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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7

    严邃生日是什么时候在二中知道或者是认识严邃的人里,那就不是个秘密。
    其实严邃并没有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没有什么黑历史,除了高一的时候,为了陪李锡俊去抢队服,害得从二楼跳下来被通报批评成冲食堂的,那就只有自己生日的时候了。
    当时有个喜欢严邃的女孩子,正好在学校播音室里面负责放歌曲,为了祝严邃生日快乐,然后把中午催住校生起床的歌曲换成了生日快乐歌。搞得严邃来上课的时候,懵逼得一脸。
    政教处当时就找谈话了,怀疑两个人是在谈恋爱,严邃不想让人家为难,最重要的是,他都不认识那个女的,就是真的很蒙圈。关键时候,他就让李锡俊出来解围,李锡俊就说的那歌是他点给严邃的,这事当时也就这么作罢了。
    是以,二中大多数学生都是知道严邃生日的。
    “这算不算光明正大地给你说喜欢?”林嗣远问着,捏了捏手里面的水瓶。
    今天周二,有体育课,他们正坐在绿化带一路的长椅上等着上课。
    “那女生没说过喜欢我,而且,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我可能也不认识她。”严邃回忆着,“后来也没有说。”
    说了你打算怎么做呢?
    正常情况应该这么问,但是林嗣远感觉这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他知道严邃的,如果不喜欢,就不会去回应。如果当时这件事对他造成影响,他会直接付出行动的,那么也就不会有他什么事了。
    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体育老师也由原来的定量跑圈,变成了安排他们还要做热身运动。
    活动手腕,又转转脚尖的,后面几个男孩子抱怨,“再转下去,鞋头都转通了,鞋子质量又不好。”
    惹得班上一众开始,“哈哈哈……”
    好不容易做完热身运动,魏建翼一马当先地去器材室拿篮球,顺便给班上的女生们拿羽毛球拍。
    严邃问,“待会儿打篮球吗?”
    林嗣远摇摇头,天气太热了,不想在球场上晃来晃去的。
    “那我去了,下课记得等我。”
    林嗣远简直觉得严邃多余问这个话,但他还是点了个头,应着,“知道了。”
    天是真的热,就算是坐在树荫下,看着在篮球场上虚晃出来的热浪,也还是觉得头痛得很。林嗣远暗自思索,这样是真的不会存在中暑的危险吗?
    徐烽个子打篮球太容易受魏建翼、刘旭梁他们几个欺负了,因此就和胡慧谷娟她们几个女生在羽毛球那边打羽毛球,班上好几个男的也跟着过去凑热闹,经过长椅边的时候,还招呼了林嗣远一声,“林嗣远,别坐着发呆了,和我们看女生打羽毛球啊!”
    林嗣远抬手挡住眼睛,想也不想就直接摆手。
    我男朋友打篮球我都懒得去看,我哪里来的心情去看女孩子打羽毛球。
    不过打羽毛球那边是真的挺热闹的,女孩子们穿着校服,扎着马尾打羽毛球的样子,确实是一道很靓丽的风景线。徐烽和郭东两个嘀嘀咕咕的。
    徐烽冲着正在和尹飞飞对线的胡慧努努嘴,给郭东说着,“是吧,卧槽,你看胡慧跳起来的时候,那腰看着还挺细的。”
    郭东,“……”
    听得谷娟在旁边差点没直接一球拍给他干过去!
    林嗣远盯着不远处在篮球场上闹腾的严邃出神,这个星期五就是严邃的生日了。魏建翼、刘旭梁他们几个真的是一点惊喜都没有,早早的就知会严邃了,让他请客吃饭。
    嗯,是的,生日就是为了请客吃饭。
    严邃表示没问题,说的是这周六就给他们安排。至于礼物,说的是,不要像刘旭梁生日的那次,搞些什么乱七八糟、花里胡哨的就行。
    其实不送也没有什么,但严邃估计觉得,说不送的话,那帮家伙倒不好意思腆着个脸去吃饭,就随他们了。
    好家伙,那一个个简直就是闷声做大事的啊,尤其是罗友这个逼,说的是恭喜严邃正式踏入成人的世界,特意送了他一套珍藏多年的碟片,什么内容的不难猜。然后魏建翼他们还起哄着,到时候正好趁着严邃生日的时候,在外面放来大家一起看。
    当然了,这个计划最终还是搁置了,不是因为严邃,也不是因为林嗣远,而是因为还有谷娟和胡慧她们这些女孩子在,所以,怎么可能会放嘛!
    而且,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一班的贾先兵因为上次的事情,也跟着来凑热闹,送了严邃一袋零食大礼包,说是帮他改善一下生活。
    搞得严邃是一脸的蒙圈,他怎么了,就需要改善生活了?
    贾先兵满脸都写着,大家都懂的,你就别藏着掖着了。
    林嗣远就在旁边,一副,别看我,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吃饭的日子是定在周六,和严邃真的生日不是同一天,但严邃个人没有什么介意的,反而还觉得人多热闹也挺好的。
    严邃虽然看似答应得随意,但周三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就问魏建翼他们的意见,“你们想吃什么,先提前给我说,我好安排,免得到时候不合你们心意。”
    严邃都开口了,魏建翼他们会白白浪费严邃的一片苦心吗?当下只差没有山珍海味,龙虾鲍鱼都搞一波了。
    林嗣远撑着脑袋盯着黑板看,严邃伸手在他眼前晃,“林同学,怎么了?”
    “没什么。”
    虽然魏建翼、刘旭梁他们几个是爱闹,爱开玩笑了一点,但是生日礼物也是实打实的好好准备的,除了罗友有点出乎意料。尤其是李锡俊这个家伙,直接送了严邃一双联名的球鞋,好看得魏建翼他们几个见了,都直哼哼。
    行了,该送的都有人送了,林嗣远头更痛了。
    而且林嗣远看着严邃的反应,就十分的担心严邃会不会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毕竟严邃也没有在林嗣远的面前开口问过,自己要送他什么生日礼物。
    “对了,周六的时候,可能要晚点回家,晚上魏建翼他们打算去唱歌,都问过了,没什么意见。”
    “嗯。”严邃的生日,他开心就好,反正虽然李毓见不得他在外面玩到很晚,但毕竟回家也没有人,到时候给李毓女士报备一声也就行了。
    “有什么喜欢吃的吗?”严邃抬手搭在林嗣远的椅背上,将自己的手机摆在林嗣远的面前,“你看看,我才要的菜单。”
    林嗣远淡声,“你自己看着办吧。”
    “哦,那行吧。”
    话是这样说的,严邃就着手机,顺手在输入框里面备注了好几个编号,林嗣远记性本来就算不上差,粗略一扫,差不都是他喜欢吃的。
    严邃这些默不动声将他放在心上的小细节,挺让林嗣远心软的。
    林嗣远无声呼了口气,轻轻趴在桌子上,一手在桌子下,抓住了严邃的手,就这样放在桌肚里面,慢慢地十指紧扣着。
    没人能注意到他们的情况的,严邃看着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林嗣远掀起眼帘,自下而上地看着他侧颈到下颌那一段清晰流畅的线条,只觉得先前那些烦躁的心情突然慢慢消退了。
    他为什么要烦恼生日礼物这样的事情呢?以严邃的性子,自己就算是给他说句生日快乐,他都是高兴的吧。
    林嗣远看着,嘴角没忍住,往上翘了翘,因为他明白,严邃对自己,也是如此的。
    是不需要特意强调什么的存在。
    ·
    “哦,除了这个还要什么?”严邃嗤笑一声,“你怎么不让我给你搬个火锅店进去?亏你想得出来,在寝室里面使用违规电器,被老田逮住了,他不扒了你一层皮!”
    严邃一边摸着钥匙,一边和李锡俊打着电话。
    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疯,非得让严邃在外面给他带几包火锅底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事情。
    李锡俊,“啧。”了一声,“没有,就是偶尔打打牙祭,而且也不是在寝室,寝室又没有通电,我们去是宿管阿姨那边弄。对了,你今天晚上在学校里面上晚自习吗?”
    “不知道。”多半是会上的,毕竟今天才算是他真的生日,家里面也没个人的,他还不如留在学校里面陪林同学上晚自习呢。
    “行吧,反正要是你来上晚自习的话,那你就记得给我带火锅底料进来,我弄好了,给你端一碗过去。”
    “别,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不想英年早逝。”
    李锡俊,“……”
    严邃想起之前和李锡俊他们出去野外搞烧烤的时候,这家伙弄个烤串,竹签子都直接烧断了,也没见他把肉给烤熟,这也就算了,后面还逮着醋当成酱油一直放。搞得严邃就十分的怀疑,世界上真的有分不清酱油和醋的人吗?这不是闻都闻得出来的吗?
    由此可见,李锡俊多半就是个厨房杀手,严邃是万万不敢尝试的。
    才走到院子门口,严邃愣了一下,给正在絮絮叨叨的李锡俊说着,“我这边还有事,晚上去上晚自习给你带,先挂了。”
    严邃挂了电话,收了手机,挑眉,“你怎么在这儿?”
    让迟一副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表情,“你个臭小子,今天你生日,我就算是在忙,那不得过来看一眼?”
    严邃笑了笑,“是,你有心了,进来坐坐。”
    这个根本不用严邃说,只要是开了门,让迟也会当自家一样进去坐的。
    严邃随手把挎包扔在沙发上,问着,“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让迟坐下,说,“你今年生日打算怎么过?”
    严邃也懒得去厨房翻冰箱了,坐在让迟对面的沙发上,淡声说着,“我哪年生日不是随便过的?而且我也没有什么打算,请我朋友们吃顿饭呗。”
    “也包括上次的那个?”
    让迟这话明显还有后话,严邃不是白痴,当然听得出来。他说着,“他不是我朋友。”
    让迟脱口而出,“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严邃,“……”
    “其实你这个年纪,又是正值青春期,谈个恋爱也没有什么,但是你不应该这样胡来。”让迟就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严邃,曾几何时,这个还不到他腰际的孩子,以一种不可忽视的姿态陡然成长起来,变得沉稳、学会隐藏锋芒、懂得让自己如何更像一个普通人,他一直都在努力学着如何成长得更好,而这些,让迟都是看在眼里的,“你不能让你的未来被绊在这种事情上,严邃,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认真得有点过头了。”
    “哈……”严邃一手撑着自己的额头,笑了一声,不无揶揄,“哥,你觉得你说的是什么话?难道我在面对我自己的感情的时候,我不应该认真吗?”
    “你是该认真,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你如果就在这里摔倒,哪怕是断了腿,多的是人伸手来拉你。”让迟带着笑意,慢慢站起来,“但是你考虑过那个男孩子吗?你怎么样都没有关系,那他呢?”
    ——言简意赅,严邃这样的人,即使是现在就处在泥沼,那泥泞也依旧没办法没过他的口鼻。
    他几乎像是被人迎面一拳,但紧接着本能里面的冷静克制住了他下意识的冲动,严邃坐着,“你如果认识他,你就会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怎么样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我们除了在一起,没有任何交集。”
    让迟被哽了一下,叹了口气,“你在诡辩什么?”
    “……”严邃压低声音,“我只是告诉你,大人才需要考虑在一起家世如何、人脉如何、资本、利弊,我现在只需要考虑我想不想和他在一起。”
    “所以你的意思是等你开始考虑这些的时候,你就把他踹一边是吗?”
    “……”严邃大多数时候觉得和让迟正经谈话自己都能被气个半死,他呼了口气,“在我没有能力和你辩驳什么时候的情况下,你说什么都是对的,这些也是你教给我。所以你现在说的话,随便你,你开心就好。”
    “卧槽?”让迟都惊了,“你还敢跟我顶嘴?!”
    “你管我这个叫顶嘴?!”
    “信不信我现在立马一个电话打给你老妈?”
    严邃站起身,逼视着他,“有本事你打啊!你以为我怕你!”
    让迟,“……”
    “你说你是我哥,你以为我不清楚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吗?你就是我爸妈他们安排来监视我的,怎么?怕我没有按照你们的想法长大?你觉得你们一直把我框在规则、制度里面,以你们认为的对我好的方法就真的是为了我好吗?”
    “监视?”让迟表情有些不敢置信,他语气讥诮,“我隔三差五丢下手里面的事情过来,就是为了看看你这个兔崽子有没有好好活着,你觉得我这样做是闲得慌,还是觉得你爸你妈给我开了百万年薪啊?”
    严邃说,“活着,你这个词用得挺准确的啊,你也意识到了啊,我这么久都是活着,不是生活啊。”
    让迟一怔。
    严邃太年轻了,他也没有经历过什么,让迟倒退两步,叹惋似地摇摇头,“你从来不懂什么叫活着,但毕竟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也不想跟你说太多,在你没有办法掌握自己的人生之前,我是不会给你爸妈说的,你自己掂量吧。当然了,要是那男生想和你分手,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严邃差点没气得抬沙发砸他,“赶紧给我滚!”
    但等让迟真的一走,整个屋子又突然陷入到一种静谧得几乎让人有点喘不过气的低气压之中。
    ·
    七点半,严邃还坐在家里面,他看了看手机上的信息,李锡俊说的是,不来就不用带了。
    一堆的祝福信息。
    以及林同学的——生日快乐。
    家里面空荡荡的,他起身开了灯,吊灯光线落在厨台光滑的大理石砖上,反射出铮亮刺眼的光晕。
    他随手热了点饭,坐在吧台高脚凳上,翻看着父亲送给他的书,精美的彩绘瓷碗里面的汤已经没有热气了,油星漂浮在平面,微微闪着光晕,严邃眼神凝在上面。良久,才轻轻用汤勺搅和了一下,混合着汤勺碰撞瓷碗发出的清脆声响,耳边突然错落出当时让迟的声音,“你从来不懂什么叫活着。”
    他冷厉强硬的侧脸轮廓清晰的倒影在窗户玻璃上,捏着汤勺的手,骨节凸起到反射出冷光。
    渐渐地,那光晕落在严邃瞳底,在地面、玻璃、天顶毫无止境地蔓延,折射出惨白、猩红的令人目眩头晕的彩光。
    铁架床车轮在地面摩擦出骨辘辘的声音,急救中的红灯落在白墙上,刺目灼眼。
    “来不及了,对不起,我们去得太晚,人已经没了。”
    “她连家属都没有办法通知。”
    “档案申请回陵城那边,安葬事宜也安排在那边。”
    “得给沈部打一声招呼,这件事现在主要负责人不在,必须尽快进行势态划分。”
    “沉档吧。”
    ……
    父亲在和人说着话,严邃听不明白,而且……没人注意到他站在角落里面,双目通红,明明妈妈就躺在里面,为什么他们要说那些事情?
    人影渐渐散去,父亲走到他的身旁,对着让迟说着,“谁让你带他过来的?”
    “不带过来怎么办?你得让他连自己母亲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吗?”才说完,让迟也是觉得自己这话有问题,瞬间拍了拍额头,“我的错,我现在带他出去,手术结束再说吧。”
    出门时,到大门口的楼梯时,让迟听到旁边的小孩突然动了动嘴唇,低声说着,“我爸爸说的那个人是谁?”
    “什么?”
    “她是死了吗?”
    让迟以为他会问自己的母亲,明明一直都站在那里,担忧地看着急救室顶上闪烁的红灯,现在问这样的话,反倒是让让迟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口。
    严邃知道妈妈会没事的,因为父亲就在那里。他也明白,母亲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受伤的,所以,受了伤也没有什么用吗?
    “那为什么还要去做。”他竟然下意识就说了。
    让迟愣住了,他将严邃拉到医院没什么人的角落里,问他,“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不去做就好了啊。”严邃埋着头,“既然没有用的事情,不去做不就行了。”这样妈妈也不会在手术室里面了啊。
    他还小。
    让迟叹了口气,“你不懂这些事,我不怪你,但你不要在你爸爸妈妈面前说,不然他们会把你打得自己都认不出来。”
    严邃,“……”
    让迟想点烟,但是想着是医院,就止住了这个念头,虽然周围也没有什么人,“那个人,你父母拼了命也没有救下来的人,是个女孩。”
    严邃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以为那个女孩大你很多吗?她也才十多岁而已。严邃,你比她幸运多了,她被找到的时候,检材那边给出的结论,是被活活烧死的,但谁知道她生前又经历了什么呢?”说到这里,让迟顿了顿,再次开口时,因为压抑带着一点沙哑,“你父母在做的事情,就是为了让你能够好好在这个世上活着。”
    “这不是他们需要做的事情,但在这场洪流当中,每个人都被裹挟着往前,无人幸免。你以为那个女孩想做这样的事情吗?她甚至于连庇护她的父母都没有。严邃,不止她,你已经比大多数人幸运得多了。无论如何,你父母都是希望你能平安。”
    “但同时,你也必须学会接受,你的父母,他们是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你的人。所以,也许你的未来,也会最终走上父辈的道路。他们希望你平安,但也希望你能往前。”
    “因为,我们生来如此。”
    这很悖论。
    但严邃能理解,他也一直认为自己的父母是很优秀、很厉害的人。
    严邃猝然抬头,从回忆的枷锁里面挣脱出来,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后来,他有问过,那个女孩,叫聂闻溪,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就这么葬送在那个叫津安的地方,连尸骨都被焚化。
    父母对这件事讳莫如深,详细缘由并未提及,而且这也不在他该知道的范畴。
    是啊,那么久了,他都快忘了,自己是生活在什么环境下了。
    ——他是一个什么时候死了都不奇怪的人啊。
    ※※※※※※※※※※※※※※※※※※※※
    ——聂闻溪,聂一帆徐洁之女,曾参与沉渊计划,六年前确认牺牲。(沉渊计划主要在《獠牙》提及。)
    殴打,叫骂,拳脚重击,女孩白皙的肤色在雪亮刀锋下溅起血珠,红色的血水仿若小河流一样在地板上蜿蜒着,渗透到他的脚边。
    地板上洇着少女鲜红的血迹,蜿蜒若河流。
    “说话,你这个贱人?!谁让你动手的?你他妈要死了是不是?!给老子说话!”
    魏爻陡然用力,一把扼住闻雲的脖颈将她凭空掼起,“问你话呢?谁派你过来的?那个人是谁?!”
    周身那些怀疑的、凶狠的、血腥的瞳孔就像是一个个黑黝黝的洞口,汇集到半空,朝他围拢。怀歌就站在那里,眼前所有画面都在摇晃,火光顺着血迹一路攀爬至女生的身体,她嘶吼着,“你不得好死,你会下地狱的,你不得好死——”
    (按照时间线,严邃这边是五年前,他的父母当年算得上是沉渊计划末端的收尾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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