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挤出一个笑,“没什么。”
方卉好像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问,“你是不是在担心我对你投资后,会被你老婆发现?或者你担心刘志宇会说什么?”
我没有说话。
方卉破天荒地变成温柔了起来,竟主动邀请我坐下,还给我按起了肩膀,说,“你的担心是多余的。给你投资的虽然是我,但名义上却是另一个人。”
我愣住了,“是谁?”
方卉说,“就我那秘书。她名下有个投资公司,我和你之间的投资流程,都是走的她那间公司。”
我的脑海里不禁浮现起方卉那个女秘书的音容笑貌。
以前我并没有见过那个女人,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我问,“你和你的现任秘书关系很近吗?”
方卉说,“特别近。她是我表妹,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不过别人都不知道我和她的真实关系,连刘志宇都不知道。”
我问,“这话怎么说?”
方卉说,“我表妹以前是超生的,因为这个缘故,她和我小姨在法律上不存在什么关系。”
我问,“她叫什么名字?”
方卉说,“你查查不就知道了。”
我没有当着方卉的面查,打算一会儿再说。
方卉继续说,“另外,你也不必担心李茵茵会在婚姻问题上继续纠缠你了。因为……她不会活着回到国内。”
语不惊人死不休!
听到方卉这话,我几乎是下意识地便站了起来。
吃惊地看着方卉。
方卉哈哈大笑,“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我看了方卉一会儿,说,“我没觉得你是在开玩笑。”
方卉问,“怎么,你不想让李茵茵死于非命吗?她可是给你戴了绿帽子呢!”
我没有说话,仍然一眨不眨地看着方卉这个女人。
在这一刹那,我竟感觉她是一个危险人物。
而且她也有杀掉李茵茵的动机。
她现在和刘志宇是法定夫妻,而刘志宇又和李茵茵有了一个孩子……
这样的前提下,鬼知道方卉会做出什么。
毕竟事关重大。
这里面牵扯到的利益问题实在太过复杂。
方卉见我脸色都白了,就笑,“看你,真是胆小。我真的是在跟你开玩笑。而且你觉得我若是对李茵茵起了杀心,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吗?”
我左思右想。
也对。
方卉怎么可能那么傻。
我板着脸说,“你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方卉笑盈盈地看着我,说,“我给你投资的数目可不是一个小数,两个亿呢,若是李茵茵真的因为这个事情跟你死磕到底,你会产生杀掉她的念头吗?”
我想都不想地说,“不会。”
方卉看着我的眼睛问,“那你就没有对李茵茵起过一次杀心?”
我眼神变得有些恍惚。
杀心当然起过。
但绝对不是因为金钱方面的纠葛,而是因为情感上的背叛。
我没有回答方卉的话,她也识趣地没再追问,而是掏出手机,很快就将她表妹名下的公司资料调了出来,给我看了看,说,“对龙湖建筑注资参股的公司名叫乐泉投资,法人是孙乐,我表妹的合伙人。我表妹是这家公司的最大股东,叫田子怡,她养父田少波是我小姨的表哥,在省民政厅工作。”
听完方卉这番话,我暗暗咋舌。
关系好复杂啊。
不过……
每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怎么都没想到,方卉那个相貌平平的女秘书,居然有那么深厚的背景。
看来,忙完这段时间得需要找这个田子怡,还有这个叫孙乐的男人吃一顿饭了。
方卉问,“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说,“暂时没有了。”
方卉说,“那走吧,去公司餐厅随便吃点,然后去对照一下财务方面的交接问题。”
整整一个下午,我和方卉都在忙她利用乐泉投资给龙湖建筑投资的事宜。
她先是给龙湖建筑的财务账户上打了三千万,余下了一亿七千万,会在接下来的两个季度内完成。
也就是说,过年前后这段时间,方卉对龙湖建筑还是不太放心。
需要考核一下。
如果营业额还算过得去,那么就没有其他问题了,如果营业额不行,她可能就不会继续往龙湖建筑注资了。
理论上来讲,这是正常流程,但在我看来,却又产生了另外一种担忧。
方卉若是打着慢慢蚕食龙湖建筑的心怎么办?
眼下,方卉手握龙湖建筑35%的股权,余下的65%,我只占40%,王勇占25%,若是方卉真的居心不良……
假以时日,我还是会处于完全被动的位置。
事关重大,我不得不防。
但是……
如何防御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这又成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人就是这样。
没钱的时候,会鼠目寸光,有钱的时候,虽然会将眼光放的长远一些,但人性方面的贪婪,又会蠢蠢欲动!
归根结底,还是我和方卉的关系问题。
她并不能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一样。
我也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两个人因为利益交织在一起,最终可能也会因为利益而分道扬镳。
我不希望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晚上,我去了庄月所在的医院,却没想到,在庄月的病房里,竟见到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女人。
与丈母娘沾着点亲戚关系的林淑萍,妇幼保健院的妇科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