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初哥哥和林姐姐, 萧小津收拾碗勺食盘回去二楼居室。
她哼着小曲洗刷, 周雪尘跟进来厨房, 她轻飘飘扫他一眼, 心情依旧愉悦。
周雪尘惯例打开冰箱拿矿泉水喝,人杵在那里, 眼睛没离开过萧小津,斜斜地盯着她看。
萧小津当他透明,轻轻松松把厨房清洁干净,插电烧上一壶热水,转身走人。
“萧老师。”擦身而过时, 周雪尘拉住她手肘。
萧小津瞥了眼他, 嘴角含笑:“怎了周老师,新床买了?”
周雪尘笑了声,后背靠进冰箱门说:“萧老师挺会助攻,钟皓让我谢谢你。”
萧小津:“不客气, 我只是担心某些人的骚操作会坏了小哥哥的行情。”
周雪尘点点头:“这些婆婆妈妈的事, 确实是女人比较在行。”
婆婆妈妈?萧小津不乐意地想甩开他的爪子。
周雪尘没让她得逞, 收臂将她往怀里带, 没有预兆地低头吻下去。
萧小津愣了愣, 双手抵着他胸膛挣扎, 别开脸躲他的吻。
周雪尘扣紧她的腰, 拿矿泉水的手也腾了出来, 捏住她下巴不让她躲。
萧小津无措地“唔”了声, 唇被封住。
周雪尘的吻有炖甜蛋的淡甜, 也有小清新的柠檬味,只是萧小津没有享受的心情,一门心思要推开他。
周雪尘用力吻她,咬她,小小尖尖的胡茬将她细嫩的唇边扎得又红又疼。
萧小津恼火了,一拳拳捶打周雪尘,又抬脚踢他的腿。
周雪尘将她翻了个身,压着她后背逼向灶台,皱眉道:“行了,这几天都是什么鬼日子,你不喂我我不喂你的两败俱伤,都罢了吧嗯?”
萧小津冷笑:“你这是求和吗?”
她想转过身面对面对质,身体却被控制住,往后扭头,后面的周雪尘就没皮没脸地追吻上来,气得她匆匆把头扭回去。
这男人哪是求和,他摆明是上脑,急不可待地想舒解这段日子的禁忍。
“周老师你要是硬来,我马上搬!”萧小津把心一横,吼了出声。
周雪尘吻她后颈的动作缓了缓,探进她衣内作乱的手也迟疑地停下来。他含了含萧小津白嫩的耳垂,沉声问:“楼下的瑜伽班也搬吗?”
萧小津:“搬!”
她尽可能地硬气,但应答的话连自己都觉得不可信。曾几何时周老师发飙赶她走,她还可怜巴巴地上前求情。
可是不怼周老师的话,萧小津又一百个不服气。她不是小心眼的人,周老师若好声好气沟通,不摆居高临下的臭脸欺压她,她不会拒绝和好如初的。
偏偏周老师上来就动手动脚,没道歉没解释没预告,只管猴猴急急拿她解决生理。萧小津替自己有一丢丢委屈和难过,还有满肚子的不甘。
体力上她打不过周老师,难道连嘴上的痛快她也要畏首畏尾么?
萧小津越想越上火,又吼了句:“放开我!”
周雪尘默了几秒,抬起身松开她:“生气了?”
萧小津一把将他推得远远,边整理衣服边理直气壮说:“我不该生气吗?是谁答应赔我床?又是谁出尔反尔?还满口狂言,还有脸吃我做的甜品……”
“那不是你端到我面前的吗?钟皓和林姐姐在,我捧场是给你面子呀萧老师。”周雪尘好笑地说。
萧小津:“你……吃了还说风凉话,给我把甜品吐出来!”
周雪尘不急不躁的,侧靠着冰箱门闲闲道:“不就是一张床么,什么时候赔你不行?再说了,我都愿意把我的床让给你睡,萧老师,这机会真的千载难逢。”
萧小津气笑了:“你当你的床是龙床?”
周雪尘耸耸肩:“是又何妨?”
萧小津:“呸!龙床我也不稀罕。”
周雪尘“啧”了声,像自言自语也像埋怨:“你们女人这么麻烦,来直接的不乐意,哄也不乐意。”
萧小津:“你这叫哄吗?你哄过吗?你只会糊弄!”
周雪尘:“不然你想怎的?萧老师,我不是你的男朋友。”
萧小津愣了愣,被他一句话噎死。
厨房安静下来了,只有烧水壶“呜呜”的叫。
灯火明亮,周雪尘低了低头,从下往上打量脸微微胀红的萧小津,她眼神失焦,惘然的对着某处出神,看似陷入了某种沉思。
周雪尘将放在冰箱顶的矿泉水拿下来,抬步走到萧小津跟前,将打开的瓶口轻轻抵到她微干的下唇瓣,平和地说:“别生气啦,喝口凉水败败火?”
萧小津抬眼看他,没有接过去。烧水壶的水开了,发出尖响,她拨开周雪尘,想过去把电线拔了。
周雪尘先她一步把电源关了,回头再跟她说:“萧老师,你的新床要定制款的好不好?你喜欢什么风格?北欧简约,欧洲皇室,还是美式田园?”
他仿佛在让步,主动提床的事,又仿佛在寻她开心,这风格那风格的瞎讲究。
萧小津没好脸色地说:“我要床柱镀纯金,床尾镶南非钻石,床头挂美国队长手上的星星盾牌。”
周雪尘“……”了半瞬说:“你这是什么品味?俗,土,low,大杂烩,狗屁不通。”
萧小津一脸“我愿意我快乐”,“你说给定制的,我就要这样的定制。”
她离开厨房回去房间关上门,再出来时,手上拿着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洗手间洗澡。
周雪尘插着裤兜站在自己房间门口,招呼她:“萧老师,你那种特殊品味,得多留几天时间定制。”
萧小津扯唇给了他一个假笑:“谢了周老师。”
周雪尘跟着笑,笑容相对真实些。他抽出手推开身后的房间门,往里请了请说:“萧老师,我房间浴室有按摩浴池,适合练完瑜伽后放松休闲,你老人家要不要泡一泡?”
萧小津站在原地看他,表情说不上明朗乐观。
周雪尘知道她明白意思,原以为她要继续僵持摆半天架子,但过了没一会,萧小津落落大方朝他走去,轻快地笑说:“难得周老师开金口邀请,那我恭敬不如顺命。”
周雪尘抿唇深笑,往前伸手搂住她肩膀,低头用胡茬轻蹭她的额头。萧小津故作生气,嗔怪地瞪他。
俩人进了房间关上门,留外面一片幽静。
周雪尘房间浴室的浴池够两个人共浴,萧小津在温热的水里像脱了层皮,要牢牢扶住池边扶手才没让身体沉下去。
后来周雪尘体贴地将她从水里捞出来,双手抱到床上关灯睡觉。
他的床很大很软,萧小津躺在上面犹如睡在云端。她没有不习惯与人同床,周老师对此也似乎轻车熟路,随手一搂,能将萧小津搂进他怀里最舒适的位置。
跟经验丰富的男人相处,他若愿意照顾,便是有这个从头舒服到尾的好处。他原始的天性也好,奇怪的恶趣味也好,偶尔的温柔也好,哪一种都有溺死人的本事。
萧小津光洁的后背靠着周老师的胸膛,他的皮肤冰凉干爽,久贴有微微的烫热,放冬天里会是个优质的天然暖炉。
躺下没多久,周老师传来轻细的呼噜声,均匀绵长,听似睡得又沉又香,让人羡慕。
四周夜深人静,萧小津与亲密但不熟悉的男人睡同一张床,盖同一床被,很快也昏昏入睡。
如此的偎依和拥抱果然还是最适合她,周老师那套各睡各床互不打扰的说辞,于她不过是自欺欺人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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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更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