,阮玲难得度量惊人,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心态平和。
可洛玉珠完全不给面子,将对于曼的怒气,扯到她这里。
“你什么身份,也配问别人是谁!”
话出,空气中瞬间弥漫一种怪异且压抑的韵味。好似有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一触即发。
“我是铭瑄的舅舅,我来自北城洛冰云。”
男人或许不想她们在此起争端,主动开口介绍。
阮玲看向洛玉珠的视线,倏地转向男人,微微眯起眼眸。
原来,他就是洛冰云。
他也是来祭拜纪铭瑄的?但是不该吧,纪铭瑄都不是他的亲外甥,按理说,他不应该气到刨坟吗?
见阮玲低眉沉默,男人朝她走了一小步。
“你是纪宣的夫人,阮玲小姐吧?”
他看向她的神色,一点点浮上淡笑。
但看在阮玲眼里,却是别有目的。
或许,她这辈子注定要与姓洛的水火不容,先是洛冰河那个手下的无故死亡,再是洛冰云现在的出现。
他从认识纪铭瑄开始,从未见过洛冰云,如今他这一死,他就来了。看与洛玉珠的关系,似乎还很亲和。
那么当初纪铭瑄有事,怎么不见他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