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韩,谁允许你擅自做主,偷偷把患者的盐水给去掉的!”刘太医怒气冲冲的去找他兴师问罪。
原以为他自傲,但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阳奉阴违,把多少百姓的性命当成儿戏这种事情来。
宁韩本来就对白和袖今有种种不满。觉得他抢了自己的风头,所以对她的那一些对策全都看不上。
刘太医也知道他心里面不服气,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敢用这么多条性命这么大的事情。来满足他这种虚荣心。简直是糊涂。
“这……这盐水……”宁韩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简直是一番不可控制。
所以他也是。又慌又怕,万般无措。
在留他一过来兴师问罪,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东窗事发,他心里忐忑不安。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知道你心里对他是看不上的。可是你怎么能拿着多少百姓的性命当成草芥呢!”刘太医字字珠玑。
“不,我没有。”宁韩是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开口反驳了。
他虽然是对白和袖有种种的不满,但是他拒绝让这些病患食用盐水也不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信。而是他要向大家证明,这个女人并不是他们嘴里所说的救世主。
而他宁韩,也绝不会输给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我只是觉得。她的药方并不合适。”
“事到如今你还在嘴硬!”刘太医怒喝一声道:“现在事情就摆在你的面前,这时疫原本已经控制住了,但是现在又到方面的爆发了。而这一切所有的原因就是因为你阳奉阴违,私自把盐水取消。”
“是,我承认这是我的错。”宁韩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了,只能任人宰割。于是他低着头,重重的叹了口气。一副死了心的模样。
这个女人看来可比自己想象中要不好对付的多,是自己小瞧了他。
“好了,你以后就不要再重症区了。”
“什么?!”宁韩一听要把它撤下来,顿时就不依了。
“刘太医,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可以为我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但是我请你不要把我撤走,现在是我自己一手负责这里的,如果我走了的话,那这里谁来负责呢?”
“既然你错了,那这个代价就是你要离开这里,由我过来。”
“这……”
“刘太医,重症区就由我负责吧。”白和袖说道。
“白和袖,你别逞能了,你一个女人……”宁韩看他还要过来横插一脚,顿时就更加不乐意了。
只是他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和袖直接打断了。
“不过是个区区女人,我这么一个区区女人。虽然说没有什么本事,但是最起码,我是想让这场时疫赶紧过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宁韩听出了他这是在指桑骂槐,顿时就黑了一张脸,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真心想让这场时疫赶紧过去吗?白和袖,你怎么能这么侮辱人?”
“这场盐水之事,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刚愎自用!现在有多少枉死之人?”
白和袖扫了一眼正在地上倒着,脸上满是被这该死的意情所折磨的百姓。
个个面黄肌瘦,脸上呈现出痛苦的神色,这样的场面他只看一眼,便没有勇气再去看第二遍。
一句话,宁韩无话可说。
他们之间的这场战役中是他败了。
“好,我答应你。”
因为刘太医对宁韩还是不太放心担心白和袖在这里医治的时候,他那些手底下的人在给他暗地里使绊子,所以就把他的人全部都撤下,换成了自己的人。
漳州一片平顺,加上玉来镇的药丸越来越充足,因为帝王一怒,将贪污的官员一撸到底,所以赈灾物资到了晋王手里,罕见的丰厚。
有了足量的过冬衣物和药材粮食,漳州虽然深陷瘟疫,却也在好转。
而朝中,太子被禁足,沉寂多年的另一股势力也渐渐开始活动。
一开始只是言官们上蹿下跳盯着贪赃的官员,直到陈尚书上奏明城守道员贪赃枉法,鱼肉百姓,还强行抢了京官的妹妹做妾,法理不容。
圣上震怒,派人去查,半个月后便走了消息,只是查出那京官乃是自愿送上妹妹,以求得前路通达。到此京官艾国丰被贬,降了三级,明城守道员则换成了陈尚书在任上七年,久久不得志的大儿子。
这下,言官们再次沸腾,原本抓不住那些贪赃的官员再次盯住了众大臣后院,原本都是些小打小闹,可直到一个姓李的言官抓住了第一条大鱼——镇国公夫人当年的奴仆拼死逃脱,才能将消息送出来,镇国公小妾竟进德祠堂,还将故去夫人的灵位砸了!
这下可真是捅了马蜂窝,安相头一个炸了,带着两个在朝堂上的儿子跪着不起来,就得让人去查,镇国公冷汗淋淋,连连保证,最后还是皇帝让等在宫外的证人上场,而两个证人已经被毒成了哑巴,瞎子,手段狠厉让人惊心。
最终明帝派带刀侍卫走了一趟,查明真相,是洒扫丫鬟不小心撞掉了牌位。
镇国公府小妾抓了一个替死鬼,可安相一家根本不相信,跪地不起,求明帝找到连一个灵位都不放过的真凶。
无奈之下,明帝只好再派人彻查,并在朝上传给皇后口谕,让她好好教一教镇国公府的老夫人规矩,镇国公的贵妾也派人掌嘴五十,这才勉强让安相一家起身。
但安家小儿子提了一个要求,自己家要将姐姐的灵位接回家中,不过要求合情合理,他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所以他答应了此事之后,这件事情也就暂时告一段落。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悄然进行着,那位被禁足的太子也死毫不知情。
眼看着这里的意情在慢慢的好转,大家的心情也都在雀跃着,盼望回家。
如今大家没家,每户都用艾叶草。熏着,这场时疫眼看就要过去了。
因为在家里,江淮和小宝他们都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白和袖了,所以闹着要往漳州来。
晋王被他们闹得也没法子,而且这是隔许久他也倒真的有些想念这位白姑娘了。
所以就答应带他们一起过来看看。
而漳州这边,一切平顺,他们眼看着也能凯旋了,却在准备回去的前一天,白和袖忽然病倒了。
白和袖这病来的又急又猛,两个太医原本以为她是这么多天太过劳累,所以导致身子虚弱。
可是没想到他的病远远不仅如此,而且他身上的症状跟那些已经感染了的病人竟然大有相似之处。
两位太医心里嗡地一声。
暗道不妙。
菱儿得知白姐姐被感染的消息,心急如焚就要来漳州找她。
王淳开始也劝着他要冷静。但是看他去意已决。索性也就狠下心要准备跟他一起过来。
薛先生却拦住道:“现在漳州事情危机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过去。”
“可是,那是白姐姐啊!”菱儿担心则乱。完全就忘了那里是多么凶险之地。
她跟白和袖情同姐妹,虽然不是亲姐妹,但是感情却胜似亲姐妹。
一直以来他都担心她自己一个人在那里会有危险,不过心里总是抱着一丝侥幸。
她的白姐姐一向都比平常人更加聪明,也更加谨慎,一定会逢凶化吉。平平安安的。
这眼看着就可以团聚了,却传来这种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