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之玉被男人气得倒吸一口气。
她好不容易才压下怒火,江衢挑眉看过了,那眼里明明白白写着‘看吧,就知道你是个苟且偷生的东西’!
!!!
凤之玉咬碎了一口银牙,反而懒得再装贤淑,她勾唇:“阿衢,刚才那女子,瞧着可真是温婉动人啊!那女子莫不是你的相好?”
江衢轻瞥她一眼,如看蝼蚁一般,“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凤之玉笑:“不如何,只是,她怕是不知道你与我订过亲吧?”
江衢唇角抽动,看她的目光更鄙夷了些。
凤之玉非但不恼怒,还笑问:“我瞧着,她怕是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吧?”
男人心头一个咯噔,却没有说话,只是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你说,她若是知道,你就是当年赫赫威名的兵马大元帅上…”
“住口。”江衢带着杀气的目光掠过来,死死将凤之玉箍住,“你该明白,我不想听那三个字。”
凤之玉嘴唇一阵哆嗦,经历了之前差点真的痛下杀手的阿衢,她真的不敢再赌。
江衢放下杯子,“你所求不过就是寻一个容身之处,我也的确想要一个再东山再起的机会。”
“当真?”凤之玉眸子里迸发出一阵亮光,阿衢还有野心,她也还有机会再去抓住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
江衢看她一眼,没有理会她的激动,道:“只是,在我的地方,你要安分守己一些,不该想的别想,不该做的别做。”
说完,又道:“我如今没有任何势力,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你尽快把上官泽所有的弱点和钉子暗线都写出来,我需要一点一点去擦除他的势力。”
凤之玉当即便要答应,可是残存的一丝理智让她闭了嘴。
若真的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摆在面上,那这个男人还有留她的必要吗?
这世上的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她不能全信。
凤之玉低着头,在江衢看不到的地方眯了眯眼,不能说,不可说。
她抬眸笑了笑,“阿衢,你现在没有势力,但是我有。上官泽手下之人众多,可从龙之功就只有一点,多的是人想要搏一把!我先让我的人去与那些摇摆不定之人交涉,若是真能抓住两条大鱼,咱们起势指日可待!”
这是一朝被蛇咬,心中有了防备吧?
江衢并不在意,只笑笑,便由着她去了。
至于担心凤之玉拿着他扯大旗?江衢更不在意。
她即便有了打算,在谈判时却定然不会把自己带上,只因自己在众人心中已然是个废人,凤之玉更大的可能,是将众人人脉都拿捏在手中。
但是她却不曾想,哪个男人会折服于女人手中?
那些权势滔天的大员,莫说与她共事,臣服于她,怕是除了喜欢多瞧两眼她这不错的容貌,便再无兴趣多听她一句了。
凤之玉见他应了,以为他是真的想东山再起,又再无依仗,只好都听自己的。
想到这里,凤之玉不自觉抬高下巴。却不期然,下一刻江衢已经转过头来看她,目光冰冷:“不要想着掌握我,你也不过是个附庸者罢了,若是敢惹我不快,我便拿了你的命,给我那几百将士报仇,也是半点不亏的。”
凤之玉被他吓得一口气吸到嗓子里,半晌都不敢喘息,直到江衢冷漠的偏头过去,再也不看她,凤之玉才敢轻轻呼出那口气。
警告凤之玉之后,江衢便又背着弓箭去了山里,他需要将今日发生之事消化掉,再将凤之玉带来的仇恨发泄一番。
即便过了多年,江衢还是记得当年那惨烈的战败。
一切的尸山血海,都因为他轻信他人,相信了那个恶毒的女人,才让敌人有机可乘,也让一群兄弟陪着他刀山火海。
可最终,那些至亲至信之人,死的死…
江衢握紧大弓,拉开弓弦…
“咻…”如流星一般的箭矢飞速掠过丛林,狠狠钉入野猪的脖颈。
男人眯眯眼,并没有急着冲过去,而是缓缓再抽出一根弓箭,再次搭弓射箭。
箭矢再次疾速飞入丛林,直直射入向着他冲来的野猪眼眶中。
野猪被射中了一只眼,它疼得滚动一圈,野性未驯的在地上弹动。
江衢蹙眉,上官泽不会如一只野猪这般好对付,可是,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那个人,一同长大的他再了解不过,只会努力的往上爬,为了往上爬不惜一切手段,可是若有一个人牵制住他,或者与他相争,他便会怒火冲天。
而与他相争之人,比他技高一筹,他便会将失败和无能的罪名推在手下身上,若是你再让他败上几次,他便慌了手脚…
如此蠢钝之人,不过靠着女人和一起子小人,笼络人心才能上位,连阴诡手段都不如。
看着野猪挣扎痛苦,江衢唇角露出个笑。
他再次拉弓射箭,对着野猪的致命处而去,给了他一个痛快的死。
口中却道:“上官泽,等着吧,我绝对会让你把痛苦的滋味尝个够。”
傍晚,江衢已经将野猪处置了送去了酒楼。
结了钱,他又选了些点心和吃食,拎着去了医馆。
白和袖刚送完最后一位患者,她刚刚将‘暂不营业’的木牌子挂在门口,就见门边站了个人。
因为她低着头,只能看见那人一身短打,大约是来抓药的。
她刚要开口告知对方不巧,抬头就见江衢站在门边。
男人定定看着她,“暂不营业?”
白和袖不好意思的笑:“是说今日不看病了。”
江衢略点点头,“江淮呢?这些时日可听话了?”
“嗯,他与小宝常在一处玩,半点不费心。”说完道:“瞧我,客人来了竟也不知道带人进门。”
说罢便退开一步,“进来吧,江淮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的,就等着你来接他了。”
“叨扰你们了。”
“没有。”白和袖迎着他进了医馆,“我本以为,你还要再过几日才能来接他,中午还将他给骗了。”
江衢笑笑,也不在意,“你这般一说,我今日来倒成了惊喜?”
白和袖只笑不语,走过前堂带着他去了后院。
此时众人刚吃过饭。
江淮正与小宝在屋里玩草编的小昆虫,小家伙耳朵突然一动,等确实听到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冲出了房间。
他一出门,就见果真是江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