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来办公室。”
阮玲看他一眼,转身往投行办公室走。
纪铭瑄没有迟疑,快步跟上。
他今天穿了一身墨绿色的西装,头发梳成后背头,俊朗的面容,难掩喜悦。
从他进来的那一刻,阮玲的余光就察觉了什么。他这分明是来落井下石,纪氏越难他就越高兴。
“你穿成这样,是打算相亲?”
一进办公室,阮玲便不再忍耐。
纪铭瑄朝她踱了几步,在她面前仅一步之遥停了脚步。
“我打算跟你求婚,场地已经布置好,就差女主角。”
“呵!”
阮玲突然被气笑,别开脸,不想说话。
等了好一会儿平静下来,才再次对上他的眼睛。
“纪铭瑄,我发现你真的不像纪家的人。”
一句话,无形中刺向了对方的软弱。
纪铭瑄本来含笑的目光,一点点失了色。
“以前,我还觉得你外表跟纪宣长得像,后来我发现你只是顶着一张与他相似的脸,做着违背良心的事。”
“你说什么。”
“还要我重复第二次吗,你看看外面成什么样,你又在干什么。求婚,你可真说的出口。”
阮玲本就一肚子不快,他又往枪口上撞,这无疑是给对方添堵。
可她的话,也彻底惹毛了他。
“玲玲,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他拍着胸脯,一步步靠近她。
阮玲惊惧的同时,脚也在后移。
“纪铭瑄,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没想到,你这么让人失望。”
她的话重,以至于,她注定逃不掉。
身后是落地玻璃,他的手已经抵上,将她圈进怀里。
如此近距离的对视,阮玲莫名生出一丝厌恶。
当然,她怎么想的,他已经看透。
“从前是过去,不管怎么说,都只是回忆,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他很生气,但他还是不愿说一些伤害她的话。得知纪宣还活着,他更加坚定要得到她的冲动。
他很怕机会再一次流失,到时就真的后悔莫及。
“跟我结婚,纪氏就会平安无恙。”
他温声说着,倾身靠近。
阮玲身体贴着玻璃,在他的唇凑近她的脸时,吓得阮玲连忙别开,整个身子都在抗拒。
纪铭瑄定着一个动作,忽然他笑了,随之直起身。
阮玲回头,怔怔地看着他。
她始终不明白,一个明明有着温文尔雅气息的人,是怎么做到心狠手辣那一步的。
看着他的面容,她几近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对纪宣赶尽杀绝。当然,不用问,他已经给了她答案。
只是,这个人的心思太过极端,导致在一条不归路越走越远。
“我不能嫁给你。”
“他已经死了,你打算为他守一辈子寡?”
“是。你知道我的,一旦认定一个人是一辈子的事。”
“这么说,你之前跟我谈恋爱的时候,压根就没想着跟我结婚。”
纪铭瑄眉宇间充斥着淡淡的悲凉,眼神中没有一丁点的戾气。
若不知他的情况,她一定会被他骗。
“你也说过,从前都是过往,只是用来回忆的,没有必要再拿来比较。”
“所以,我现在要珍惜。”
他后退一步,伸着双臂,后转了一圈,面上尽是自信。
“别。纪铭瑄,我阮玲这辈子命薄,承受不住你沉重的爱。”
阮玲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她本来就没打算质问他。如今,他自己招了,她还能说什么。
为了娶她,用整个纪氏作为赌注,可真够卑鄙。
“玲玲、”
在阮玲准备出去,手握住把手时,他突然出声。
阮玲顿住,刚要回头,眼前闪过一个白影。未等她反过神,口鼻突地被什么东西捂住,接着眼皮沉重,瞬间没了知觉。
纪铭瑄看着倒在怀中的人儿,慢条斯理地将手绢收起塞进口袋,打横将人抱出办公室。
外面正在工作的人,全都齐刷刷地望过来,有的还在交头接耳。
经过中央大屏股盘的地方,几个高层全都错愕地看着走近的纪铭瑄,以及他抱着的阮玲。
“很快会回升。”
他没有停步,继续往前走。
所有人不解他这句话什么意思,直到几个小时以后。
.
阮玲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此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
她捂着晕乎乎的脑袋,下床去拉开窗帘,才发现外面似有几分熟悉。
莫非是纪铭瑄的房子?
想到这儿,阮玲顾不上头疼,悄声来到门口。
她先试着开了门,才发现外面走廊上亮着暖黄色的小吊灯。
正要出去,忽然听见隔壁关门的声音,吓得她立即退了回去,赶紧跑回床上躺好。
刚闭上眼,就听到推门的声音。
阮玲本能地去抓身子下边的床单,猛地想起什么,她放松紧绷的神经,缓缓松了手。
虽然闭着眼,依然能感觉到有人靠近过来。
“若是醒了,就起来吧。我不逼你,只是想好好地跟你待在一起,弥补过去的缺憾。”
纪铭瑄立在床边,定定地注视着她。
阮玲感觉自己快装不下去,慢慢睁开眼。
不知什么时候,房间开了灯,正好在他头顶。因逆着光,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是纪宣。
老人话,就算是双胞胎,也有不同的地方。他跟纪宣只是堂兄弟,为何会如此相像。纪家那么多男子,没有哪两个是相似的,唯独他跟纪宣。
阮玲别开脸,不想看他。
他忽地低身,影子正好打在她身上。阮玲一惊,迅速翻了个身。他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我已经让人去他家带了话,说你去国外出差,所以你不必担心。”
背对着他,听着他的话,阮玲恨恨地抿着唇,双手更是攥成了拳头。
“好了,既来之则安之。厨师已经做好饭,跟我下楼。”
他在跟她商量。
阮玲闭上眼,强制性不听,可肚子突然唱起了交响乐。
“我说过,不逼你。”
他说完,往外走。
直至听见关门声,阮玲倏地睁开眼,直直坐起。
她还是早上穿的衣服,只是脱了外套。
在房间一番心理斗争后,她还是没能抗住讥饿,下床走了出去。
外面长长的走廊,纵然亮着壁灯,仍然给人一种阴森的错觉。加上西式的装修风格,使得整个房子透着沉重的气息。
果然是他的房子,也只有他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