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脚往屋里走,“你爹爹是说了,可他说的是,没有重要的事,才不让我来你家。”
她说罢,笑:“可是我现在有重要的事啊!”
江淮气得不行:“那也不许你进我家!”
凤之玉理都不理他,一个错身就进了屋子。
江淮感激跟上:“坏女人!谁让你进我家的!”
只见凤之玉红唇一勾,“我对你来说,是坏女人,可是对你爹爹来说可是个小美人儿呢!”
“前几日你不在家,莫说是让我进屋子,你爹爹那张床我都睡过呢!”
江淮这下都快哭了,睡他爹爹床上?按着医馆隔壁那个奶奶说的那样,睡在一张床上的,不就是夫妻吗?
“你胡说!你这个坏女人!不许你在我家!”
江淮不会骂人,反反复复,不是狐狸精,就是坏女人。凤之玉才不屑这种小儿科的字眼,她笑着道:“小乖乖,你可别怕啊,以后我与你父亲成亲,就是你娘亲啦,我还会给你生好几个弟弟妹妹,到时候…呵呵呵…”
江淮圆眼睁大:“你胡说!你才不是我娘亲!我有自己的娘亲!才不要你!”
凤之玉眨眼,“你娘亲不是死了么?”
小江淮被她气得跳脚:“你才死了!我娘亲活得好好的!她在镇上救死扶伤,当活菩萨呢!哪里像你,不要脸!还缠着我爹爹!”
什么叫缠着?江淮不知道,但是他听到过隔壁奶奶说过坏女人会骗了好女人的男人,然后把好女人赶出家门,再打好女人的孩子,花好女人的钱。
一时之间,白和袖在江淮心中代入的好女人的角色,而缠着男人的坏女人,自然就是凤之玉了。
江淮:“你快从我家滚出去!”
凤之玉才不怕他,一个武力值几乎为零的小屁孩而已。
江淮气死了,可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凤之玉收了自己爹爹的脏衣服,然后打水洗衣,之后又收拾房间,虽然原本干干净净的房间被她摆的乱七八糟,但是江淮没法不承认,看见一个女人在家里忙碌,他的爹一定会留这个女人吃饭!
因为当初白和袖也是!
他气死了,索性去屋外撒了泡尿,和泥,然后往凤之玉刚刚洗干净的衣服上面扔!
???
凤之玉从屋里出来,就见她刚刚晾好的衣服被弄得全是泥巴。
她那双细皮嫩肉的手,那双从来没有沾过阳春水的手,她屈尊纡贵洗麻布衣裳,而是刚刚洗干净,就被那个臭小子弄脏了!
凤之玉简直要气死了,她尖叫一声,还没有爆发,就见一坨泥巴再次朝她飞了过来。
凤之玉倒退两步,却也没有避过那污浊之物,眼巴巴看那东西砸在了自己腰间。
疼道不是太疼,凤之玉压下恼怒,刚想要要怎么跟江衢哭诉,就听到一道稚嫩声音:“看招!”
飞快过来的泥巴再次落在她肩上,不等凤之玉怒骂,那坨稀巴烂污泥已经软踏踏的‘啪叽’一声…
因为她身材过分姣好,那污泥没能掉在地上,而是堪堪落在了她的胸前…
凤之玉再次尖叫一声,她几乎能感受到那污泥的重量和温度。
江淮嘻嘻一笑,手底下再次快速动作,随后再次猛地扔向凤之玉。
“江淮。”低沉的男人在院外响起,凤之玉听到声音,忙转头去看那高大俊逸的男人。
“阿衢!”她哽咽一声,急急抬脚便要往江衢身边冲。
但是江衢的声音没能拦下江淮手里的‘瞄准武器’,只能眼睁睁看着凤之玉自己撞枪——
“啊!”有经验的江淮早就用小胳膊捂住了耳朵,所以凤之玉的声波攻击只能针对江衢。
饶是男人身经百战,也被这尖锐的叫声吵的耳朵疼。
而此时的凤之玉,她往江衢身边冲的时候,右脸堪堪撞上那坨泥巴,因为脸小和泥巴的惯性作用,骚臭的泥巴几乎也覆盖了她的鼻子…
并非她矫情,若换一个人,恐怕不止是尖叫,怕是哭都会。
不过结果也不遑多让,凤之玉明显不想让江衢看到自己这狼狈的模样,一手捂胸,一手捂脸,快步跑了。
江衢看着她背影越来越远,这才转头看江淮,“开心了?满意了?”
江淮扬起下巴,一脸的‘我没错,是你错了’,“你还要为了她骂我吗?那你骂吧!反正我是你儿子,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说完为了堵住江衢骂他的嘴:“我说的没错,她就是狐狸精,!坏女人!”
江衢扯唇,“坏女人就应该被你用泥巴扔?”
“不然呢?用火炭扔吗?”
“……”
江衢头疼,他皱眉看江淮:“你这嘴皮子跟谁学的?”
当然是菱儿和她的姘头!
哦不对,那叫相好。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哼!”江淮瞪着自家爹爹质问:“那个女人是不是你给我找的后娘?我不同意!也不同意她来我们家!有什么重要的事也不许!”
江衢头疼,“她跟你说了什么?”
“说了你们要生弟弟妹妹,还说要当我娘!”江淮说到这,突然大吼:“除了白姐姐!我谁也不认!你只能跟她给我生弟弟!”
京都里的闺阁女子是万万说不出这种话的。
只是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江淮都跟谁学的!江衢恨不得把他按床上打一顿屁股。
可是凤之玉刚来过,江淮这小子虽然急脾气,可是也不是冲动起来就打人的性格。肯定是那女人确实说了什么让他生气。
“这女人只是脑子有毛病,有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你不用管她。”
说罢拎起小家伙,“爹爹带你去洗洗手。”
父子俩去了水缸边,江衢往木盆里倒了些水,开始给江淮洗手。
洗着洗着,江衢吸吸鼻子,“什么味儿?”
江淮一阵心虚,垂着头不说话了,
江衢心中明白,却也没有拆穿,又去将晾衣绳上的麻布衣服取下来,叹气:“跟她生气,你作践爹爹的衣服做什么?”
江淮理直气又壮:“她总在我眼前晃!存心说你们两个的事,故意气我!”
没想到,刚刚江淮的真话江衢没信,这假话他却信了九成。
“是么?”男人看着儿子,道:“爹爹会警告她的,以后爹爹不在,便不许她进门。”
那你还不是要跟她见面?
太气人了!
但是江淮没办法,他只能叹气,“那好,但是以后你不许讨她做妻子,我娘必须得是白姐姐!”
跟儿子说不清楚,江衢便转移了话题,“我今日又寻了两株草药,要送到白大夫那边去,你跟我去,还是留在家里?”
“当然是跟你去!”江淮道:“我还要吃糖人!”
江衢笑:“好。”
父子两人早早吃过午饭,就一同去了镇上。
近日白和袖在研制一种药丸,能轻易止泻,不必开方子抓药,那药丸里面需要一种草药,上次他送去的时候有两株,这次他又发现了几株,刚好一同送去。
父子俩一同到了镇上,前堂没人看诊,白和袖和菱儿正在后院捣药。
江淮一进门就喊人,白和袖瞧见他,登时笑了:“才回去一日,就又来了,莫不是想小宝了?”
江淮笑嘻嘻的,又是给菱儿作揖,又是问白和袖安好,像个小大人一般的模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江衢看着院里的石桌上放着的药包,“这是?”
菱儿道:“是江壮士你上次送来的草药,白大夫配上了药,前两日给患者试了试,功效不错,今儿我们开始批量生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