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赵曼给我的回答,我的心情变得十分复杂。
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一对长久生活在一起的男女之所以分不开,就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赵曼和高杰的情况与我和李茵茵的情况完全不同。
她和高杰之间不存在什么怨恨。
这样的前提下,曾经深爱着高杰的赵曼,自然就会陷入一种两难的境地。
断不了,放不下……
只能纠缠不休。
接下来,赵曼对我说了很多关于她和高杰之间婚里婚外的那些事情。
也不能说她就是在单纯地向我诉苦,毕竟我的婚姻也出现了问题,当她说到一些能够让我感到共鸣的地方时,我也会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
于是,不止一次对于某些事情的讨论,就这么进行下去了。
这顿饭一直吃到凌晨。
喝的酒比较多,吃的菜比较少,彼此之间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不知不觉,两瓶白酒都已经喝光了,我完全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能喝!
她喝酒喝的挨在我的肩膀上,大舌头道,“再来一瓶?”
我的舌头也有些大了,摆摆手说,“不能再喝了,我已经喝多了。”
她就笑,“你怎么才这点酒量?真不是个男人!”
我说,“没办法啊,之前这两天我都没有好好吃饭,身体透支的太厉害了。”
她说,“这倒是,这才几天没见,和上次见你,你居然瘦了一圈!”
我说,“趁着我还清醒,我们走吧,太晚了。”
她说,“那,好吧,今天确实有点晚了,明天我们继续喝。”
我暗暗叫苦,急忙去招呼服务员结账。
她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指着我道,“你干什么?今天晚上这一顿,我来请,我去结账!”
我说,“你没钱了。你忘了?来南亚的时候,在机场买的鸭头都是我拿的钱。”
她说,“谁说我没钱了,有钱!女人,没有什么都可以,咪|咪掉了也不过是碗大个疤,就是不可以没有钱!有钱!必须有钱!只有有钱了,我才能摆脱一切!”
听她都开始胡言乱语了,我也就没再跟她在付账的这个问题上较劲。
她拿着手机,一摇一晃地走向了柜台,“老板,付账!”
却不想扫完二维码以后,她的账户显示余额不足。
她皱眉道,“咦?怎么,怎么就显示余额不足了呢?高杰那个混蛋是不是又偷花我的钱了!”
我没有多想。
高杰怎么会偷花赵曼的钱呢。
再怎么说,高杰也是一个富二代,他老爸是亿万富翁,这样的人怎么会偷花一个女人的钱。
我笑着把账结了。
老板娘很贴心,看我和赵曼都喝醉了,还询问了我一句,需要开车送你们吗?
我说,“就住在附近,不用了,谢谢。”
和老板娘再见,我扶着赵曼离开了这家饭店。
赵曼摇摇晃晃地走在我身边,大舌头道,“你干什么呀,不是说好了我请客的吗?”
我说,“那就明天再说,明天你给我转账。”
她笑哈哈地说,“这个可以。”
没一会儿,她又说,“我不行了,头太晕了,天旋地转的,你得背着我,我走不动了。”
我犹豫了一下,随即走到她身前,将她背了起来。
哪成想却在将她背起来的瞬间,我的内心居然剧烈的震颤了起来。
我感觉到,她的身体是那么的柔软!
强行稳住心神,我恢复正常。
又走了一段,身后的她忽然将她的脸颊贴在了我的耳朵上,身上的香水味和酒气同时传入我的鼻息。
前所未有的悸动。
我刚要与她保持点距离,她却问,“陈康,你上大学的时候,是不是一直都喜欢我?”
我愣住了。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又说,“当时每次去餐厅,你都在我后面不远处跟着,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没说话。
虽然时隔多年,但曾经的大学记忆,仍然如同昨日。
哪个男人没有暗恋过一个女人呢?
遗憾的是……
已经三十多岁了。
青春只能留在回忆当中。
她又说,“实际上我也注意过你,甚至是关注过。有时候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还会设想一下,我和你到底合不合适,当然,那只是在大学的时候,毕业以后我就没再想过你了。”
赵曼的这话,让我心旌摇曳。
曾经的我,何德何能,可以让赵曼青眼相加?
我问,“为什么?”
赵曼说,“因为你很穷啊。”
我说,“这是什么道理。”
赵曼说,“我还没有说完,我的意思是,你当时虽然很穷,但你学习很好,而且一点都不虚荣,不像有的人,家里穷,还很虚荣,不自量力!而且你可能不知道,其实能够在大学校园里得到女生关注的,除了那些校园大神,还有两种人,一种是家里非常富有的,还有一种就是家里非常贫穷的,后者如果足够努力,当然就会引起我们那些小女生的注意!而且我们那拨人,其实还是蛮纯情的,不像现在的小孩子,一切向钱看,一切向名牌看。”
我鼓足勇气问,“那你当时喜欢过我吗?”
赵曼说,“这倒没有,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嘛,有时候只是设想一下,对比一下,再深一点的想法就算了。”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赵曼这话的一刻,我还是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上大学的时候,我是地上努力跟上别人脚步的野马,她是天上飞翔的凤凰,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赵曼又说,“不过现在不一样了,通过你这些年的努力奋斗,你已经成为一个成功人士了,在这方面,你和高杰有本质上的不同,你受过苦,他没有,所以从韧劲上,你们就差了一个档次。”
我没有说话。
随即,赵曼又在我身后说了一些有的没的。
而且说着说着,她看我没什么回应,便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回到赵曼的家里,我已经很疲惫。
身上满是大汗。
我一下将赵曼放在了沙发上,喘着气说,“终于到家了。醒醒,你去你卧室睡。”
赵曼没有动静。
我扭头看了过去。
刹那间,我愣在了原地。
那妙曼的身段上,连衣裙被阳台与门外形成的对流风吹起,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