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看着我的眼睛,继续问,“然后呢?”
我说,“帮林爱芳处理了一下伤势。”
中年男人微微皱了下眉,问,“怎么处理的?没去医院?”
我说,“她说她不想去医院,用豆腐处理的,往她脸上贴,可以起到消肿化瘀的作用。”
中年男人沉默了片刻,问,“林爱芳听到她前夫的死讯后是什么反应?”
我说,“又哭有笑,像疯了一样。”
中年男人问,“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紫枫苑?”
我说,“早晨。”
中年男人问,“你在紫枫苑留宿,除了安慰林爱芳,帮她处理伤势,还做过什么?”
我愣住了,说,“没做过什么呀,我去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稳定好林爱芳的情绪,处理好她的伤势,都快天亮了,我本来想走的,但是她担心我身体吃不消,就让我在她家里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然后我和她就告别了,她说她要去发丧。”
中年男人问,“离开紫枫苑以后,你去了哪里?”
我说,“回家了。”
中年男人问,“你的妻子能够作证吗?”
我说,“我手机上有通话记录,离开紫枫苑以后,我先是给我妹妹打了个电话,我想关心一下我女儿的情况,我妹妹说李茵茵从国外回来了,李茵茵就是我的妻子,说是让我回家聊一聊,所以,这个事情不仅仅李茵茵能够作证,我妹妹也能作证。”
中年男人说,“我看一下你的通话记录。”
我把手机拿出来递给了中年男人。
但是手机已经没电了。
中年男人拿充电器充了几分钟的电,才将手机打开。
他检查过我的手机通话记录之后,迟疑了一下,忽然给我妹妹打了过去。
电话打通。
中年男人按了下免提。
那头传来我妹妹的声音,“哥,怎么了?”
我刚要说话。
中年男人率先开口道,“你好,我是商州市中区刑警支队的队长严小松,我现在正在跟你哥在一起,我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陈雪道,“刑警支队?我哥是出什么事了吗?”
中年男人说,“没事,我们就是想向他了解一些情况,协助我们调查一个案子。”
陈雪说,“你让我哥接电话。”
我说,“陈雪,我在旁边,严队长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我没事。”
陈雪说,“好。严队长想问什么?”
严小松立刻询问了一下林爱芳被打的第二天早晨,陈雪是否给我打过电话。
陈雪如实说来。
严小松又简单问了几个问题,陈雪知无不言。
接着,严小松便挂掉了电话。
两两沉默。
我忍不住道,“严队长,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严小松想了想,跟在场的另一个人打了个招呼,“小冰,让陈康在笔录上签个字,送他回去吧。”
说实在话,听到严小松这话,我一阵窝火。
昨天莫名其妙地将我带过来关了一夜,现在没事了,又送我回去。
昨天白天,昨天晚上,我就被白关了?
但转念一想。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我若现在发表什么不满,似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面无表情地在笔录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严小松说,“手机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这段时间也别离开商州,我们随时找你。”
我没忍住,铁着脸道,“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