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
陈尘:“???”
眼见着陈尘蓄满怒值时,萧楠立刻笑道:“没有没有,我刚刚开玩笑的。我吃了,谢谢。”
站在一旁的谢忱,嘴角一扯,这仇算是结上了。
萧楠这边开了单子,陈尘去拍片,再等出片,这么一折腾下来,等拿到片子时,萧楠已经将上午所有挂号的病人都看完了。
萧楠看着片子,下定论:“骨头没事。”
“这两天先抹红花油,48小时之后再配合一下按摩。”
陈尘还没来得及答话,这边谢忱就接腔道:“行。”
然后,从旁边拖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谢忱说:“你先教我。”
萧楠:“???”
陈尘:“……”
萧楠一脸疑惑,问:“教你什么?”
谢忱一脸正经严肃,说:“教我按摩啊。”
“你不是说要配合按摩吗?”
“你先给我按一遍,我记住力度和手法,48小时以后给尘尘每天按三回。”
谢忱见萧楠不动,还挑衅起来了:“怎么?你不会?”
俩人还真杠上了,陈尘和杨熠真是捂着眼睛离得远远地,假装不认识这俩人。
小学鸡吵架现场真的没眼看,最后,谢忱是被陈尘强行拽走的。
杨熠还要去镇上买点东西,陈尘和谢忱还有工作,于是两边打了招呼,就各忙各的了。
两人回村政府那边和其他人汇合,然后开会。
陈尘因为受伤,得了几句关切地慰问和一个呆在原地办公的文职工作,审核和整理上报的文件材料。
金融精准扶贫主要是发放贷款,前期贫困户可以向政府提交贷款申请,然后经过村政府扶贫组的审核以及推荐,再轮到他们来做承贷的调查。
他们来调查的主要内容是资金的用途情况,这类贷款的资金仅限用于发展生产,比如可以重点扶持种植类养殖类的生产,但绝不可以用于修建房子,理财,婚嫁等非生产性的支出。
和陈尘一并留下来的,还有张叶。
其余六个人,分成了三组,去挨家挨户做入户的调查。
伏案工作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日升月落,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损伤初期,宜静不宜动,但这屋子也没别的地方可坐,谢忱就让她呆在床上,不许下来。
脚踝处还是一阵阵嘶嘶地疼,再加上光躺着也很无聊,陈尘只好玩手机来转移一些注意力。
然后,她在自己手机里发现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录音。
第39章 追妻之路(小谢亲到了!)……
039
手机是新手机, 陈尘回忆了下,自己这几天好像没有用过这个功能。
她是怀着疑惑的心情点开的,然后听到了谢忱的声音, 低沉的, 暗哑的,在这间小小的破旧的宿舍里响起。
甚至, 起先她只注意了谢忱的音色,都没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正想把进度条拉回去,重头开始听时, 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声音是刻意地低低小小的,在当时的谢忱听来,有点俏皮,又像是在撒娇, 让他心底又绵又软, 什么都可以答应。
可现在,清醒的陈尘自己听来, 真是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太尬了。
这绝不可能是她在正常状态下说出来的语调!
她好像记得,开头的时候谢忱说了个日期, 陈尘忍着脚趾抠地板的冲动,把进度条重新拉到最前面。
她还把声音调低了一些,贴在耳边, 硬着头皮重新听……
陈尘的专注力都放在了耳朵上, 甚至都忘了脚痛,所以谢忱在里面叫了她几声,她完全没听见。
房间里的帘子拉开了,谢忱叫她, 是想和她提前说一声,他换洗的t恤放在床上忘拿了,一会他可能……嗯,光着上身走出来。
结果,躺在床上的人没应,谢忱就以为她睡着了,穿完裤子就直接走出来了。
走到外面,发现她并没有,只是拿着手机全神贯注地听着。
只不过,嘴巴咬着的左手大拇指,眉头越蹙越紧,像是遇到了极难的事。
牙齿很用力,谢忱怕她咬伤自己,于是,他伸手想把她的大拇指,从她嘴里解救出来。
这一举动,着实让陈尘吓了一大跳,以至于手一抖,手机“啪嗒”掉在了床上。
陈尘就见眼前的谢忱,还一脸关心地低声问:“尘尘,怎么了?”
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手机里还在播放的录音,直接就公放出来了。
正好是她那句……你要说送贵贵的那种……
那语音的尾调呀,要是画成音符,也许能拐上十八个弯。
陈尘:“……”
她不这样的。
她平时真的不这样的。
陈尘立刻拿起手机找锁屏键,可这破玩意儿怎么回事???
竟然锁了屏,还在播放???
谁来杀掉她埋了她!!!
谢忱在一旁,看着她这一系列慌乱的动作,忍不住笑了出来。
录音终于关掉了,陈尘抬头看向他,超凶:“你笑什么笑?”
谢忱收到指令,立刻敛住笑容,扯平嘴角。
然后,陈尘这才注意到他竟然光.着上身,发丝还是湿漉漉的样子,有几缕垂在眼前,应该是刚洗完澡。
陈尘视线下移,这人……长大了啊,身材健硕,竟然还有腹肌。
女人不争气地悄悄地咽了下口水,略略偏过头,转移视线后,指责他:“谢忱,你能……”
“嗯?”
陈尘说到一半,舔了下嘴唇,然后把话补充完整:“……穿件衣服吗?”
谢忱看着眼前这张微红的小脸,轻咳了一下,说:“是放在床上忘了拿。”
陈尘为了验证他说的,还偷偷瞄向对面那张床,确实有一件t恤放在上面。
他倒是没说谎。
但他这样不穿衣服,大刺刺地走出来,不守男德啊!
谢忱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继而解释道:“刚刚我在里面喊你,想和你说一下,我出来拿衣服,但你好像没听见。”
哦,是吗?
宿舍就那么点大,两个人的气息萦绕在周身,一个脚不能动,一个不.穿.上衣靠那么近,也不自觉点挪个步。
若从他人的角度来看,这个画面怎么看都不太对劲。
陈尘不想让这个气氛无休止的延续下去,于是主动打破它,问出心里产生的疑问,说:“你为什么会欠我生日礼物啊?”
“嗯?”谢忱终于转身去拿衣服了,穿好,才又转过来说,“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让她想想啊。
她在心里倒带,昨晚酒喝得其实不多,主要是酒的度数太高,她不太适应。
这会记忆勉强还能拼凑个七八分出来,具体对话是什么记不得了,但是仔细回忆,能有个大概的印象。
饭后,俩人骑着小电驴回来,路上谢忱好像问她有没有收到一个包裹?他寄了份生日礼物给她,但她好像说了句没有收到哎。
于是,微醉的她,顺着思路就要人给她补一份。
陈尘抬头,食指与拇指比了一个微小的距离,说:“记得一点点。”
谢忱追问:“哪一点点?”
陈尘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回答,才比较妥帖?
讨要生日礼物这种事,真的是她十七八岁的时候才会干的事。
而且,那会他是她男朋友,要一份生日礼物,多正常的事啊。
现在不一样了,大家都是成年人。
昨天她喝酒了,说的是醉话,应该值得被原谅一点点。
但清醒的时候可不能乱说话,别说现在是上下属的关系,分了手的人在任何场合里久别重逢,也不过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这一分一秒的过去,谢忱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等她继续回答。
却不知,在她心里已经,已经想了那么多,顾虑了那么多。
最后,她问:“你的包裹里只有生日礼物吗?”
她原本想说的是,难道没有写一张贺卡之类的吗?
这其实纯属算没话找话了,或者说只是一个托词。
然后,她就可以再说一句,谢谢。
完美结束这段对话。
可这世上大多数事情都是事与愿违的,或者,它们朝着本身的一个既定的方向在发展,谁也阻止不了。
他说:“还有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