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地看着赵曼。
    说实话，她说的话让我有些荒诞的感觉。
    因为我近段时间就已经接触过一对因为没有孩子而出现问题的夫妻了。
    便是我的仇人刘志宇和我的情|人方卉。
    当然，这两人之间的婚姻问题，不仅仅是因为两人没有自己的孩子那么简单，更不是因为方卉生不了孩子那么简单，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夫妻双方有一方不孕不育，才导致了问题的严重性。
    现在赵曼跟我说，她和高杰的婚姻之所以产生问题居然也是有一部分症结是因为没有孩子。
    我觉得这个事情未免有些狗血的成分在里面。
    当今社会，真的有很多夫妻会因为不能生孩子而感到困扰吗？
    是的。
    我不得不承认，当今社会确实有很多家庭因为没有孩子而被这个社会边缘化。
    但我身边的这种例子也太多了吧。
    这让我感觉有些不真实。
    就算不拿刘志宇和方卉说事，我的好朋友周开，生前也是因为自己那方面不行，而和杨娇产生了那么多的不愉快。
    现在类似的问题居然又出现在了我的老同学赵曼的婚姻当中，我就感觉很不可思议。
    赵曼见我一脸发愣，惆怅地问道，“怎么，你觉得这个事情没什么可信度吗？”
    我说，“这倒不是，毕竟现在因为食品安全和环境问题，不孕不育的例子不少见，要不然电视台也不会没日没夜的播放那些关于治疗不孕不育的广告了，但我就感觉我身边最近发生的这种事情太多了，让我觉得这有些狗血。”
    赵曼讶异道，“你身边存在很多类似的情况吗？”
    我点点头，说，“我大学毕业以后进入了招标行业，当时认识的一个和我关系很好的朋友，就因为他和他的老婆没有孩子而导致他们的婚姻出现了问题，而且问题就是出在他那边，他就寻短见了。”
    赵曼更讶异了，“寻短见？”
    我说，“对，寻短见，而且寻短见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结婚多年，一直都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赵曼说，“那你这朋友还真挺可怜的。”
    我顿了顿，说，“也不能说可怜，就因为觉得他可怜的人太多了，所以他才可怜，他才寻短见。”
    赵曼说，“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可怜他的人太多了，所以他才可怜？所以他才寻短见？”
    我说，“因为有的时候很多人可怜一个人，背后隐藏着的并不是共情，还有很多其他复杂的看法，比如……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个世界上，谁又能将这些事情搞得那么清楚，谁又能将一个人的过失对错衡量出一个标准？”
    赵曼错愕地看着我，说，“我不太明白你现在在说什么。”
    我苦涩地笑了笑，“其实有的时候我也不太明白自己在说什么，毕竟针对一些有感而发的言论来讲，它的存在本来就是没有什么平衡可言，甚至是偏激。”
    赵曼笑说，“这还没喝酒，你说话就好像已经喝多了似的。”
    我说，“毕竟我和你的经历不同，见解又怎能相同。”
    赵曼摇了摇头，无奈地说，“真是有点搞不懂你了，也不知道是我没有文化，还是你没有文化。”
    我说，“这个跟文化没什么关系。”
    赵曼撇撇嘴，“刚刚我们说的好像是婚姻的问题。”
    我认真地问，“你和高杰之所以离婚，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高杰那方面不行吗？”
    赵曼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那位风姿绰约的老板娘过来了，她拿来了一瓶白酒。
    我打开白酒，先给赵曼倒了半杯，然后问，“你喝多少？喝多少我给你倒多少，别喝多了。”
    赵曼微微发了个怔，也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哼笑了一声，“你还真是挺讲礼貌的。”
    我问，“啥意思？”
    赵曼没好气地说，“倒满。”
    我这才给她倒满。
    哪成想，赵曼的下一个动作，直接就把我吓到了。
    因为还没等我给自己倒上，她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埋怨道，“赵曼，你这样可不行啊，这次来南亚，本来是因为我的心情不好，但是看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好像需要被人开解的一方变成了你呢？”
    不知道赵曼的哪根弦儿又搭错了，听到我这话以后，她忽然抢过酒瓶，又给她自己倒了一个满杯，然后看了看我手边的空杯，对我扬了扬头，皱眉道，“你到底喝不喝，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我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曾经的女神虽然还是女神，但当我得知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完美，就很难再将她当成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了。
    可是转念一想，我又认识到自己的这种看法不太对。
    就好像你已经忘记了对待某些事的初心一样。
    看了看赵曼，我没有说话，拿过她手里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个满杯，同样一饮而尽。
    酒气上头，我忽然说了一句，“赵曼，其实我们并不熟悉，上学的时候，总共也没有说过两句话，说过的第一句话就是有一次公开课，你的笔坏了，正巧我和你坐在同排，你向我走来，问我借了一支笔，你说有多余的笔吗？然后我说我没有，但我还是把我的笔借给你了，再然后，你说了声谢谢，我说了一声没关系，就这么简单。所以……彼此之间真的没有那么熟。”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赵曼听完后，看了我一会儿，眼圈竟然红了起来。
    那个样子，就好像我欺负了她一样。
    我有点无所适从，说，“赵曼，没必要这么玻璃心吧！”
    赵曼咬了咬牙，说，“陈康，你真是一个直男，而且是钢铁直男！”
    我说，“也有弯的时候。”
    赵曼愣了愣，竟又笑了起来，问，“你不会是双性恋吧？”
    我一阵无语，说，“你想多了，我说的那种弯，不是那种弯！”
    赵曼问，“那是哪种弯？”
    我说，“我可以不直，但不是对你。”
    赵曼顿时不再发笑，嫌弃道，“你这个男人真讨厌，难怪上大学的时候一直都单身！”
    我说，“当时单身原因是比较挑剔，也是因为我穷，也不是没有人追过我。”
    赵曼问，“追你的那个同学是蒋洁吧？”
    我说，“不是。”
    赵曼嘁了一声，“蒋洁暗恋你，我们都知道，只不过你当时嫌人家胖，就把人家拒绝了，真不是我说你，当时你如果和蒋洁谈对象的话，哪有你今天这么失败的婚姻，而且人家蒋洁的老爸在二炮那可是大干部，你当时可真的是鼠目寸光了。”
    我睁大了双眼，“你听谁说的我拒绝过蒋洁？我都不知道蒋洁暗恋过我，她也没有向我表白过！”
    赵曼说，“装呗就是，虚荣！”
    我说，“我前段时间还在商州遇见蒋洁了，而且加她微信了，我装什么呀，我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