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守达夫妻收到沈洛辰夫妻平安到达京城的消息,两人便等着小儿子一家人上门请安,第二天的午时,乔云然派人送信来,言及沈洛辰还不曾归家。
申时前,沈洛辰从官府归来,孩子们也赶了回来了,他们一家人赶紧坐上马车去给沈守达夫妻请安。
在马车上,沈尚可兄弟说了学府放假的事情,沈洛辰问了他们假期的安排,乔云然则暗自松了一口气,这般寒冷的天气里面,孩子们在家里面一样可以认真的读书。
申时到了,沈守达和容氏说:“辰儿刚刚回来,他去官府述职,总是需要一些时辰处理公事。明日吧,他们一家人一定会来的。”
容氏面上有愤然的神情:“辰儿没有空过来请安,乔氏总不会一样的没有空吧?我瞧着她的心里面是没有我们长辈的,所以才会做出这般没有规矩的事情。”
沈守达皱眉头瞅着容氏,他当日为何会忍痛做出分家的事情?就是因为知道容氏对待两个儿媳妇喜怒无常,陆氏是长子媳妇,容氏考虑到将来养老的事情,还能够容一容陆氏。
容氏被沈守达瞧了这么几眼后,心里面也明白过来了,她要是再这般的发脾气,沈守达又会冷她一些日子。
容氏对分家后的生活,一直有些不太习惯,家里面没有那么的热闹,孙子们年纪也大了,邻居们也不是那么的好相处,这日子过得很是寂寞了一些。
容氏最初有心时不时的举行一场家宴,让家里面的日子也热闹一些,她接连借着喜事,举行了三场小的宴会后,陆氏直接把帐本翻看容氏看,表示家中支撑不了这么多的喜宴。
容氏最初表示,三场小宴会同样收进了一些礼金,那用得着家里面贴银子换热闹。
陆氏和容氏说了说三场宴会的开支以及收到礼金和礼物,表示只有第一场宴会亲友们封了厚实的礼金,过后的两场大家只是送了一些礼物。
有些的话,其实不用说得太明白,容氏的心里面都有数,陆氏也不愿意太过为难容氏,她的心里面明白,容氏只是过不习惯眼前一下子清静下来的日子。
时间长久了,容氏总要习惯现在的日子,那个时候,她也不会这般有心去举办宴会了。
陆氏是喜欢现在的日子,从祖宅里搬了出来,她和从前交好的朋友,有机会的时候,又可以亲近起来,而且还不用顾忌太多的人和事情。
陆氏纵然把好心情暗藏起来,容氏也瞧得出来,她的心情很是不好,可是陆氏对她很是孝顺,有时候别人家下贴子,她都要问过容氏的意见,而容氏自然是不方便反对。
容氏要为沈洛太的前程考虑,就不能够拦了陆氏和外面夫人们的交往。
这些事情,沈守达一再交待她,绝对不能够阻拦陆氏和外面人的交往,陆氏需要亲近的朋友,沈洛太也需要知道一些消息。
容氏在此之前,她一直认为沈洛太年青有为,是不需要儿媳妇为他做任何的事情。
沈守达听容氏的话,嘲讽:“夫人,我是不需要你做这些事情,家里面的人多,兄弟们会互通消息。现在我们分家出来了,亲人依旧是亲人,可是走动没有先前那般的方便了。”
容氏沉默下来,沈守达执意要分沈洛辰一家出去的时候,容氏私下里面和沈守达吵闹过,她喜欢两个儿子守着她过日子。
当时,沈守达冷语道:“我是瞧在我们几十年夫妻的情分上面,才做出这样的决定。要说不愿意分家,我比你还要不愿意分家。
可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你越来越糊涂,你有事无事总是要和儿媳妇们过不去,我担心有一天要亲眼目睹你们母子失和,所以不得不干脆把辰儿一家分了出去。
辰儿可不是太儿的性子,他是相当的有主见,他和乔氏夫妻感情深,乔氏又是一个特别遵守规矩行事的小辈,他可由不得你天天无理由的冷待乔氏。”
容氏过后由着沈守达做了分家的决定,只是心里面更加的恼怒乔云然这个儿媳妇,只觉得她当日为何要赞同这一门亲事,以至于人到晚年,她还过不了舒心的日子。
申时一刻,沈守达夫妻听管事通报,沈洛辰一家人到来的消息,两人面上露出笑容后,很快端正的坐在主位上,等着沈洛辰一家人进房间请安。
陆氏听到消息后,她很快的出房间迎接了沈洛辰一家人,表示沈守达夫妻在房间里面,沈洛太还在官府当差,孩子们这个时候还在学府没有回来。
沈洛辰满脸激动神情,陆氏瞧了瞧沈洛辰面上的神情,她有些担心的瞧了瞧乔云然,在两人落在后面的时候,陆氏轻捏一下乔云然的手:“弟妹,父亲和母亲一直挂念着你们。”
“嫂嫂,我们不在京城的日子,你和哥哥辛苦了。”乔云然嘴里面说着话,一边瞧着陆氏无声说:“小心点。”
乔云然冲着陆氏点了点头,她跟着沈洛辰身后进了房间,沈洛辰进了房直接跪在父母面前,乔云然和三个孩子自然跟着一起跪了下来。
沈守达起身扶起沈洛辰:“辰儿,你们夫妻回来便好,我们一家人团圆了。”
容氏端坐着,而且随手端起茶杯喝茶,陆氏则笑着搀扶起乔云然,还招呼沈尚可兄弟站起身。
容氏瞧见陆氏的表现,心里面很是有些不悦,现在陆氏越发擅长自作主张了。
乔云然抬眼瞧见容氏眼里面的神情,她有些担心的瞧了瞧陆氏,陆氏暗中拍了拍乔云然的手背,她笑着和容氏道:“母亲,我瞧着弟妹这两三年又年青了一些。”
容氏打量着乔云然年青的面容,想着听来的传言,乔云然的祖母也是比同年纪的人显年青,她眉眼轻抬道:“她象她的祖母,她的祖母可惜红颜薄命了一些。”
沈洛辰听见容氏的话,当下就有些不悦起来,然而他瞧一瞧陆氏和乔云然面上寻常的神情,道:“母亲,我在外面这几年一直挂念着母亲,现在瞧着母亲比从前还是显得年青。”
容氏听沈洛辰的话,她摸着脸笑了起来,说:“这几年,我少见了烦心人,你大哥和你侄子们都是孝顺的人,这日子过得舒心,自然面上显得年青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