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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六、打油诗才

    姜风有一瞬间的后悔,而这悔意来得突然,去得也快。
    就在顷刻间,牢狱内一个患有狂躁症的神经病突地奋起暴走,逮人就打,嘴里还嘟嘟囔囔喊杀喊死的。
    其余的几个身手虽不算矫捷,但好歹较之本就受伤的姜风来说,还是灵敏。
    几个人躲闪抱成一团,赶走了那疯疯癫癫的病发人。
    可怜见的小风郡王,挣扎着匍匐前行,仍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没两下就被那疯子按倒在地,几个闷拳直直落到背上,细皮嫩肉也被捶成了粗糙厚皮。
    姜风吃痛,闷哼着挣扎,双手胡乱攀扶着躲。
    而另外一群庆幸躲过一劫的犯人们,正翘首以待,一个个面上带笑,嘻嘻哈哈地喊着“再来一拳!”
    “小疯子没吃饭啊!”
    “用点力!使劲啊……”
    姜风一个贵公子,从出生到现在,哪日不是锦衣玉食、豪云相待?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入狱是他自作自受,相信自己早晚会凭着身份保己出去也就罢了——
    但偏偏不能受这群低贱恶心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
    姜风十指撑地,自喉间爆发出一声低沉怒吼,宛如山间野兽出没寻猎,恶意凶杀登时尽显。
    旁人不以为意,看起热闹毫无防备。
    眨眼间,地上脏污不堪的落魄公子哥瞬间起身,使劲全身力气照着那疯子的下半身踢去。
    一脚踹及疯人的大腿根,疯人登时哀嚎坠地,直直倒在茅草上滑出去一两米远。
    疯子抱着大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口中直直喊娘。
    姜风终于出了口恶气,正要庆幸,眼一瞥,却见那伙人的目光蓦地变了。
    含杂着许多意味不明的情绪。
    有疑惑的,有不解的,有惊讶过后的嘲讽,有邪笑中的不屑。
    众人摩拳擦掌,其中一个只着贴身衣物,被冠上强|奸民女之罪的流浪汉摸着下巴,色眯眯地朝姜风迈步走来。
    “好家伙,长得还挺俊。”
    姜风心头一抖。
    “是啊,没想到真真是个漂亮小公子,先前还不觉得呢。”
    又一满脸色魔相,眼角吊梢,眼袋厚肿的男人围了上来。
    姜风意识到了什么,飞快缩了下腿。
    “别过来!本王命令你们,都给本王退下!”
    “哈哈哈哈……”
    场面一度失控,整间阴暗监狱里,数这最靠楼梯的一处恶笑不断。
    “娘嘞!这可比小疯子还要疯啊哈哈哈哈……”
    为首的断袖笑岔了气,捂着肚子跪倒在围栏边上笑。
    姜风阴沉着脸,不待他反驳,那断袖笑了个够,冷不丁一把拉过他,整个身子压了上去。
    姜风嘶嚎着:“滚!都给老子滚……”
    断袖的手探进了他本就破烂不堪的衣襟内,脏手又大又黑,这人身上传来的三年不洗澡的腐臭味熏得姜风恶心之意不断。
    姜风绝望嘶喊着,某一瞬间,他蓦地想起那十几个黄花少女,在被他凌辱前,是否是如同他一般的心情?
    姜风从未有如此深重的惊惧感,宛如十方冰山滚滚塌陷,将他深埋其中,自心由身全体冰凉。
    终于,男子恐惧又绝望的声音响彻军营大牢:“救命!救命啊……”
    元冰冷冷目视这一切,面色平静,置若罔闻,并没有出手阻拦之意。
    他提步绕至牢狱另一端,那有一个出口,通往审讯室,如此一来,便不会有人知晓他曾来过此处。
    果不其然,元冰走后没多久,暮流示意的小兵很快来至狱间。
    “肃静!谁敢在此作乱?”
    断袖悻悻缩回了手,从苟延残喘的姜风身上下来,随意整理一番衣袖,眼神还不停在姜风身上打着转。
    姜风气喘吁吁,眼眶通红,恨恨盯着来人:“还不让本王出去?”
    “来了这,便都是一样的。”小兵咧嘴一笑,“各位,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意思?
    一队精卫动作迅速,持刀飞快进入牢狱,精卫眼神肃杀,黝黑面庞上尽是独属于军人的刚毅气度。
    在犯人犹豫间,精卫手法利索,绑了手,按压身,一个个如待入锅的饺子般灰头土脸任人处置。
    姜风被落在最后,小兵拍了拍他肩:“小风郡王,走吧。”
    姜风诧异抬眸,满是不敢置信:“你认识本王?”
    小兵一笑:“上面的人让我来交接,您跟着走就是了。”
    他看起来年纪很小,一双狗狗眼容易引人好感。
    姜风登时大松口气,踉踉跄跄站直身子,这一定是母亲派人来救他了:“好。”
    姜风被蒙上眼,手上的绑绳也未被拆卸,就这么直接被小兵带着出了军营。
    元冰正在审讯旧来的一批犯人,并不知晓此情。
    待此间犯人全部被押送至大理寺时,元冰才接过下属递来的水盆,洗净了手擦干,慢慢悠悠回到那间大狱。
    这才发现里面的人都已被交接完毕,登时瞳孔大惊。
    “域击——”元冰冷喝。
    下属飞快道:“在!”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域击犹豫一阵,道:“属下不知。”
    元冰深吸口气,自己这是被左将军识破了!
    左遄正与云起一道下棋闲聊,谈至林阿奇箭中辑那一事,云起拾子的动作一顿。
    “左叔,阿奇她并不想让人知晓此事。”
    左遄眸子一眯,眼神显得有些飘忽。
    他忆起那日夺城之时的欢欣,心中仍是不免感谢那个小姑娘为他们打胜仗做出的最大的贡献。
    若不是那一致命一箭,大云之军夺回城池,只怕还要推迟几月,对大云北地百姓来说,灾难痛苦便要持续伴随几月……
    “阿起,有时知与不知,只在一念之间。林姑娘年纪尚小,对这其中门路尚且不明,你该多提点才是。”
    左遄落下一子,语气悠悠。
    云起抬眸,对上他含蓄深长的眼。
    “左叔,她很聪明的。”
    左遄轻笑:“这个我自是知道,不过聪明之余,还得多学点别的,就如这请功一说,便是门大学问。”
    云起点头,靠椅一侧继续落子,一副静听指点之样。
    “请多了,容易惹上面猜忌,好大喜功可不是我等之风。”
    说罢左遄自己先哈哈大笑,云起唇角微敛,旋即跟着弯起。
    “请少了——”左遄微微叹息,“又如何对得起那些为国征战负伤甚至捐躯北地的将兵啊……”
    场中一时相对静坐无言。
    良久,左遄盯着棋盘,终是落下一子:“你心不静,输了。”
    云起观场上棋盘,他的字看似凌厉有杀气,实则早已被左遄攻破三处,岌岌可危。
    “左叔棋艺进步良多,是阿起不敌了。”
    左遄轻呵一声,随意扫了棋盘上的棋子,俯身拿过云起身边的棋盒,分别归置黑子与白子。
    “今日就到这吧,姜小子也该回到大理寺了,至于元小子嘛……”
    他摸摸胡须。
    “叫他守边疆去。”
    云起点头弯唇:“甚好。”
    不论是元冰不顾军纪私自出营,还是他私下入狱假死绑走姜风,“守边疆”在军营中,都不过是外派军令,在外人眼中,算不得惩罚。
    云起起身告辞,动作雅致有韵。
    看来在左将军心里,还是有对这个元冰另眼相待的意味啊。
    林阿奇在暮流的陪同下,换上年纪小的士兵军服,大致参观完毕这临时设立的军营。
    士兵们就算进了京城,在左将军的指挥带领下,也仍是训练有素、脚踏实地。
    “谓我大云军风好,战得贼人遍地跑。”林阿奇弯眼,笑得开怀。
    暮流没读过什么书,听她随口做打油诗,欢喜得如同林阿奇听话本子时一样,满眼崇拜星星亮,忙道:
    “再来几句,再来几句。”
    “嗯——”
    林阿奇环视四周。
    “士兵英气勇军魂,战无不胜是云人。”
    “好!”
    暮流积极捧场。
    “打遍天下无敌手,大云军队绝对勇!”
    “太秀了!”
    暮流只觉一颗心都沸腾了。
    ”林姑娘好才华啊。”
    “若是敌人再敢犯——”
    “怎么样?”
    “扛枪放箭跟他干!”
    “林姑娘,你真是我见过的最会作诗的人。”
    暮流摇头鼓掌叹息三连,听的仍不过瘾:“能否再来几句?”
    云起侧身听至这,面上表情再也维持不住,正要迈步上前带林阿奇告辞,便听她惊人的两句:
    “棕帷军营篝火胜,恰如贼人被取肾。天公作美终有时,人间正义站云人。”
    “诶,林姑娘,后面那句我听懂了,那个为什么要说取肾啊?是为了念起来顺口吗?”
    天公作美、正义站云人。
    多么美好的念想。
    然而若是云人自己内斗,老天又会帮谁呢?
    云起心口苦笑,听及暮流之言,他面上瞬间恢复一贯冷静:“阿奇,莫要胡言。”
    不待她开口解释,云起匆匆拉着她离开。
    篝火胜,敌人见到大云大片的扎堆军营,岂不是吓得屁滚尿流?
    这种略微粗俗的打油诗,说给云起听听就好了,可不能让暮流学了去。
    暮流在军营里传传其它几句便足够了。
    “暮流,下次见着你我再跟你解释啊!”林阿奇蹦蹦跳跳往前走,还不忘回头朝暮流招手,惹得小亲卫脸蛋红红,怪不好意思的。
    “好!我等着你!”他朝明王行礼。
    云起一张脸更黑了。
    “好哦!”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不准约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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