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夭并不是傻子,见他们这样,便知道是有事情要与自己商量。
所以漫夭便直接开了口:“义父有什么事情便直说吧。”
见漫夭这幅低眉顺眼的模样,易方不禁与易勇对视了一眼,方才十三皇子派人前来传信,他们也已经将事情安排妥当了,如今与眼前的这女人谈话,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易方朝着她扫视一眼这才开口:“漫夭啊,我瞧着十三皇子对你也是极好,你、如何看啊?”
漫夭似乎没想到自己的义父居然会问自己这样的事情,因为在此之间这义父对于自己与十三皇子之间的事情也是从未问起过,只是面上对自己好罢了。不过听人说自己不过是这易方的义女,所以这般倒也是正常。但今日这义父突然开口问自己这样的事情,也着实让自己心中有些疑惑了。
想到这里便看向眼前的这易方开了口:“义父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一旁的易勇也是能够看出来,虽说那十三皇子对这漫夭极好,但看这漫夭似乎也是没打算跟十三皇子共度一生。如今这漫夭的身份乃是自己的义妹,如若她当真能够嫁给十三皇子的话,对他们易家也是极好的。
所以易勇便也开了口:“妹妹!这女人啊宁可嫁一个爱自己,宠着自己的,也不要嫁一个自己爱的,更别说此刻你还没有心上人了。为兄瞧着那十三皇子对你也是极好,如若你当真与十三皇子在一起的话,想来这后半辈子也是能够无忧了,那十三皇子一定会一如既往的对你好。”易勇知晓十三皇子对这漫夭的心思,更知晓这十三皇子是真心喜欢这李凝香的,哪怕李凝香的儿子都那么大了,也从未有过半分改变。所以如若这漫夭真的跟了十三皇子的话,必定也是会被十三皇子宠爱一辈子的。
漫夭虽说知晓眼前的这两人并不是真心对待自己,但从他们的话中自己也是能够听出自己选择上官玉阳也是极好的。
但毕竟此刻自己寄人篱下,所以自己也不希望被眼前这父子二人扫地出门了,所以漫夭便打算与他们二人讲道理。朝着二人扫视一眼之后漫夭便继续开口了:“义父!兄长!其实我知晓十三皇子对我好,我心中也一直将他当做亲人对待。但论起男女之情来,却是没有丝毫。所以……我也不好直接回答十三皇子。”
说着,漫夭便是一副为难的模样看着眼前的这父子二人。
本以为自己这般为难能够得到他们二人的理解,却不曾想易方听了这话之后也是有些装不下去了。心中想着方才十三皇子的吩咐,当下也是觉得这十三皇子妙算如神。所以易方朝着漫夭扫视一眼之后便开了口:“漫夭啊……义父官职不高,所以就算是你对十三皇子没有丝毫感觉。那十三皇子要你,义父也压根没有拒绝的可能。这点希望你能明白。”
虽说这易方见她不肯,心中也是有些不欢喜。但毕竟这是十三皇子心尖上的人,自己也不能得罪了。所以便也只能表现出自己极其为难的一面,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这漫夭日后不会恨自己。
果真,在听了易方的话之后漫夭也是低下了头,半会儿之后这才开口:“漫夭知道,不会怪罪义父的。”毕竟如若没有眼前这人养自己的话,自己早就没命了,所以自己对这义父也不敢有丝毫要求。
一旁的易勇见此,心中也是松了口气继续开口道:“漫夭……方才你回来的时候,十三皇子便给咱们下命令了,收拾你的东西。连夜搬回宫里,明日一早宫里便有马车来接你了。”说罢,易勇叹了口气,一脸不舍的看着眼前自己这个所谓的“妹妹”继续开口道:“我们原以为,你是同意的,所以十三皇子才会这般。但方才询问你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你对这事儿也是丝毫不知情。”
听到这里,漫夭不禁想起方才上官玉阳询问自己的意见,但自己分明就是拒绝的啊。但上官玉阳却丝毫没有顾忌自己的拒绝,还是我行我素帮着自己安排好了这一切。
想到这里漫夭的脸色也是凝重了几分,原本自己便将上官玉阳当做自己信任的人,但此刻这上官玉阳也做出这种让自己为难的事情来,自己还有谁可以相信?
漫夭不动声色的朝着眼前的这对父子扫视了一眼,如若他们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与兄长的话,是否便会顾忌自己的感受了?是不是便不会如此了?想到这里漫夭心中也知晓了,自己入宫也是对眼前这二人有利的,如此一想,便也觉得他们方才那些个为难的话多了一丝逢场作戏的味道。
如今这都司府自己所谓的亲人便也将自己当做外人了,恨不能立刻将自己送给上官玉阳。这样一对比,反倒是上官玉阳对自己还好上几分了。上官玉阳再怎么也是皇帝的儿子,自己自然也不能够拒绝。
罢了……不过是换个地方生活罢了,自己失忆之后此处的一切都自己来说都是陌生的,便也无所谓了。
所以在听了易勇的话之后,漫夭便淡然开了口:“这些都不重要了……既然明日便要回去了,今日我便早些歇息了吧。”说完这话漫夭也不顾及身后二人的感受,便直接朝着自己的闺房而去了。
在漫夭离开之后,易勇这才开了口:“父亲!这十三皇子突然将漫夭接入宫中,莫非是不相信咱们了?”要不好好的,为何要将她接走呢?
易方朝着自己儿子扫视一眼便继续开口道:“日后这样的话切莫再说,这漫夭不过是寄住在咱们家,如今走了,也没什么。再说这十三皇子对漫夭的心思,莫非你还不知晓?放心吧,如今十三皇子身边缺人,就算觉得咱们对那漫夭关心不够,也不会在这时候跟咱们作对的。”
易勇心中原本还有几分担忧,此刻听得父亲说出这样的话来,便也放心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