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捏着一把汗,时刻竖着耳朵听那端的男人怎么说。
现在这个时间点正是国外的白天,看来他人在国外,只是为何会有于曼的联系方式?还有他为何会想到给于曼打电话?
这一系列的迷惑行为,都让阮玲怀疑。
她站在原地,半天没敢发出任何声音。
但那端的人,也沉默了。
好一会儿,才听到他笑着说:“你应该听过北城洛家吧?”
话出,于曼看向阮玲。
昏暗的房间内,她依然清晰地看到于曼求救似的眼神。
阮玲蹑脚靠近,对着她默默点头。
于曼马上做个ok的手势,随之回答:“听说过,但是不知道您是洛家排行老几?据我所知,洛氏家族家大业大,共有四子一女。”
“我是第四子,洛冰河。”
“哦哦,不好意思,我不认识。”
“没关系,你应该认识。”
“什么意思?”
于曼莫名紧张起来,她再次看向阮玲。
紧跟着,就听见男人忽然平静地说:“你是铭瑄的妻子,我是他的舅舅,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需要认识,应该有关系?”
“我想你弄错......”
于曼正要跟心走去回应,阮玲下意识做个噤声的动作。
那端的人,忽然又笑了。
半天,他道:“我知道,铭瑄对你不好。不过没关系,他现在因为犯罪,已经获了死刑。以后,你自由了。”
“所以洛先生到底想说什么?”
于曼稳了稳心神,竭力让自己淡定。
那端的人,语气听起来也是平稳的很。
“他现在死了,但是生前身上有一样东西,我想于小姐应该归还。”
终于,这绕了一大圈,还是回到重要的问题。只是他说的这个东西是什么?
于曼疑惑,阮玲更迷惑。
二人相视一眼,阮玲摇头,表示不知。
于曼只好撞着胆子,问:“不知洛先生指的是什么东西?”
“你每天跟他睡在一起,不知道他有什么东西?”
她的话,遭到对方反问。
阮玲心下一紧,暗道,这洛冰河恐怕要狗急跳墙。
随后,又听到洛冰河问:“你现在在国外,还是回了中国?”
未等阮玲给提示,于曼脱口而出:“我在国内。”
“既然在国内,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见一面。到时希望你能带着东西,别让我一直催。”
“什么呀!嘟嘟......”
那端的人,从细言慢语到不耐烦,最后直接挂断电话。可见,这样东西于洛冰河极其重要,可到底是什么呢?
阮玲越想越觉得好奇。
两人在床上躺了没多久,天就亮了。
于曼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没打算起床。
但阮玲想到昨天晚上的事,瞬间没了困意,直接穿着睡衣出了客房。
此时,纪宣还未起。
等她回卧室的时候,这男人正侧身躺着,怀里抱着她的枕头,睡的憨香。
可能是听见细微的脚步声,他猛地睁开眼,阮玲一下停住脚步,歪着头看着他,突然就笑了。
“你睡觉抱着枕头做什么?”
纪宣睡眼惺忪地坐起,这才将枕头好好地放在旁边的位置。
阮玲顺势,歪了过去。
纪宣当即勾唇,伸过手臂揽住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喃喃不满:“明明在家,我还要独守空房。”
阮玲抓着他的一只手,扭头看向他,一脸认真道:“说正事。昨天夜里,洛冰河跟于曼打电话了。”
纪宣表情很淡定:“他们联系应该没什么吧?”
阮玲一下坐直,整个身子扭向他,沉声道:“你不觉得奇怪吗?纪铭瑄跟他向来不和,就算结婚,他这个舅舅也是外人。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给于曼打电话?而且,他是第一次,上来就说要什么东西归还给他。”
“于曼怎么说?”
“能怎么说,当然不知道呀。而且,我发现她跟纪铭瑄的婚姻确实是生效的。可于曼一直说当初她确实跟纪铭瑄办过离婚证,只是他没到场,但也成功了。”
纪宣若有所思,猜测洛冰河要归还的东西,有可能是纪铭瑄送给小宝的洛氏少主身份的名牌。
但他没有告诉阮玲,反而假装不知情地问:“最后怎么说?”
“就问于曼在国外还是国内,然后说要见她,到时带着东西。”
阮玲实话实说。
可看纪宣的神色,她隐隐起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纪宣马上摇头否决:“他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
片刻温存,两人洗漱,相继去了衣帽间。
“于曼的事,我找人看看能不能立即解除她的婚姻关系。”
“那洛冰河这边怎么办?”
“见。”
阮玲怔怔地看着他。
如此,那定是有十足的把握,于曼不会受到伤害,她应该是信他的。可相较之前,阮玲担心这男人又瞒着她偷偷计划什么。
见她还有疑虑,已经换好衬衫的纪宣,抚摸着她的头发,将领带交到她的手里,温柔地说:“好了,别担心。我会派人提前在周边守着。”
阮玲看看领带,再看看他。
她自认识他以来,他可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今儿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身为纪宣的媳妇,怎么能不帮老公打领带?”
阮玲不是个喜欢腻歪的人,现在他突然这样,莫名鸡皮掉一地。
她从容接走领带,惦着脚认真地将领带系好。
他低着眉,静静凝视着她的眉眼,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勾着。
大风大浪都已过,他跟她的平稳生活即将开始。
“于曼这件事过去,我们去度蜜月吧?”
他突然的言语,让阮玲有些措手不及。
这男人一向严厉,没想到骨子里也是个懂浪漫的人。只是要说他浪漫,她可是很少见到他在特殊日子送花送礼物。
“怎么,不愿意啊?”
看她半天沉默,纪宣隐隐有了情绪。
“你随便,我都行。”
领带系好,还不忘将其抚平。
纪宣忽然捧住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
阮玲懵了一下,整个人愣愣的。
“今天,你陪孩子去新校区看看。别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拎着西装外套出了衣帽间。
阮玲抿了抿嘴唇,长舒一口气。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