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后面的剧情他不问也能猜个十之八九,看露珠的种种表现也知道她与南凌冽互相生了情。
不过这也很正常,孤男寡女,这两个月又朝夕相对,再加上还有亲密接触。
露珠虽不是什么绝色美人,但胜在清莹秀澈,即便在这清风馆里当歌姬,也能保持心性的纯白善良。
江湖与朝局一样,皆是明刀暗箭,防不胜防。
南凌冽一路从灭门孤儿变成血林阁阁主,这一路不知见过多少尔虞我诈。
偏偏露珠跟他完全个性相反,即便身世悲惨,却依旧如璞玉浑金,单纯干净,甚至耿直的有点傻。
慕珏想到这里便垂眸笑了笑,看来这男三还不算瞎,半路回头也算迷途知返。
露珠交待完两人看对眼的过程,就红着脸低下头抠手。
慕珏刚准备说话,余光却突然瞥见南凌冽动了一下,立刻计上心头。
他支着下巴看着露珠,有些可惜道:“露珠啊,你知道那天我为何把他打一顿还捆起来送到你这吗?”
露珠唰的抬起头,眼中全是焦虑紧张。
“因为他欠我钱不还啊,你别看他长的人模狗样的,其实穷的很呢。”
贺廷晟在一旁听着自家小侯爷睁眼说瞎话,眼含宠溺的摇了摇头。
露珠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道:“他,他欠您多少?”
慕珏‘啧’了一声,“那可太多太多了。”紧接着他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架势,“所以你别跟他在一起了,要不然连饭都吃不上。”
“我,我我吃的很少的。”露珠眼睛湿漉漉的,“我还可以跟夏竹姐姐学跳舞,舞姬赏钱多,我都攒着还给您。”
她说的很诚恳也很小心,连当舞姬的事都想好了,却丝毫没考虑两人分开的事情。
此时已经恢复意识却动不了的南凌冽,先是被慕珏的话气的气血翻涌,但很快心里就又软又甜,杀气尽消。
“真是个傻姑娘。”慕珏伸手想在她额上点一点,可还没等碰到,手指就被面无表情的贺廷晟箍住拉了回来。
前面的事情已经了解了,那今日到底又发生了什么,让南凌冽受了这么重的伤?
慕珏刚准备开口,出去买药的双瑞便赶了回来。
他检查了一遍,然后拿出一锭银子递向元宝,“让龟公出去买一个干净的药锅回来,你亲自去厨房熬药,三碗水熬成一碗。”
“小的这就去。”元宝接过银子和药包,马上跑了出去。
结果还没等慕珏坐下,元宝又跑了回来。
“怎么回来……”
“给本大爷把这清风馆给砸了!”还没等他说完,一道嚣张至极的声音便从楼下传来。
紧接着便是一阵打砸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鸨娘的求饶和惊呼声。
贺廷晟站起身,看着慕珏道:“我去看看。”
“嗯,小心点。”
听声音也知道是一群废物点心,慕珏并不担心。
贺廷晟出去后,声音很快就停了下来,但认出声音的露珠却吓得抖个不停。
“你怎么了?”慕珏注意到了她的不对。
露珠哭着道:“今日便是楼下这人强拉着我让我陪他,我不愿他就来强的,凌冽听到我的声音,跑出来打了一架,然后就,就吐了血。”
原来是英雄救美啊,难怪。
她刚说完,南凌冽竟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色一片惨白。
露珠马上扑到了床前,问他哪里痛。
慕珏看着南凌冽拳头握的死紧的样子,嫌弃道:“行了你就躺着吧,那伙人我帮你教训。”
说完他就狡黠的笑了起来,“不过,你这可算是欠了我一个人情。”
南凌冽抬眸,尽管眼神冰冷,但还是点了下头。
慕珏神情愉悦的摸着下巴,然后慢条斯理道:“那就把这人腿打折?还是手打断?又或是……”
“贺廷晟!你爹不过一个三品王爷,你算什么东西敢管大爷我的闲事!”
慕珏眼眸瞬间眯起,唇角微勾,“又或是打死好了。”
眨眼间的功夫,慕珏便从二楼直接跃下,站在了贺廷晟身边。
“我看看是谁家的狗在叫?”
地上躺了十七八个护院模样的人,或者捂着胳膊或是捂着肚子,正在打滚哀嚎。
“右相之子李俊成。”贺廷晟冷冷的吐出一句话。
一个塌鼻子小眼的黄脸男子背着手站在那里,明明怕的要死,但依旧梗着脖子。
“啊~原来是丞相家的公子,失敬失敬。”他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语气中半分恭敬的意思都没有。
“哼,算你承恩侯府识相!”对方显然认出了他。
慕珏轻笑一声,“李公子今日好雅兴,不去那风月阁里左拥右抱,倒是大白天跑来这清风馆吃素?”
“关你屁事,凭你也配问我?”
贺廷晟上前一步,却被慕珏拉住了手腕。
“楼上那位是我朋友,今日是我等唐突,”他笑着从袖中拿出三张银票,“这三万两银子,算是给李公子赔罪了。”
李俊成一听三万两顿时眼前一亮,但很快又仰起头道:“你以为这点钱就能把我打发了?”
“自然不是,”慕珏笑了笑,“只要李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缺了银子便知会一声,我派人给您送去。”
【你可别笑了,我看着好渗人。】系统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慕珏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却愈发绚烂。
打废一个李俊成,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贺廷晟来说,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但他们一个是宸王世子,外祖还是当朝太傅,一个是承恩侯嫡子,他们不能光顾自己揍得爽,反而给家里惹麻烦。
总之不用明着来,慕珏也有千百种法子收拾他。
李俊成被这一通恭维哄的心花怒放,从慕珏手里抽过银票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李公子慢走,”慕珏挥了挥手,然后笑的意味深长的吐出两个字:“不送。”
李俊成走了后,他先让元宝去熬药,然后又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鸨娘。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应该清楚。”
鸨娘这么多年做着迎来送往的生意,自然会察言观色,闻言便低下头去,连道明白。
回到房间后,慕珏翘着腿看向南凌冽,“说吧,要怎么联系你手底下的人。”
南凌冽先是看了一眼露珠,然后道:“不必。”
慕珏挑了挑眉,“那成,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又想起一事,“对了,那天可是你先动手的,所以你也不能怪我打伤你。”
“你闭嘴!”南凌冽厉声斥道,眼中带着一些恼羞成怒。
‘锃’的一声,贺廷晟的佩刀被他顶出鞘中,浑身散发着冰冷之气。
慕珏突然被自家男人帅了一脸,直接笑了起来。
他靠过去贴在贺廷晟耳边小声道:“男人嘛,在心上人面前总是要面子的。”
贺廷晟转头,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
等南凌冽喝完药后,慕珏又叮嘱了露珠一番,然后就打道回府了。
进府的时候,跟看门小厮打了声招呼,让他以后不用拦着露珠。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夫子又训你了?”叶氏边说话,边扫了扫他们大氅上的雪花。
慕珏干笑着打了个马虎眼,刚好婢女端来热茶,也就把这个话题岔过去了。
吃过晚饭,慕珏做了些治疗内伤的药丸,让元宝送去了清风馆。
贺廷晟见状便冷着脸坐在一旁,不说话。
慕珏洗完手后,过去戳了戳他的腰,“看来等过年吃饺子,我蘸着你吃就够了。”
贺廷晟转过头,看着他眯了眯眼睛。
慕珏心头忽然浮出一抹不祥的预感,刚想认怂,贺廷晟却一把扯下了床幔。
“诶你等等!你听我解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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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腊月二十五,转眼就到了年三十。
以前贺廷晟对这些事情并不喜欢,因为他总是一个人,怕过节,更怕热闹。
如果这时他还在宸王府,贺宁泰就会带着侧妃和他那两个宝贝庶子,敷衍的跟他吃顿饭。
吃完饭后他会站在齐怡锦的院前,远远的行个礼。
而在承恩侯府就不一样了,两人一大早起床就穿上了叶氏亲手为他们缝制的新衣,洗漱后一起去祭拜祖先。
贺廷晟不是慕家人,但慕珏却把他一起拉进了祠堂。
慕弘和叶氏把贺廷晟当半个儿子,自然也不会反对。
拜完祖先牌位后,贺廷晟和慕珏再去正厅给夫妇二人磕头敬茶。
行过礼,慕弘和叶氏笑眯眯的拉着他们的手说了一些祝福的吉祥话,再给每人两封厚厚的压胜钱。
从早饭开始就格外丰盛,四个人围坐一桌,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一顿饭吃到将近晌午,各自回房了休息一会,下午叶氏亲自去厨房张罗晚上的年夜饭,而他们三人坐在花厅玩斗地主。
“爹啊,今天过年您就别耍赖了吧。”慕珏按住了慕弘要把牌抽回去的手,一脸无奈的说道。
“我耍赖了吗?”慕弘语气中带着诧异,然后转头看向了贺廷晟,“廷晟,我这算耍赖吗?”
贺廷晟眼中带着无奈的笑意,摇了摇头。
慕珏简直哭笑不得,“行,你俩才是亲父子,我是捡的。”
尽管如此,十几把牌过后,慕弘还是被慕珏弹成了额头饱满的‘寿星公’。
“你你你,你这个不孝子!”慕弘捂着额头,怒指他道。
慕珏懒洋洋的道:“爹,我都没使劲,您就别装疼了。”
慕弘气的蹦了起来,“你这还叫没使劲,使劲了还要如何?要把你爹我的脑袋弹碎吗?”
慕珏在脑中跟系统吐槽道:‘用全力再加上内功,说不定真能弹碎。’
【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我脑子里刚才出现了一颗西瓜爆开的场景……】
慕珏抿住唇瓣,生怕自己忍不住喷笑出声。
他可能跟系统失散多年的兄弟,因为刚才他脑子里也不由自主的出现了这个画面。
慕弘牌臭还爱叫地主,又输了一把后,还不等两人动手他便直接跑去厨房跟叶氏告状去了。
贺廷晟看着慕弘逃跑的背影,第一次笑出了声。
慕珏像看什么稀罕物一样,眨了眨眼睛道:“我还是头一次听见你这样笑。”
贺廷晟就这样带着笑意,抬手将他拥进了怀里,过了好一会开口道:“谢谢,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慕珏眼中也盈满了笑意,用脸蹭了蹭他的肩膀打趣道:“老夫老夫了,还客气什么。”
贺廷晟听到这句话,顿时将他拥的更紧了。
晚上天刚刚擦黑,一家人就坐在一起吃年夜饭,吃完后,慕弘带着慕珏和贺廷晟出去点炮竹。
然后四个人就一直守岁守到子时,亥时的时候慕珏就困得不行了,半个身子都靠在贺廷晟身上。
于是回房的时候,贺廷晟就把他背到了背上。
天空中下着密密匝匝的雪花,贺廷晟知道自家的小狐狸爱看雪,所以刻意走的很慢。
慕珏把头靠在他的脖颈处,半阖着双眸道:“霜雪落满头,算不算白首?”
贺廷晟垂眸笑了笑,过了会才道:“不算。”
慕珏有些惊讶的睁开眼睛,“为何?”
“因为你我一定会真白首。”
慕珏笑了一声,在他脖子上用力亲了亲,“嗯,我们一定能白头到老。”
年初一的早上,贺廷晟去了太傅府,慕弘和叶氏带着慕珏回了叶府。
晚上慕珏躺在床上,忽的又坐了起来,“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贺廷晟也坐了起来,眼带不解的看着他,“谁?”
慕珏眼中划过一抹狡黠,直接抓住他的手腕道:“走,我们去找点乐子。”
大年初二一大早,右相府上就炸开了锅。
李俊成身为嫡子,竟然出现在了他爹最宠爱的小妾床上。
而且一天之内,这事情就在京城上下传了个遍。
本来过年大家都闲在家里,这下茶余饭后的话题就都是右相家的事了。
没想到这事还没完,被右相打了一顿李俊成年初四又光着身子被绑在了西城的鼓楼上,冻的半条命都没了。
这下别说来侯府拿银子,李俊成估计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年初八一开朝,皇帝当即便宣布了一件大事,顿时引得朝野之间议论纷纷。
不过朝堂上的事,慕弘一向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故而回家也没跟其他三人提及。
慕珏知道这件事时,还是过完年十五去了书院才从顾盛远嘴里听到的。
“谁,你说谁要来?”他声音都高了两个度。
顾盛远眨了眨眼睛,“你不知道吗?天澜国的摄政王萧翎要来我们庆国了。”
慕珏听完这句话,是人也不困了,腰也不酸了,连气都快不喘了。
【女主大礼包,你值得拥有。】
男一到男五,这下全都凑齐了。
见他面色有些凝重又不说话,贺廷晟在旁边叫了他一声。
慕珏倏地回过神来,然后看向他道:“怎么了?”
贺廷晟看着他,微蹙着眉道:“为何不语?”
慕珏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就是在想萧翎怎么突然就来了。”
“自然是因为圣上的五十华寿。”顾盛远在一旁抢答道。
自十几年前那一仗后,庆国与天澜国之间的关系也算的上是井水不犯河水。
但互不相犯并不代表会这般示好。
若是属国便也罢了,为表恭敬免不了要来亲自献礼,可天澜国与庆国实力不相上下,不止来送礼,且摄政王还要亲自前来。
若说这里面没有猫腻,那就一定是天澜国内部自己出了事。
慕珏摸了摸下巴,但为了避免贺廷晟多想,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神情。
等上课后,他装出一副听讲的样子,实际又在心里开始琢磨。
再过一段时间,原剧情中与骆语梦有瓜葛的五个男人就会齐聚京城。
他自然不会跟女主有什么,贺廷晟更不会,太子自那次围猎后,也对骆语梦淡了心思,南凌冽有了露珠要是还敢跟女主有什么勾连,他就把他捆结实了扔到猪圈里去。
至于这个萧翎……
慕珏眯了眯眼,按现在这个形式来看,想必娶了骆语梦的九成就是这个萧翎。
不过想想这个结果,他倒也觉得挺好的。
骆语梦远嫁天澜,这辈子也不回了庆国几次,没了后顾之忧,他就能贺廷晟踏踏实实的过一辈子了。
下学后,两人刚上了马车,慕珏就一把抓住了贺廷晟的手。
“这年也过完了,齐大人到底何时去退婚?”
贺廷晟看着他眉眼间的焦急,薄唇微微扬起,“后日便去。”
慕珏一下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齐太傅答应的事,应该不会有差错。
虽说这亲事是宸王定下的,但自从上次的事后,贺宁泰便一直称病不出,连早朝都不去上了。
齐忠泽作为贺廷晟的舅舅亲去退婚,但凡景国公要点脸,都不会死缠着不放。
况且两人的婚事并未传扬开来,若日后有人问起,便说当初的确打算议亲,但双方还未正式交换庚帖就作罢了。
果然,两日后齐忠泽一去景国公府,这婚事就顺顺利利的退了。
当天知道消息的慕珏,高兴的多吃了两碗饭。
“廷晟你不用把此事放在心上,这京城里还多的是温雅贤良的贵女,我都帮你留意着。”叶氏看着他宽慰道。
慕珏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娘,你不用帮他相看,他一点都不着急。”
慕弘看着他开口道:“你自己不操心亲事,还要拖着廷晟与你一起?”
慕珏得意的看着贺廷晟,故意道:“是我拖着你了吗?”
贺廷晟明白他那点小心思,于是温柔的摇了摇头,“是我自愿。”
叶氏哭笑不得道:“廷晟你呀,都要把这小皮猴给惯坏了。”
贺廷晟淡笑道:“应该的。”
慕弘和叶氏听到这话同时一愣,他们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两人一向都是如此,便也没有多想。
开春后的四月初五便是皇帝的寿辰,从三月初开始各属国的使臣便陆续到京。
但这次最受瞩目的人物,还要当属天澜国的摄政王萧翎。
萧翎进城这日,慕珏早早就坐在了自家酒楼窗边的位置,拉着贺廷晟一起边吃边等。
“为何这般上心?”贺廷晟把玩着他葱白似的手指。
慕珏的另一只手支着下巴,懒懒道:“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
说完他就打了个哈欠,然后用浮起水光的眸子瞪了贺廷晟一眼,“我都说今日要早起了。”
贺廷晟扣住他的手,“那我今晚注意些。”
慕珏用力甩开了他的大手,生气道:“还今晚个屁啊,一会你不许回侯府!敢回就放狗咬你!”
贺廷晟知道他嘴硬心软,笑了笑没有当真。
两人说了会话,没过一会外面便吵杂起来。
“来了来了,天澜国摄政王进城门了——!”
两人一听,立刻从位置上站起走去了外面的露台。
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皇城禁卫把守在前排,清出中道的位置。
没过一会,远远的便见一队打着旗帜的队伍走了过来。
萧翎骑在一匹马色发亮的黑蹄金鬃马上,一身绛紫色的流云长袍,满头墨发高束在金冠之中,两鬓自发冠处垂下一条金链,尾端还缀着一枚狐眼大的黑曜石。
微微抬起下巴的模样,像是浑身写满了孤高桀骜四个字。
萧翎,楚千瀚,南凌冽还有他和贺廷晟,五人五面,虽类型不同,但的的确确都是俊美之姿。
慕珏想到这里便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三分讥讽。
“何故发笑。”贺廷晟微微低头。
“只是想到件有趣的事罢了。”说完他便眯了眯眼:“你说,这萧翎和骆语梦看起来可还相配?”
贺廷晟眼底划过一抹疑惑,不明白慕珏为何会突然提起骆语梦。
见他不答,慕珏便自顾自道:“我倒觉得是天作之合。”
不过他现下想想,女主先前的所作所为未免太过愚蠢。
毕竟也是京城世家的贵女,从小教养着长大的,怎么比乡下村野的小姑娘还要无知,着实有些不合常理。
不过他想着想着便笑了起来,以骆语梦的个性来看,恐怕更多的是自恃貌美,以为天下男子皆要臣服于她的石榴裙下,所以才不用脑子吧。
贺廷晟听着他那句天作之合并没有发表意见,反正自家小狐狸说什么便是什么。
回到承恩侯府后,叶氏开口问了问街上的情况。
“听说那邻国摄政王长的很是丰神俊朗,你们可瞧见了?”
慕珏笑眯眯的打趣道:“娘,这话要是让爹听见了,可又要醋了。”
叶氏抬手打了他胳膊一下,“你这皮猴子,如今是愈发淘气了。”
慕珏装痛的揉了揉胳膊,然后才笑着道:“那萧翎确实长的……”
话还没说完,突然感到一股凉气从身侧冒出,立刻改口道:“长的那是相当普通,一点都不起眼,若不是看衣冠品级,我都没看出他是摄政王。”
【啧啧,这扑面而来的求生欲,简直弱爆了。】
‘你最好这辈子都别怂,让我逮住一次,就直接给你剃成光头。’
【……你这个人真是野蛮的不讲道理。】
****
待各国使臣悉数到达京城后,终于迎来了皇帝的万寿节。
因为这次十国来贺的阵仗,这次寿诞的庆祝规格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宏大和繁复。
为着这个,慕弘花了几百万两,收了一块帝王绿级别的翡翠玉璧,再加上百个能工巧匠,雕刻了一副山河盛宴图准备进献。
慕珏和贺廷晟见过一次,颜色鲜艳绚丽,翠绿浓阳正匀,光线投入石底莹光灵动,剔透耀目,当真不是凡品。
只是慕弘无心欣赏,每每见到都是要一脸肉疼的连呼,“这都是银子,都是银子啊~”
万寿节当天,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臣于吉时立于正阳宫门前齐声朝贺。
从早上睁眼开始,慕珏就觉得胸口闷闷的,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贺廷晟刚放下筷子就见他揉了揉胸口,也是开口道:“不舒服?”
慕珏蹙着眉,“没有,就是……”
他欲言又止,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陪你回房休息?”贺廷晟拉起了他的手。
“也好。”他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慕珏犹豫的开口道:“你父……宸王最近可有派人再来劝你回去?”
贺廷晟一开始住在承恩侯府时,宸王曾派人过来要接他回王府,可被拒绝了四五次之后便再没来过。
“没有。”他看着慕珏垂下眼帘的样子,“怎么了?”
慕珏摇了摇头,勉强笑了下,“只是问问。”
两人回去躺了一会,但他却一直睡不着,总感觉心里乱糟糟的。
晚上宫宴,慕弘和叶氏都换上了入宫的袍服。
因为这次人多,所以每位官员只能带一位家眷,不过刚好两人也不想去。
慕珏和贺廷晟一起把夫妇二人送出了府门,然后目送着马车向宫门驶去。
晚饭桌上只有他们两人,吃完饭刚放下筷子,就听到皇宫方向传来了焰火声。
慕珏和贺廷晟走出正厅飞身上了屋脊,过了一会,在烟花炸开的绚丽夜景下,两处唇瓣合在了一处。
虽然今日是皇帝的寿辰,但对两人来说,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天。
可直到亥时慕弘和叶氏还未回府,慕珏便渐渐的开始心下不安起来。
贺廷晟见他神情焦灼便开口道:“不如我们去门口等着。”
慕珏闻言立刻点了点头,然后两人穿上外袍快步走了出去。
就这样又等了半个多时辰,眼看就要到子时了,夫妇二人却还是未见踪影。
承恩侯府位处京城繁华之地,这条街上同住着不少文武朝臣,可此时却一片安静,一辆回府的马车也不见。
看似安详静谧,实则波诡云谲。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慕珏的眸光变得锋利起来。
就算皇上的寿宴要大办,可无论办的有多大,也断没有将文武朝臣们留到现在的道理。
他一对拳头攥的死紧,内心甚至开始有些惶惶。
他看向贺廷晟刚想开口,宫门方向突然爆发出一阵喊杀声。
两人顿时神色大变,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们赶到时,宫门前已是鲜血遍地。
贺廷晟在看清领头之人后,脚步竟向后踉跄了一下。
可慕珏并未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因为他脑中现在全是慕弘和叶氏的安危。
如今皇城大乱,驻守城门的禁卫已被杀了大半。
慕珏拉着贺廷晟一跃而起,径直从城墙外用轻功飞了进去。
皇宫内也是一片血域修罗场,慕珏从地上踢起一柄佩刀拿在手上,一路闯了过去。
皇帝宴请群臣的地方是在含元殿,可当他们到达时,除了满地的狼藉和倒在血泊中的大内侍卫,一个活着的人影也没见到。
慕珏呼吸越发沉重,贺廷晟见状便道:“你我分头寻找,无论结果如何,我们寅时在此处碰头。”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慕珏紧握住贺廷晟的手道:“万事小心。”
贺廷晟回握,“你也是。”
两人分开后,慕珏直接朝宣政殿赶去,而贺廷晟则是去了太和殿。
此时整个皇宫已经陷入了无尽的厮杀中,所到之处皆是血流成河。
“是宸王,宸王造反了!!!”
正在拼杀的慕珏猛地一惊,就在他怔愣之时忽然被人从身后偷袭,胳膊被兵器砍出一道伤口。
他立刻反手回击,然后看了眼伤口继续朝宣政殿跑去。
“饶命啊饶命!来人救命啊——”
半路慕珏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喊声,犹豫了一瞬,脚步立刻朝喊声方向跑去。
正在声嘶力竭喊着救命的人正是顾盛远,此时已经被手持武器的叛军逼到了角落。
正在他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的时候,身前接连响起几道噗通倒地的声音,下一刻他就被揪着领子提了起来。
顾盛远抱着头赶紧哀嚎,“别杀我,别杀我!!”
“别喊了,是我!”慕珏喘着气,“我爹娘他们呢!”
“慕,慕珏?!”顾盛远放下手瞪大了双眼。
“快说!”慕珏用力摇晃。
“皇,皇上遇刺受了伤,被宸王的人逼逼逼到……”
“我没问皇上,我问你我爹娘呢!!”慕珏几乎是怒吼出声。
“朝臣们都,都在宣政殿。”
“藏起来别乱跑。”慕珏一把推开他转身就走,任凭顾盛远在身后如何呼喊也没回头。
慕珏赶到的时候,宣政殿已经被叛军包围的密密麻麻,即便他武功盖世,一时半会也杀不进去。
他先从袍角撕下一根布条,然后把一头咬在嘴里将胳膊上的伤口扎住。
多拖延一时,危险便加剧一分,慕珏不能等也等不了。
他拿着佩刀一跃而起,将整个身体贴在殿瓦之上,小心的用趴伏的姿势移动身体。
此时的皇帝捂着胸前的伤口,龙袍已被鲜血浸透大半,面无人色奄奄一息。
宸王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与萧翎站在一处,身后围着大批叛军。
慕珏换了很多个角度朝殿内望去,却始终不见慕弘和叶氏的身影。
他紧紧的咬着牙齿,左手直接捏碎了一片殿瓦。
早知如此自己那时就该把宸王直接弄死,那样慕弘和叶氏如今也不会身处险境。
“圣上,如今丑时将过,这禅位诏书您写还是不写?”
如今的皇帝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眼看着就是要行将就木。
楚千瀚死死的守在龙椅旁,眼中几乎血腥一片。
“贺宁泰,你做梦!!”
宸王听到这话,直接大笑了起来。
“太子殿下何必动怒,你可是储君,若你父皇死了,那这禅位诏书就该是你写了。”
慕珏现下没心情看他们在这里演逼宫的戏码,他如今最着急的是找到爹娘。
眼看时间已至寅时,他只好先行回返去跟贺廷晟会和。
慕珏到达两人约定好的含元殿时,贺廷晟已经等在那了。
“怎么样,找到爹娘没有?”他眼中全是焦急。
贺廷晟沉着脸摇了摇头,“未见踪影。”
慕珏狠狠的咬着牙,额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事出反常必有异。
慕弘虽然是个侯爷,但就是个没有实权的钱袋子,连太子都在宣政殿上,谁又会在这紧要关头如此处心积虑的将夫妇二人藏去别处?
“皇上与朝臣们何在?”
“除了我爹娘,他们都在勤政殿被宸王……”慕珏说到这里突然浑身一僵。
他抬眼看向贺廷晟想说些什么,但此刻他心乱如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家的冰块脸。
“我知道,贺宁泰他造反了。”贺廷晟说话时的语调很冷漠,就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看样子贺宁泰与天澜国早有勾结,这次的逼宫也是预谋好的。”
说完这句话,两人便相对而立,沉默不语。
“找你舅舅。”不知过了多久,贺廷晟忽然开口道。
慕珏一怔,然后立刻道:“没错,他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手下有兵!”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朝宫门冲去。
说曹操曹操就到,两人飞到城楼上后,正看见叶昌明带着人在用木桩撞门。
他飞身而下,大声道:“舅舅!”
叶昌明见自家外甥从天而降,顿时睁圆了眼睛,“小珏,你怎么……”
“现在没时间解释了,你叫你的人停止撞门,我去里面给你们打开宫门秘钥。”
叶昌明张了张嘴,仿佛听了什么天方夜谭。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慕珏又飞了回去,然后和贺廷晟一起杀向了叛军。
两刻钟后,正当叶昌明等的心急如焚之时,宫门从里面缓缓拉开,然后就看到了浑身浴血的慕珏和贺廷晟。
叶昌明一肚子疑惑,但就像慕珏说的,此时不是解释的时机。
“皇上他们在宣政殿被宸王带兵围着,满朝文武和家眷也在那里,可我没找到爹娘。”
叶昌明听了这话面色愈发凝重,“西郊大营那几个混账东西跟着宸王一起反了,不过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通知金吾四十二卫营,想必很快就有增援。”
事态紧急,叶昌明只顾得上跟他说这几句话,便率领手下所有人冲了进去。
慕珏站在那里,手臂上的鲜血顺着指尖滑落刀柄,再从刀尖流下。
若是自己深陷困境,无论是何种情况他都能冷静面对。
但现在爹娘行踪全无生死未知,这或许是个圈套,对方拿捏着两人的性命等着要交换什么东西。
又或许是夫妇二人已经身死,尸体被丢在某个他看不见的角落。
慕珏光是想想,便是满心的恐慌万状。
他就那样满眼骇然的僵硬的站着,直到有一只带着温度的大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指尖。
他下意识朝身侧看去,只听贺廷晟开口道:“有我在。”
慕珏鼻尖一酸,转身将额头抵在他的肩上,哽咽着开口道:“贺贺,我好怕。”
无论他平时嘴上多么嫌弃慕弘的不着调,又头疼叶氏的叮嘱唠叨。
但慕珏知道,他是爱他们的,就像他们爱他一样。
“你害怕的那些事都不会发生,你信我。”
骄纵也好肆意也罢,慕珏有千百种模样,可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脆弱。
“我们再去找,一定会找到的。”
慕珏用力点头,然后抬起衣袖擦去眼泪,没成想却蹭了半脸的鲜血。
贺廷晟撩起唯一干净的袍角,给他轻轻擦拭掉血迹。
“辰时,我们在宫门前会和。”
“好。”
两人分开后,几乎找遍了皇宫的各个角落。
慕珏迫使自己尽量朝好的方向去想,爹娘一定还活着,藏起他们的人一定会来找自己交易。
他不停的默念着这句话,直到耳后突然袭来一道劲风。
慕珏用最快的速度回身阻挡,可对方的动作竟然比他更快。
脑后传来一阵剧痛,他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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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睛时,慕珏看到了熟悉的床幔。
想起昏迷前的事情,他立刻翻身而起,此时才发现房中还坐着一个人。
“你醒了。”女子放下手里的茶杯,温婉的笑着。
慕珏看着她的脸,背脊处头一次蹿上一股冷意,“你到底是谁。”
“小侯爷还真是健忘,”骆语梦站起身挑了挑眉,“我们见过那么多次,你怎么还问我是谁?”
这一刻,所有的线索在慕珏的脑子里勾连起来,快的有些可怕。
“你是故意的。”这句话的语气是肯定而不是反问,“围猎之时,你是有意要将太子置于死地。”
骆语梦勾起唇角,“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现下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慕珏看着他,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你把我爹娘藏去哪了?”
骆语梦用莹白的手指点了点下巴,“我还以为你会先问贺世子。”
慕珏瞬间瞪大双眼,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前襟,“你把他怎么了?”
“小侯爷真是不会怜香惜玉,”骆语梦的语气带着些委屈,“怎能这般揪着女子的前襟?”
慕珏转而一把扣住她的脖颈,手指越收越紧,“说。”
他身上的杀气几乎化作实质,可骆语梦却丝毫不怕。
尽管被掐的脸色涨红,但她依旧笑着道:“你若杀了我,你爹娘肯定活不过下个时辰。”
慕珏手指愈发用力,骆语梦断断续续道:“小……侯爷若是……不信……尽可一……试……”
暴戾之色浮动在他没有温度的眼底,慕珏直接在脑中叫出了系统。
‘系统,使用催眠技能。’
【好!】
话音刚落,慕珏的眸色忽然发生了变化。
他放松手劲,然后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骆语梦。
“说,我爹娘和贺廷晟如今在哪里。”
骆语梦怔了一瞬,正当慕珏以为催眠技能起了作用时,她却突然笑咳了起来。
“小侯爷,咳咳咳……他们是我最好用的武器,”她站直身体,笑着道,“我怎会这般轻易告知于你。”
‘系统,怎么会没用?’慕珏心中大骇。
系统也被眼前的一幕惊的说不出来,【这不可能,怎么会没用?】
慕琰马上打开所有数据面板,手指迅速的在光幕上操作了起来。
这时骆语梦突然上前一步,“你爹娘的下落我现下还不能告诉你,不过贺世子嘛……”
她灿笑了起来,“如今就在大理寺的死牢中,你可要去看看他?”
慕珏眼中的厉光像刀尖一般刺向骆语梦,像是要将她活剐了似的。
“你与萧翎,早就相识。”他的声音低沉的有些可怕。
骆语梦勾起唇角,“慕小侯爷果然是颖悟绝伦,不过可惜啊……”
她讥讽的勾起唇角,“你太自大了。”
就在这一刻,慕珏居然觉得她这句话说的没错。
他明明早就察觉到骆语梦笨的有些蹊跷,宸王安静的太过诡异。
可他却偏要妄自尊大,总是觉得万事万物了如指掌。
这一输,就输了一切。
“你想要什么?”这般精妙绝伦的算计,不会没有目的。
骆语梦一听到这句话,马上开心的笑了起来。
她又上前一步,拉进两人距离,“我当然,想要你了。”
慕珏带着冷笑,居高临下的看她,“你想给你那位摄政王带绿帽子?”
“逼宫失败,萧翎自然是回他那天澜国去了,妨碍不了我们的。”
慕珏眯起眼睛,“难道你就不怕我告诉皇帝?”
“皇帝和宸王都死了。”她的语气十分轻松,“而我爹又在危难之际替太子挡了一刀,你以为他会信你还是信我?”
“好,真是好算计。”慕珏面带嘲讽的点了点头。
他根本不认为骆语梦这女人是爱慕于他,她这样做一定是有阴谋。
“只要你与我成婚,我就把侯爷和夫人还给你,还帮你留贺廷晟一命,如何?”
慕珏眼底结出一片寒霜,讥讽道:“那你不是很吃亏?”
“在你身上吃亏,不算亏。”骆语梦语气暧昧的说道。
慕珏发誓他从来都没有这样想杀一个人,此时此刻他只想把这女人碎尸万段。
“夫君为何要这般看着人家?”骆语梦抬起一只手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喀’的一声,慕珏直接将她手腕拧脱了位。
骆语梦却只是轻描淡写的蹙了蹙眉,左手按住手背一顶,又将右手的关节顶了回去。
“我反悔了,”她语气带着些幽怨,“你既如此对我,那我们二人成婚前,你都不许去死牢探望你的心上人。”
“你以为你困的住我?”
骆语梦笑了,“你武功绝世,我自然是困不住你,不过……”
她从头上取下一支发簪晃了晃,“我不行,不代表慕夫人不行。”
这只发簪,正是那日叶氏进宫时佩戴的。
慕珏现下看着骆语梦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他抬起一掌重重的打在她的胸口,然后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慕珏一路施展轻功去到了景国公府,阻拦他的府卫全部被打倒在地。
他径直闯进院中,将在床上养伤的景国公拽了起来。
一把极其锋利的匕首直接抵在他的喉咙处,慕珏整个人如鬼蜮修罗,没有半分人气。
“说,你们把我爹娘藏哪了?”
景国公吓的三魂不见七魄,“什、什么?”
匕首直接深了一寸,鲜红的血液从景国公皱了皮的脖颈处流下。
“小侯爷有话好好说!”景国公夫人满脸惊骇的大喊。
“你们的好女儿把我爹娘藏起来了,”慕珏浑身散发着杀气,“要不你们把人交出来,要不我就拿你们换我爹娘。”
景国公夫妇彻底懵了,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慕珏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景国公夫人,将她的所有神情反应都尽收眼底。
“慕珏,你干什么!”此时景国公的嫡子骆文隽一脸大惊的跑了进来。
慕珏冷笑一声正要说话,骆语梦竟然也走进来。
脸色如常,步履平稳,丝毫不像是被他打过一掌的样子。
“小侯爷,小女只说见过慕侯爷与夫人,并非是将他二人藏起来了。”骆语梦泫然欲泣的说道。
“慕珏你听到没有!还不把刀放下。”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全部聚集在他的身上,自然就忽略了骆语梦。
只见她躲去景国公夫人,看着慕珏,缓缓用唇语道:“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在乎他们的性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