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吗?孩子不懂事乱说话就算了,你刚才对小周说的话,再说给我听听!”楚君一个跨步,轻松的拦住了那抱着孩子的女人。
那女人见状,自是不敢再说一次的,只是还一个劲儿的狡辩着:“又不是我一个人说,整个小区里的人都这么说,说她一个年轻寡妇,把个孩子教得小霸王似的,到处打架!”
“小周!”
“啪!”
随着楚君的叫声,小周快速的给了那女人一巴掌!
“我从不动手打女人!不过下次我要再听见你说这孩子和她妈妈什么不中听的话,别怪我亲自动手!”楚君淡淡的说道,看也不看那女人一眼,抱着司简便往停车场门口方向走去,等端木西过来!
“小周,刚才的事不要和太太说!”楚君对小周叮嘱着。
小周连忙点着头。
他们都知道,司墨的事,是端木西心里的痛!
这一年多以来,除了定时看陆诺发来的信息外,她已经停止了到处奔波、不停寻找的日子。
除了陪女儿外,她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经营蝙蝠中队和去戒毒所给病人做心理辅导!这一年多,她熟悉了各种各样的毒品发作的情况和吸毒者的心里状态。
由刚开始的不敢看到后来的全程跟随,病人的那种没有尊严、痛苦的表情,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
她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冷漠,只有在面对女儿的时候,才会露出笑容。而每次在看到中队送来的消息时,她便会将那张满是血迹的,写着:不找我,我找你,s。l。x的纸条,拿出来看了又看。
那时候,她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总是一个人在深夜的时候,去到花房,坐在吊椅上,一个人抽烟到天明!
有一次,楚君早上来接司简去大院,便看到花房里,烟缸里满满的烟蒂,还有微微晃动的吊椅上,端木西蜷缩的身体,手里还捏着那张带血的字条!
楚君不忍再看,轻轻的转过身,让小周给她盖上了薄毯。
所以,除了每次中队送消息过来,平时他们谁也不在她的面前再提起司墨!
“妈咪!”
晚霞的逆光中,那个脚步坚定却一身落寞的女子正往这边走来,看见小女儿摇摆着奔来,她立刻抖落了一身的落寞,把身体弯成了90度,大大的张开双臂,迎接那摇摆着奔跑而来的女儿。
“唉哟!”可能是太胖了,也可能是太高兴了,小女孩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可她并没有如一般的小孩一样趴在地上哭着等着妈妈来把她抱起来,而是趴在地上仰起头,给了妈妈一个大大的笑脸:“司简,摔倒!”然后费力的爬了起来,继续往前冲去。
而旁边的三个大人,在看到她摔跤后,都平静的看着她自己慢慢的爬起来,一个都没有要过去扶她起来的意思,这样的场面,每天都要经历几次,大家都认为,这再正常不过了!
小女孩终于跑到了妈咪的身边,爬到了妈咪的身上,肥胖的身体吊在纤瘦的手臂上,让人心疼那过于瘦的手臂是否承得起小女孩的重量。
“司简今天乖不乖!”端木西将手上的包递给大步走过来的楚君,柔柔的问着小女孩。
“司简,不乖,打架,瑞瑞,妈妈,坏话!”司简虽然是两个字两个字的说着,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楚。
端木西却并没有责怪她,接着问道:“那司简打赢了没有?”
小女孩儿这下子来劲儿了,胖胖的身体在她的身上扭来扭去,吐词不清的说道:“司简打,脸破破!”
那副眉飞色舞、口水直流的样子,让楚君和小周看得直乐。
“恩,司简真棒!”端木西没有责怪孩子。
孩子想要保护自己所爱的人,这没有什么不对;刚刚两岁的孩子本来也没有自控能力,他们只能用武力来解决问题,这也是很正常的!
更何况,她的处事准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之!这个世界,礼让谦和只能被人欺负!
所以,她也教孩子如此!
没有老公的女人、没有父亲的孩子,那也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晚霞里,女人一脸淡然而温柔的看着手舞足蹈的那胖嘟嘟的孩子,满足而骄傲!
夏日的黄昏,灿烂的晚霞映红了整个天空,那种浓烈的温暖感迎面扑来。
司墨拉开厚重的窗帘,就像看到当日在南村的那个午后,金色薄阳里那个女子明媚的笑颜,冰冷的眼里,顿时充满了暖意!——小西,咱们的女儿该有一岁多了吧!现在该会走路了吗?会说话了吗?
透过窗子,楼下院子里几个摇摇摆摆,在大人的鼓励下学走路的孩子,让司墨冷寂的心变得急切起来。
他想见小西,想见女儿!他已经等了两年了,他已经不愿意再等下去了!苏曼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性的小妹妹了,她已经变态得没有人性!所以,对她,不需要再手下留情了!
司墨缓缓从窗外收回目光,眼底是一片冰凉与冷厉。
“司墨哥哥,你会不会觉得现在的生活很闷啊!”刚洗完澡,穿着一身吊带睡衣的苏曼走过来,把窗帘拉得更大一点,让晚霞铺满整个房间。
感觉到苏曼的近身,司墨眼里的暖意慢慢的消失,又恢复成那一惯的冰冷与淡漠的样子,声音冰冷而刻板:“怎么会,你觉得好就成!”
一句没有温度的话,却让苏曼的心一下子雀跃起来,她走到司墨的身边,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前,看着楼下的孩子们,梦幻的说道:“司墨哥哥,等你身体好一点了,我们就去找一个有花园的房子,然后,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