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苒忙走过去,秦默看见苏苒立刻想扑过来,他忘了自己脚上穿的是溜冰鞋,陈卓眼疾手快抓住秦默,秦默才没摔下去。
陈卓扶着秦默站稳了,秦默踩着溜冰鞋摇摇晃晃到了苏苒面前,苏苒忙扶住他。
刚子看见苏苒,有点犹豫,苏苒有点太年青了,完全不象一个孩子的母亲,但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草根阶层,犹豫之后还是主动问:“你是这位小朋友的家长,你家小朋友很喜欢轮滑这项运动,而且也很有天赋,轮滑是一项传统运动,有助于小孩子的小脑发育、可以强身健体、可以训练小孩子的毅力,和小朋友人一起学,还可以增加小朋友的团队意识,姐,你不要小看了团队意识,那对小孩子将来的影响那可是非常巨大的…”
陈卓都觉得快要听不下去了,忙拉了刚子一下,苏苒便问秦默:“默默想学轮滑呀?”
“想!”秦默非常肯定地回答,苏苒便说,“轮滑会摔跤。”
“不怕!”
“轮滑还累很辛苦。”
“不怕!不怕,都不怕!”秦默看着那个推自己的叫小兵的小朋友,恨不得立刻就溜得比他好,比他快,很着急的挣开苏苒要去学。
苏苒便翻起小广告,刚子一见有戏忙说:“姐,我们飞达人这段时间在做活动,轮滑初学都,入门只收1088,还送一双小状元轮滑溜冰鞋,很实惠的了,专业的就要3888,不过你家小朋友还小,就学初级就好了。”
秦默急着去溜冰,看苏苒还在看小广告,急坏了。
许云鹿见了走过来说:“去吧,小心点。”
秦默立刻拉着陈卓的手叫:“姐姐,快点,快点教我!”
陈卓一看秦默家的大人同意了,才带着秦默进了场,刚才已经教了秦默一些基本功,秦默现在就想放开陈卓的手,自己溜。
许云鹿在苏苒身边坐下来问:“看什么呢?”
“我想查查小孩子几岁开始溜冰比较好。”
“书没念多少,还挺呆板的,这么大点小孩子,花样溜、专业溜就免了,初级就行了。”
刚子一看见许云鹿,感觉这桩生意至少有八成的把握,忙想凑上去,许云鹿掏出烟指指苏苒说:“我们家男主内女主外,她说学,就学。”
刚子很怀疑这话的真实成分,只听苏苒说:“那就报个初级吧,不过我们这单要算在那个女助理头上。”
“那没问题,我们教学时间是周一、四、五、六,五周共二十节课,每晚七点到九点两个小时,现金、微信、支付宝都行。”
苏苒选择微信支付,把钱转给刚子后,刚子便写了个收据给苏苒又说:“姐,我们这个飞达人是非常专业的,相对同行,价钱也是最优惠的了,你要有什么亲朋好友的小孩子要学轮滑,帮着做个广告,介绍成功一个新学员,我们给你介绍费50元。”
苏苒:“…”
许云鹿不由得笑了起来,刚子一见,赶紧递张名片给许云鹿:“哥,我朋友是开私侦的,你想知道对手有没有什么恋态癖好、公帐私帐、短信通讯,只管找我这朋友,全都给你摆得平平的,而且收费也是同业最低价。”
许云鹿接过刚子递的名片说:“你业务还拓展得挺广呀,教小朋友轮滑还顺带帮朋友发小广告,你知不知道在华搞私侦是犯法的。”
“哥,你这话就言重了,我朋友就查点面上的,那深度的是断断不敢胡乱触及的。”
“人家公帐私帐都敢查,还不敢胡乱触及,那要怎么才触及。”
“哥,那不是找广告需要吗。”
许云鹿再次摇摇头,那边却闹起来了,小兵的妈妈正在大声嚷嚷:“我说陈助理,为什么我们付了学费,你不教我们的孩子,只单独教这一个,是我们付的钱比他少吗?”
陈卓赶紧解释说:“女士,不是这样的,是因为这个小朋友进来的晚,比大家进度慢点,我希望他能赶上别的小朋友,先教他一些基本功。”
“那我们几家的小孩子先上课,就要等后面上课的小孩子撵上来了,才能继续往前教呀,再如果这个小孩子特别笨,我们的也得跟着等吗?”那个推人的小兵不是个讲理的,显然他妈是个更不讲理的。
陈卓到底不是才做助理,哦了一声说:“女士您误会了,是这样的,我是蒋教练的助理,我呢负责教刚入学的小孩子们的入门功,蒋先生是真正的教练,负责教有一定基础的小朋友,我们是有明确分工的。”
“是这样,那你早说呀,我儿子在这里都溜了十来圈了,蒋教练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教新课。”
蒋刚一看这架式,赶紧把忽悠新学员的事搁一边,站起来走到陈卓身边,非常配合地说:“象这种上过十节课以上的老学员,接下来要上速滑,所以每天溜十圈,是不够的,为速滑打基础,溜圈越多越好。”
小兵他妈一听教练发话了,便哦了一声说:“教练你早说嘛,我家小兵比他们学得都快,都好,你早说是速滑需要,我让他练三十圈。”
蒋刚忙说:“小孩子的骨骼还没长好,三十圈太重了,十五到二十圈就好。”
“好,那我就让我家小兵再滑五圈。”
等小兵妈那几个吵闹的离开了,蒋刚冲陈卓竖了一下大拇指。
苏苒虽然近视也看见了蒋刚这个动作,有几分担心地对许云鹿说:“这什么飞达人不会是个骗子公司吧?等骗的学员多了,就来个销声匿迹?”
“那个叫蒋刚的,每周有几天都要带小孩子来这个广场滑冰,叔叔看他滑过不少次,倒是有些功底,而那个叫陈卓的,应该是新来没多久的助理,叔叔倒没看她滑过,只是人长得漂亮,一来,就被一些不良青年盯上了,老来骚扰,白果他们还来撵过几次人,不过看她教默默,并不是个外行。”
“哦,”苏苒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我家默默刚一有兴趣学点东西,就遭遇骗子,那对他的小心灵得有多大的冲击呀。”
许云鹿乐得揪了苏苒的脸一下,苏苒吓了一跳,小脸通红,生怕被人看去了,捂着脸想退一边,许云鹿伸手就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按椅上子坐下。
为了吸引新学员,蒋刚还是得出来秀一下花样滑的,苏苒看见蒋刚的花样滑,略松口气,就算她是个外行,也看得出蒋刚是专业的。
所以蒋刚一滑完,立刻就有围观的家长上前咨询,被围住的蒋刚很兴奋。
秦默毕竟小,没溜到两个小时,就溜不动了,许云鹿脱下他的溜冰鞋,把一动也不肯动的秦默扛在肩上,等秦默和陈卓做拜拜,就找着秦默带着苏苒离开溜冰的小场地,才问苏苒:“娃他妈,是想再逛一会儿呢,还是想回去。”
“刚才都忙着看默默溜冰去了,逛倒没逛,只是叔叔扛着小猪会累吧。”
“这才多少斤呀,叔叔就当扛了个面口袋陪我家虫虫消消食。”许云鹿说笑间,还是把秦默抱在自己怀里。
不过没走一会儿,玩得实在累的秦默就许云鹿怀里睡着了,苏苒怕秦默的衣服是汗湿的,就这么睡着了,会感冒,便不逛了。
一家三口到刚才那个溜冰小场地,小学员们都结束了训练回家了,只剩下蒋刚和陈卓在那里收拾东西,苏苒听见陈卓正在怪怨蒋刚:“刚子哥,你真是的,为什么要收两名花样滑学员。”
“你笨呀,花样溜是3888一个。”蒋刚说话的声音挺兴奋的,陈卓更为不满,“你明明知道他俩根本学不会。”
“我本来也没说花样滑包会呀。”
“那人家花那么多钱来学个入门呀。”
“卓卓呀,你来这里是干什么,不是为了挣钱吗?”蒋刚有点生气地说。
“是,我们是来挣钱的,但我们不是来骗钱的。”陈卓还是不满,蒋刚叹口气说,“卓卓,就我们现在收那几个学员,除去管理费、卫生费、赠品,我连你一个月那点工资都付不起。”
陈卓没说话,蒋刚接着说:“你看刚才那家人,那男人戴的大金链子那么粗,肯定不在乎这3888块钱的,是,他们的小孩子是不太可能学什么花样滑,但我们又不是先知,怎么知道他家孩子有那么笨,你不还想给你奶奶治病吗,多收几个花样滑学员,我给你加点钱。”
“我爸说了我奶奶的病动手术也不一定治得好,实在没必要花那么多钱,让奶奶去受那个罪了。”
“花那么多钱才是重点吧,肯定都是你那后妈出的主意。”
“我咨询过大夫,他也说我奶奶动手术有很大的风险,取出瘤子的可能性只有50%,瘤子是良性的可能性也只有50%,可我奶奶天天都叫头疼,很疼,整夜整夜疼得睡不着觉。”
“卓卓,不过我得提醒你,你奶奶已经快七十的人了,也算古来稀了,你那后妈就不是个好鸟,如果她用你奶奶的病强迫你嫁给她家亲戚那个矮冬瓜,你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呀。”
陈卓没有回话,蒋刚就急了:“桌桌,那个矮冬瓜光矮都还行,但我听说他家祖辈传下来就有打女人的传统,听说他妈一只耳朵就是让他爸打聋的,这样的人家,就算肯给你奶奶出手术费,你也要考虑清楚了,而且你还在读书,高中都没毕业。”
陈卓还是没出声,蒋刚便说:“要不,卓卓,先把我爸妈留给我的那套小房子卖了,给你奶奶治病,听他们说那地段可以卖三十万。”
“那怎么行,那是你爸妈留给你娶妻生子用的。”
“你奶奶的手术费用大概要多少?”
“医生说如果是良性的,只是手术费和住院费用,在15万左右,如果是恶性的,后期化疗就是个无底洞了。”
“现在可真心病不起,要不,就把房子先抵押给银行,然后我再挣钱还贷款,所以你还阻止我收两个花样滑学员,医院都这么没良心,我们用得着总剖析自己的内心吗。”
“你不常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吗?”
“这话不是电影电视上经常都有,说着顺口吗。”蒋刚坐下喝口水说,“对了,卓卓,你考试能过吗?”
“我文化课拉得太多了。”
“哎,你说象我们这种搞体育的,一旦没出成绩,再想捡回书本,那比登天还难,真的只能去澡堂子给人搓澡了,你还好,早早没走这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