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过程中，陈进南一直说着话，拉拢餐桌上的气氛，对我也是不冷不热，很是平淡。
    这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我却连菜都没试全。
    “徐千凤，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就先失陪了。”陈进便起身走了。
    到现在，我还分不清，大舅哥对我是什么看法。
    “我哥其实不是这种性格，你多住几天就知道了。”陈芊安抚着我。
    小瑾也重重点了点头。
    这时。
    那位老人也站起了身，吃饭过程中，他一句话都没说过，也没有用眼光，看向任何人。
    穿着普通，也不像是一个有钱人，但是他能坐在这里吃饭，想来在陈家的地位不一般吧。
    老人颤颤巍巍的，一步一移，走出了餐厅。
    呼！
    陈芊和小瑾同时松了口气，压抑的气氛，仿佛一下就放下来了。
    我可是见到，那些佣人是怎么惧怕陈芊，这个家里，陈芊就是老大，竟然还有让她也怕的人？
    我得上去打一个招呼。
    不过还是问搞清楚辈分先，我一问陈芊，她们两人很是诧异的看着我。
    “你难道不知道吗？”陈芊问我。
    我知道什么？
    一头的雾水。
    陈芊招手，叫了两名佣人过来，让她们站在我面前，然后我让我仔细的看。
    我看了一会，没发现什么问题，便看了她们的时运线，顿时一惊，她们竟然没有时运线。
    “你还没看出来？”陈芊都怀疑我是不是真的装傻了。
    可我真不知道啊。
    陈芊拿起一杯白酒，然后点燃，直接倒在了一名佣人身上，这佣人连闪躲都不知道，就那么站着不动。
    火焰很快点燃了她们的衣服，我没能闻到烧焦的味道，倒是闻到一股纸香味。
    再一看，这佣人就和纸做的一样，烧掉她的衣服后，不见她的血肉，只有一些灰烬掉下来。
    火势涨的很快，这个佣人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一堆灰烬。
    这些全是纸人？
    “不全是，你今天撞到那几个，就是真人。”陈芊给我解释道，她们家这么大，自然需要很多佣人。
    可是人多了，又不好管理，就用纸人代替了，除了需要外出的，以及做饭这些，是真聘请的佣人，其余的基本都是纸人。
    除了她们几个，生活在这里的真佣人，没有一个知道，就连平时休息，真人和纸人也是分开的。
    而这些纸人，就是刚刚那位有帕金森的老者扎的，他在陈家的身份，是一位管家，极少言语。
    “我以为你能发现呢，所以没和你提，怪不得你之前这么平静。”陈芊说道。
    你高看我了，或者说小看你家的管家了。
    这绝对是顶级的高手了，就算没达到陈青山那个境界，那也应该差的不会太多。
    扎出的纸人，竟然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看样子，我还真得拜访一下这位老者。
    不过今天太晚了，还是明天吧。
    吃了饭，陈芊带我四处走了走，帮助消化，顺便给我介绍了一下她家的情况。
    “今天真的太危险了，好在姑爷给我们说好话。”
    “咱们小姐就是那个脾气，不知道有了姑爷后，能不能改。”
    “你们这么怕她干什么，我们也是人，来这里是打工的，要是不乐意，辞职就是了。”
    “辞职？你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工作，一个月一万五，是那么容易拿到手的吗？”
    刚走没多远，又听见之前那几个佣人，在偷偷议论陈芊，心道这回完了。
    她们也是，知道陈芊的脾气，还没事老议论她，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免得陈芊等会又发火，我准备上去，让她们散了。
    陈芊却拦下了我。
    “你觉得我这脾气，需要改吗？”陈芊突然问道。
    我摇头，“不需要啊。”
    “真的？”陈芊继续问。
    我很是认真的点头，她这脾气我觉得没什么，这样的出身，要没脾气才奇怪。
    只要不改内心的温柔就好了。
    陈芊这才走了上去，她们几个见到陈芊，又给吓了一跳，都低着头不说话。
    “刚刚谁说要辞职的？”陈芊冷冷的扫了她们一眼。
    没有回应，她们只是把头低的更下了。
    “没人承认是吧，那明天你们一起滚蛋。”陈芊下手是毫不留情面。
    那三名佣人互视了一眼，其中两个人，后退了一步，把左边的那个供了出去。
    “小姐，我知道错了，求你不要赶我走。”她这才知道道歉。
    “留着你，拿我的钱，说的不是吗？”陈芊冷声说道，又看向那两个，让她们留下照顾我，她则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姑爷。”她们两人立即来到了我跟前。
    我看向陈芊去的方向，我刚刚应该没说错话吧，她那样子，好像也没有对我生气吧。
    叮咚！
    我手机一响，拿起来一看，是陈芊发来的信息。
    “为了防止你得寸进尺，也让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我们这几天，先分开住。”
    看样子，今天中午在青山斋说的话，她还是没能够原谅我。
    她怎么就不想，轻易就说要婚娶的话，这样承若，靠谱吗？
    不管了，先睡觉。
    顾书那事，还没有解决呢。
    陈芊给我留下两名佣人，一个叫当归，一个叫白芷，我问她们，怎么都是中药名？
    她们说，这名字是陈芊给她们起的，在这里，她们就叫这个名字。
    这一万五的工资，是真不好挣啊。
    我让她们带我去睡觉的地方，竟然是在陈进南的旁边，好在，都是独立的阁楼，一人一栋，谁也不妨碍谁。
    找到位置后，我就让她们撤了。
    她们却不肯走，还有些为难。
    我知道了，肯定是怕被陈芊骂，就问她们，平时她们怎么做的。
    她们说她们只是下等佣人，平时只能干些杂货，没服侍过人。
    还有等级的？
    “那上等怎么做的？”我好奇的问道。
    “我听小瑾小姐姐姐说，她们每天要给小瑾小姐洗澡，还有按摩，还有准备洗漱。”当归说道。
    等于就是贴身丫鬟嘛，这工作虽然不累，但总感觉，有些羞辱人的意思。
    可是听她们说，上等的一个月工资五万，要我有挣钱的能力，我也想干。
    “对了，还有暖床！”白芷补充了一句。
    然后。
    她们两人很是尴尬的看着我。
    我也不敢奢望有这种服务啊，既然没办法让她们走，也只好把她们给安排了，这栋阁楼房间挺多的，随便安排了一间房给她们，就赶她们去休息了。
    我则回了自己的房间，洗了一澡，往床上一趟，很快就睡着了。
    某一刻。
    我突然醒来，有一种好像就没睡着的感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翻来覆去的，实在睡不着。
    我就从床上起来，来到阳台吹吹风，低头一看，发现老管家就在楼下，眼睛直直的看着我。
    差点没吓的我从楼上摔下去。
    “您有事吗？”我不免问了一句。
    他没有任何回应，依旧直直的看着我。
    “您要进来坐坐吗？”我又问道。
    他依旧不理我。
    “您等会，我马上下来给你开门。”我说道，他这样让我很是不安心，正好我睡不着，也想和他聊聊。
    可是等我下楼打开门，他又不见了，四处找了找，都不见他的身影。
    我困意来袭，便回去睡觉了。
    往床上一趟，我又有一种感觉，仿佛我就没有起来过，一直睡在这里的，甚至没醒来过。
    因为太困了，我就没多想。
    第二天。
    一阵风吹了过来，我睁开了眼睛，结果我看到，顾书躺在了我身边，而周围，摆满了白花，还有花圈。
    这里是……废弃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