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赖子几脚踩上去,才发现是软的。
这片地看上去稀松平常。
不过实际上却是上面铺了一层杂草的粪坑。
杨赖子一踩,顿时一股恶臭顿时遍布出来。
由于小羊村主要是依靠农耕。
所以很多村民都会把自己家旱厕里面的秽物用粪桶挑过来沤肥。
如果要挑肥种地的话,就直接从这里面挑。
这个地方完全是所以村民们都知道的地方。
所以设置在村尾通往后山的地方,小羊村靠农业为主,后山还处于原始山林状态。
很少有人会去上后山。
对于村民们基本上不存在什么危险。
不过杨赖子可不种地,整天都是在村子里面或者是镇子上瞎胡慌。
东蹭西赖的,反正除了正经事什么都干,所以即便是在小羊村住了很长时间,他都不知道这里是村民们沤肥的地方。
这村民们见杨赖子朝着那里面跑去,这些村民们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都不敢追了。
因为那里实在是太臭了。
而且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积累,那个粪坑具体有多深,村民们也并不是很清楚。
毕竟谁也不可能没日没夜的蹲在这里等粪坑这边统计这种东西积存下来的深度吧。
杨赖子只感觉自己脚下一软。
整个人身体失去了中心,就这么陷进去了。
杨赖子这么一搅和,这粪坑不光是臭气熏天,还释放出来了大量的氨气。
这种气味不仅臭,而且还会影响人体,吸入浓度过高,会导致昏厥,有很多意外事故中丧生的人,就是因为吸入氨气过多而导致昏厥,从而在粪坑中淹死。
一时间小羊村的村民们全都退后了二三十米。
这深不可测的粪坑仿佛是一个沼泽一般。
杨赖子惊慌失措之下越陷越扑腾,越扑腾就陷的越快。
就这样,杨赖子就这么陷进去了。
这时林峰询问这村子里面的老人。
“老先生,这粪坑有多深啊?”
老者艰难的回忆着。
“哦呦,这可就不知道了,当初本身这个村尾就有一个非常深的大坑,后来村民们觉得那它沤肥不错,于是就开始填了。”
“这前后恐怕有几十年了,这填填用用的,也不知道现在有多深了,反正那坑至少是十几米有了。”
这老粪坑沤肥都有几十年的历史了。
林峰这下开始有那么一点点同情杨赖子了。
这世上死法千千万,可是掉进粪坑里面淹死,这死法属实是最痛苦憋屈的一种。
不过这样也好,也算是给这个家伙的报应。
这个家伙人事不干,也活该他最终会因为掉进粪坑里面淹死。
此时杨赖子在粪坑当中不断的下陷。
越陷越深,眼下就只剩个头和双手在外面了。
杨赖子下意识抓着四周的杂草堆。
可是那么轻飘飘的杂草堆怎么可能支撑的住杨赖子的体重呢。
于是杨赖子越陷越深。
最后整个头都不见了,整个身体都沉浸在那拥有几十年老粪的大坑当中。
老者指着杨赖子的头喊道。
“报应啊,报应啊,活该。”
村民们几乎没有一个跟杨赖子有感情的。
就算是有感情,那也是积怨。
眼下杨赖子自己挑到粪坑里面溺死,这怪不了任何人。
这完全就是杨赖子自己作贱的下场。
林峰询问老者。
“这就让杨癞子躺在这粪坑里面不太好吧?”
老者点头道。
“是啊,他的尸体掉进这粪坑里面了,到时候我们可就不知道到哪里沤肥去了,他的尸体要是烂在了里面,我们沤的这些肥可就没法用了,掺杂着死人的肥料我们也不敢用啊,太恶心了。”
王语纯听到之后只想笑。
杨赖子恐怕他自己如果知道,全村的人都嫌弃他的尸体把村民们种菜用的肥料给污染了,他的尸体都让粪坑变的恶心,不知道他会不会起的重新活过来。
这个老者说道。
“我们也不能让杨赖子把咱们的沤肥池给祸害了呀,你们谁把他的尸体捞出来?”
几个小羊村里面的青壮年互相对视了几眼。
这种粗活累活总不能让老弱妇孺来吧,村里的几个壮劳力可不就是剩下他们几个了。
没办法,就算是在这粪坑当中打捞尸体再恶心,也得干啊。
要不然这肥料没有办法用了,这地还咋种啊。
几个壮劳力拿来家伙事儿,全副武装的过去捞杨赖子的尸体。
五叔也主动请缨。
这时一个小女孩将杨赖子掉下来的十几万块钱拿给了林峰。
“给,大哥哥,这个是杨赖子掉的钱,还给你。”
林峰摸着小女孩的头笑道。
“谢谢你啊,真乖。”
“不客气,这是你的钱,本来就应该还给你的。”
林峰抽出几张票子给小女孩。
“给,这是给你的奖励。”
小女孩摇着头。
“不,你是我们村子的大恩人,我不能拿你的钱,你为我们修路,要是我再拿了你的钱,村子里的人会戳我脊梁骨的。”
林峰笑着,就这小女孩的人品,就够杨赖子学上个几辈子了。
“没关系的,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拿去买糖吧,可以跟村子里面的小朋友们一起分着吃,就说是林峰叔叔请的。”
小女孩看着自己的妈妈。
小女孩的妈妈点点头。
小女孩露出笑容,对林峰鞠躬。
“谢谢林峰叔叔。”
随后一大群半夜被杨赖子闹起来的小孩子欢天喜地的跑去买糖了。
村民们见事情平息了,就渐渐散去。
只剩下几个壮劳力在这里捞尸体。
这几个壮劳力即便是拿湿毛巾捂住自己的嘴,但是这眼睛也是被熏的辣的够呛。
一边捞着,一边气的咒骂杨赖子是个天杀的货。
杨赖子的尸体被裹上草席子,拖到后山里面,挖了一个坑,草草给埋了。
相信要不了多久,杨赖子这个人的名字就会在小羊村村民们的记忆当中彻底消失。
第二天一早,林峰和王语纯就在看五叔在院子里面的大水缸泡着。
王春燕还往大水缸里面散着不知名的药材。
五叔不好意思的说道。
“昨天掏粪坑,身上味太大了不敢进房子,这都洗了好几遍了,都没有洗掉那个味道,嘿嘿嘿.....”
王春燕和王语纯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