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震坤看到她,也没什么表情变化,依旧在数落着电话里的傅井博,施甜听着他又重复着那句话;“你哪怕能比得上你哥的一半……”时,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
“爸,你不要太偏心了,井博是不如傅大哥稳重,可是他一直很努力,你只看到他的不足,却看不到他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我,我觉得不公平!”说完,她就知道糟了,在这个家里,谁都可以说话,唯独她。
她也不是真的想做什么,她就是感觉有些不公平,真的只是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想为他打抱不平。
啪!
电话被人狠狠的摔在地上,傅震坤本来就没来及发泄的怒火,一股脑的全发在她身上。
施甜被骂的无力还嘴,她看着那些佣人窃笑的样子,又看看傅震坤那震怒的表情,突然间,一发都释然。
她打断他:“爸,我也是个人,不是你的所有物,你想骂就骂吧,反正你一直不喜欢我,不过你要注意身体,不要因为我的事再生了病。”
“你!混帐!你在诅咒我吗?!来人,来人!”
施甜往后退了一步,手指微微颤抖,不知从哪跑来了四五个男佣。
“把她给我抓住,送去祠堂!”
几人点头,就向着施甜跑了过来,即将要抓住了施甜的时候,施甜大叫一声:“谁敢碰我?!”
这一声,不但把佣人震住了,傅震坤也愣住了,他似乎没想到一向软弱的施甜竟然也会反嘴,但马上他又i沉下脸:“还等什么?!给我抓起来!”
“我是傅井博的妻子!是你们的二少奶奶,我看你们谁敢碰我!”
“我是这个家里的当家人!”
施甜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轻笑:“爸,你就不怕我在祠堂里做出什么,让傅家蒙羞吗?”
傅震坤看着她的脸,心里微向一惊,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软弱的顺从,反倒是一抹豁出去的目空一切,就像是把一切都看开了,反倒什么也不怕了。
光脚不怕穿鞋的,施甜现在就是一无所有,反倒是无所畏惧了。
反正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喜欢她,她早晚都是要被赶出这个家,即然如此,她还怕什么?
她挺起胸膛,挑着眉看向傅震坤:我会砸碎里面所有的牌位,我会偷吃所有的供品,我会向媒体说你们虐待我,让大家看看所谓的大家傅家里面倒是什么东西,我会所有的亲朋好友知道,表面知礼知行的傅老爷,是个冷血薄情,逢私自利的胆小鬼!”
“你!”傅震坤一下子站起来,手指着她,一连几个你字,脸气成了猪肝色。
“我知道你看上我,你让傅井博和我离婚,还对外面说我的各种坏话,妈妈教过我人要礼尚往来,你给我真心我还你真心,你即然如此龌龊,那我为什么还要给你留面子?”
“你这个泼妇!”
“是,我还是我混混,还是个喜欢去酒吧玩的坏女人,可是你又是什么好人吗?要不是为了那块地,你会让傅井博娶我吗?你们一家人都自私自利,虚伪恶心!”
“来人!来人!”
施甜冷笑,直接当着他的面把一个花瓶摔了,那可是傅老爷很喜欢的一个花瓶,听说是从欧洲哪个地方弄来的,摆在那就是为了炫耀,傅震坤当时就瘫坐在沙发上,脸色发青。
佣人吓的也来不及去管施甜,都跑去看他了,施甜就趁这个机会走掉了。
回到房间,她就直接给傅井博打了电话,对方没接,她又发了微信:“我们离婚吧。”
彼时,傅井博正在开会,电话交能秘书那,会持续开了几个小时,都是些扯皮的事,会议结束,所有人走出房间,傅井博揉着太阳穴,他己经几天没有睡好,这帮子白人表情嘻嘻哈哈没什么心机,其实鬼着呢,一丝都不能放松,他把电脑关掉,站起身,秘书拿着文件走进来:“傅总,有您的电话。”
傅井博也没放在心上,想着又是家里的那点事也没管,直到辛小卉给他打来电话。
“爸住院了。”
傅井博有些吃惊,傅震坤的身子还不错,也有家庭医生,怎么会突然住院了?
“你不用担心,家里有我……和小甜,对了,小甜和你联系了吗?”
她话里有话,傅井博退出来,找了一个未接电话,果然是是施甜的,另外,还有一条微信。
待看清微信的内容,他的神情阴沉下来,匆匆挂了电话,给施甜打去电话。
电话好久才被人接起,施甜的声音听起来很怪,稍一琢磨才明白,她喝了酒。
“终于肯接我电话了?傅井博,你是飞去火星了吗?是不是家里要出点白事你才肯听电话啊?我把爸气住院了,厉害吧,我还把他的花瓶给摔了,我好厉害啊,我把傅震坤给气病了,哈哈哈哈哈哈……”
她口气含混,傅井博还是听清楚了,果然这件事和她有关。
他却是问道:“你哪来的酒?”
“……你管我!我要喝酒,我要跳舞,我要出去玩,我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凭什么把我当犯人一样的看着?我不是犯人,我也是人,我妈都没有那么骂过我,你们对我太坏了,太坏了……”
“你喝了多少?”
“……你们傅家没一个好人,没一个,好人,不喜欢我是吧,我走啊,我们离婚,我走的远远的,对哦,我不能回家,妈妈也要骂我,我没有家了,哈哈,我成了流浪汉了……我无可家归了,哈哈哈哈哈哈,都滚开!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话筒里传来佣人的声音;“少夫人,您不能再喝了,你己经喝了六瓶了,再喝下去会出事的!”
“滚啊滚!都滚!你们都要害我!你们没一个好东西!”
傅井博的脚步己经迈了出去,秘书跟在他身后,不知道他要去哪。
“傅总,您要去哪?”
“订张机票,今晚回国!”
“回国?可是这个项目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
“让你订就去订!”
秘书只好下去了。
傅井博拿起放在一边的外套,边走边对着话筒道:“说你蠢还真是蠢,喝个酒也能让人发现,我房间里有一个地方,里面有不少的好酒,你有本事去偷一瓶试试,找到得,这件事就算完了。”
施甜迟钝的道:“你少瞧不起人,谁说我找不到?等我找到了,我全都喝光,一瓶也不留给你!”
“好啊,你去的,那个地方除了我还没有第二人知道。”
施甜好胜心起,对着电话大着舌头:“你就等着哭吧,一瓶,都不给你留!”
傅井博的唇角微不可见的一扬,声音温柔;“好。”
施甜挂了电话,扒开佣人,就往傅井博的房间跑去,佣人跟在后面恐怕会发生什么,施甜一进去就把房门关了,开始闷着头在里面找来找去,她喝的有些多,酒劲上来,一阵晕眩,人就倒在了床边,头一歪,竟然睡了过去。
二十个小行的行程,让一边的秘书都有些承受不住,何况是一直在飞机上办公的傅井博,她有些担心的看向一边的男人,果然,男人的脸色不太好看,全靠着一杯又一杯的咖啡撑着。
“傅总,一会是先去医院吗?”
“你去医院看看,有消息给我回报。”
秘书一愣:“您不去吗?”傅老爷可是在医院里啊,这不去看看是不是不太好?
“他问起就说我身子不舒服,回家休息休息再去看他。”
秘书心道,这都什么事啊,好歹都飞回来了,连样子都不做做,果然如外界所说,父子关系不太好吗?
飞机一停下,两人就各自行动了。
傅井博踏着满天的红霞回到家,佣人一看到他回来,都愣了一下,他看向二楼,把外面一脱,抬步走上了二楼。
走廊里,安安静静,佣人都守在楼下老爷回来,却对这个少夫人没什么在意,傅井博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外,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门缓缓打开,里面的情景也一览无余。
女人蜷着身躺在地毯上,满天的霞光从窗外洒进来,染了她一身,她的脸上两酡酡红,嘴嘴微开,青酮般的发像水一样铺开,空气里是甜浓的酒香。
他俯身,就这样静静的看了她一会,才将她抱了起来。
她喝的实在太多了,洗澡都没有弄醒她,傅井博戳戳她的小脸,己经没有了过去的弹性,现在她的一张小脸都不足以填满他的手掌。
他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擦干了,抱到床上,自己也随即躺下去,裹着这晚霞一起睡了过去。
医院里,辛小卉听着上秘书说傅井博不舒服才没有来,于是出去给傅井博打了个电话,显示关机,她想起傅少商今天要回去取一些东西,于是想托他去看一眼,可是对方的电话也打不通。
傅少商即使在开车,也会把车子停下来给她回信息,这是两人俗成的约定。
她心里发慌,隐隐感觉有什么要发生。
向傅震坤说了一下情况,她便开着车出门了。
结果回到家里,佣人也说傅少商没回来,她的心里更加的乱,好像真的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