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尘尘?”
陈尘带着哭腔喊:“谢忱,你为什么不来救我?我脚崴啦!!!”
谢忱还问:“你穿好衣服了吗?那我进来了?”
陈尘哭着回:“你再磨叽我就要被截肢啦!”
谢忱不再犹豫,直接掀开帘子,就见陈尘整个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半蹲在地上。
谢忱弯身,握着她的双臂,想让她借力,关切地问:“哪只脚崴了?”
陈尘才不想借力呢,她蹲得腿快麻死了,另一只脚还钻心的疼,于是她说:“抱!”
谢忱眉心一跳,手有那一丝犹豫,可又对上那双湿漉漉地眼睛,像是在控诉他,你怎么回事?怎么可以让我受伤呢?
谢忱闭了闭眼,一只手揽住她脖子,另一只手从膝盖弯那边穿过,将她整个人公主抱了起来。
谢忱站起来的瞬间,小刺猬好像生怕自己被摔似的,双手立刻环上他的脖颈,大约是动作幅度稍稍有些大,陈尘的嘴唇堪堪擦过他的脸颊。
柔软的,温热的,令人心痒的触感。
还有她的鼻息,就那么猝不及防地萦绕在他脸颊和脖颈里,谢忱屏了一下呼吸,可是没用,依旧令人心痒难耐。
她说对了,他并非君子。
对着自己喜欢了很多年的女孩,他好像也并不想当君子。
那些世.俗的欲.望,只是一直被潜藏在心底的隐秘角落里而已。
他想掩盖,想继续潜藏,他努力控制自己,手上的力道便重了一分,小刺猬立刻就喊了:“谢忱,你抓疼我了。”
谢忱:“对不起。”
虽然从浴室到床上,也不过是十几步路,可是谢忱走得并不顺利,因为怀里的人,还在不停地质问。
陈尘说:“谢忱,你刚刚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过来?”
谢忱实话实说:“我以为你又在测试我。”
陈尘眨着无辜的好看的眼睛:“我测试你你就不来了吗?你分不清假叫和真惨吗?”
谢忱心说,确实不太能。
谢忱将人放在床上,然后自己坐在床沿边,抓起那只明显有些肿了的脚,问:“是这只脚吗?”
陈尘委委屈屈点头。
谢忱轻轻揉着手里那只脚踝,说:“我只想做个好人。”
陈尘立刻反驳:“可是好人不长你这样啊。”
谢忱笑,问:“那好人应该长什么样?”
小太阳下巴微微一抬,骄傲地说:“我这样的。”
说完,小刺猬又忍不住再控诉一下,她说:“我刚刚要是掉水里了,等你犹豫完我早就淹死了我和你说。”
不知道是她睡衣的质量有问题,还是刚刚太过折腾,总之,说话之间,她衣服最上面那颗扣子被扯开了。
入眼,便是一片白皙的皮肤,精致的锁骨,还有那单薄的肩膀。
因为洗澡,陈尘把头发绑起来,扎了个丸子头,再往上便是她好看的天鹅颈。
可天鹅颈的主人,毫无察觉,他不敢出声提醒,便低下头,捏着手里同样白皙好看的脚,说:“别乱动。”
声音变了,带着清冷和疏离感,即便有些微醉的陈尘都听出来了,立刻说:“你好凶!”
谢忱手一顿,又将声音放柔了几分,说道:“我没凶,我是怕弄疼你。”
然后,俩人之间再无对话。
脚踝处有些微肿,谢忱不知怎么想的,忽然低头,朝那片红了的地方轻轻吹了口气,瞬间,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然后,陈尘怔住了。
即便微醉,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温热的气息一点一点落在她的皮肤上,还有握着她脚踝处的那只手,温热而又滚烫。
那热度,像是透过皮肤,一路烫到了她的心。
然后,她的心,那么不受控制的猛烈的在胸膛里跳动着。
那么热烈,而又鲜活的样子。
顷刻间,那些温柔的,暧昧的缱绻气息,在这间屋子里,在他们周身,无声的萦绕着流动着。
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微微的急促,但又各自试图压抑住自己的心跳声,像是在等。
等什么呢?
等谁先投降。
等谁先被这欲望击垮。
她睫毛微颤,微微抬眼看向身前的男人,谢忱也看向她,看进那对明亮的双眼里,那眼底波光粼粼的,像是要将他吸.进去,再沉溺。
然后,他的视线下移,滑过小巧的鼻尖,最后落在那对粉嫩的唇上。
想亲她!
想把她抱在怀里!
他喉结滚动,双唇干涩,前所未有的强烈的欲.望,在那一瞬间,都被提到了喉咙口。
他压着心底的欲.念,心里好像有另一个自己在问,他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让他此刻,心念成真?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克制不住时,不远处,不知道哪里忽然传来一阵狗叫声。
凶猛而大声,划破天际,就那么仓皇地打破了,这个不该有却又逃不掉的暧昧气氛。
俩人眼底皆是慌乱,彼此错开。
谢忱再次低头,闭了闭眼,试图掩盖眼底的神色,让那些已经探出水面的欲望一一褪下,让心底的湖面恢复平静。
谢忱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给她轻揉脚踝,过了良久,他才问:“还疼吗?”
没有回应。
谢忱抬头,就见人已经歪着头睡着了。
谢忱看着她睡着后收起身上所有的小刺,安静地毫无防备地样子,无奈地笑了下。
他起身坐过去,然后侧过头,帮她把上面的扣子扣好。
她歪着头睡,谢忱怕她第二天起床落枕,又帮她把丸子头给拆了。
拥有编发能力的男人,拆个丸子头当然是件小事,但还是怕有发丝牵扯到头皮,下手很是小心翼翼。
拆完发,帮她把头发都理好,又将她的睡姿摆正,刚想离开,余光瞥见她额头和脸颊还有些碎发。
谢忱又坐了回去,唇角无声地笑了下,抬手,将她的碎发一一捋好。
指尖微微触碰到了那白嫩的肌肤,终是没有忍住,手指最后停留在她唇角,轻轻摩挲了下。
然后,他走出去,在阳台上,站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回来,只洗到了一个冷水澡。
第37章 追妻之路
037
当晚, 陈尘睡着了,谢忱就以为她的脚没大碍。
起码没有疼到睡不着,而且他也不可能深更半夜不让她睡, 说要带她去找医生。
村里肯定是没有医院的, 就算有,也是赤脚医生, 不具备医疗器械。
但是她能睡着,完全是因为一天下来,实在太困,再加上酒精稍稍麻痹了她的神经, 总之,她就是痛并睡着了。
然后第二天清早,她是被彻底痛醒的。
谢忱听到她“嘶”的一声,立刻惊醒, 起身问:“怎么了?”
陈尘听到帘子对面的声音, 立刻说:“没事,我就是脚有一点点痛。”
谢忱不太放心:“尘尘, 我能过来看下吗?”
陈尘:“好。”
得到允许,谢忱掀开帘子走过来, 就见陈尘坐在床上,乌黑的发随意披散在她肩上,谢忱就看见她用手戳了下自己的脚, 似乎是在试探疼痛的程度。
谢忱阻止她:“你别碰。”
陈尘也不知是宽慰自己, 还是宽慰谢忱,咬着牙说:“没事的,就一点点疼。”
谢忱看了眼那只都快肿成馒头的脚,这哪里是一点点疼?
这是亿点点疼吧?!
谢忱问:“你的衣服是不是还在行李箱里?”
陈尘没赶上他的思维, 抬头看他:“啊?”
谢忱帮她把行李箱拎到床边,打开,说:“你先把衣服换上,我们马上去医院拍片。”
陈尘拒绝:“别麻烦了,骨头肯定没事,一会去买瓶红花油抹一下就行。”
今天是工作正式启动的第一天,一会大家还要开会,她不想拖后腿。
陈尘看他拿着手机走了出去,以为他默认了自己的说法,去买红花油了,结果没一会,他就回来了。
陈尘见他空手而回,也不像是走了很远,就问了句:“谢忱,你能帮我去买瓶红花油吗?”
谢忱气她不把自己的脚当回事,冷淡拒绝:“不能。”
陈尘当即也有被气到,嘴里就嘀咕出来了:“那我自己去买好了。”
谢忱不理她的任性,把帘子拉好,说:“快换衣服,我们马上去医院。”
陈尘:“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