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过去,贺凡总算站直了腰。
他脸上余怒未消,心里更加记恨上时明月和穆正,怒眼冷盯着两人,好像一副巴不得把两人吃了似的。
“你看时妹子和穆正做什么,你倒是看一眼贺叔,医生说他这回极有可能熬不过去了。”押着贺凡的王明国低吼着和贺凡道。
贺凡凉凉地瞧了一眼病床上的贺叔,没有丝毫伤心难过的模样:“生老病死,他这是时候到了,阎王想要他的命,我能有什么办法。”
王明国早就看不习惯贺凡了,自己亲爹都病成这样了,贺凡还这副和他无关的模样,王明国彻底气了,抓紧贺凡的衣领怒吼道:“他这是被你气中风倒地的,贺凡,你这个把自己亲爹硬生生逼死的畜生。”
王明国抬手就给贺凡一拳。
他人也不笨,学穆正的不打脸,只打腹部。
王明国刚被穆正揍了一拳,现在又被打,这下气疯了,可他人还被押着没法还手,他也不是穆正和王明国的对手,嘴巴骂得更凶了,什么脏话都骂了个遍。
这里动静太大,惊扰了正忙得不行的护士。
护士走进来,呵斥道:“吵什么吵,要吵在外面吵去,别打扰到病人。”
贺凡骂了一路,也骂累了,终于住了嘴。
护士离开,重新忙去了。
时明月已经知道说不动贺凡这个不孝子,也不想再浪费口水。
“贺凡,今天让你过来,是要你守着贺叔,无论贺叔最后的情况怎么样,你身为他唯一的儿子和亲人,必须在这里守着他。你如果不守,可以,我们村委会代贺叔起诉你没有赡养老人涉嫌遗弃罪,遗弃罪是会判刑坐牢的,如果你不想坐牢,就乖乖在这里守着贺叔,你老婆孩子那边村委会安排人照顾。”
贺凡呸了一声:“你少在这里忽悠我,我和我爸的事关你们屁事,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
时明月冷冷道:“你应该听说过范华的事吧,他现在还在牢里呢。别的地方我不管,现在我在里山村任职,里山村的事就归我管,如果你也想坐牢,我不介意送你进去。”
范华仗着有钱官商勾结,虐待死两任妻子的事当时上了新闻和热搜,毕竟是自己村子里面的事,贺凡就算当时不在村里,也是看了新闻的,后来回村后也听村里人说了。
范华之所以落网,完全是时明月的功劳。
这个女人如果真的想对付他,那他肯定是斗不过的。
时明月一旦不笑,冷下脸来气场就特别强大,
贺凡心里愤怒得不行,可他也怕时明月真的告他,到时要是坐牢的话他就完了。
“守就守。”
听到他愿意守着贺叔,穆正和王明国这才放开他。
贺凡揉着被抓得酸痛的肩膀,还死要面子地说了一句:“以后你们少过来这里,看到你们心情就不好。”
“我不相信你,贺叔的事我会一直跟踪的。还有,你不会做出一些伤害贺叔的事来吧。”时明月冷盯着贺凡,严肃地问。
贺凡明显是嫌弃贺叔了,如果逼他留在医院,他趁没人的时候拨掉贺叔的氧气罩什么的那就适得其反了。
也不管时明月想得这么黑暗,实是在贺凡表现得太过份。
贺凡怒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老子,我当然不会做那种事。”
“那样是最好。”
贺凡守着贺叔,时明月便可以离开了,她和穆正,王明国一起离开了医院。
“时妹子,穆正,我还有东西要买,老陈也要替人买东西,这会儿应该还没好,你们有什么要买的 也赶紧去买吧,等会儿我们在街头老木花生油店处碰头。”
穆正:“好的。”
王明国离开后,穆正牵住了时明月,自然地走入街道中。
“你有什么要买的吗?”
时明月想了想道:“买点方便面吧。”
有时候忙的时候,方便面最是方便。
“老是吃方便面不好。”
“哟,都管起我来了?”时明月任由他牵着往前走。
“没有,只是老吃方便面不健康,如果你懒得做饭我又有空的话可以过去给你做。”
“算了吧,你给我忙多了。”
穆正确实是忙得很,别说给时明月做饭了,有时忙起来他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那你就直接去我家吃,反正三个人和两个人的饭菜都差不多,我妈挺喜欢你的,你能来我家吃饭,她一定会很高兴。”
穆正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就这样说定了,我让我妈一日三餐也煮上你的。”
“算了吧,我可不想被别人冠上任职期间在当地村里面白吃白喝的污名。”
“这怎么是白吃白喝呢,你是我女朋友,是我未来的儿媳妇,在我家吃饭不是很正常吗。”
穆正回得太快了。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时明月却是身体一僵,表情有些不自然。
穆正也感觉到了。
“还是别了,我现在和梓灵合伙做饭吃呢,我要去你家吃了,她怎么办啊。”
穆正聪明又懂时明月,知道自己的话为什么会让时明月有这种反应。
他当作没有留意到时明月的反应,也聪明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行吧,要是你来不及做饭随时可以去我家吃。”
“好。”
时明月摸了摸肚子:“说到吃的,还真有点饿了呢。”
“那就去吃点东西,想吃什么?”
时明月想了想:“你姑姑家的粉挺好吃的,去你姑姑的店吃吧。”
“好啊。”
现在不是饭点,陈银花的店里没有什么人,见穆正和时明月过来,陈银花和她丈夫都高兴极了,尤其是陈银花丈夫笑得谄媚极了,两人热情地招待了两人。
时明月和穆正点了一样的红薯汤粉,这里没有别的客人,很快就做好了上来了。
“来了来了,特地给你们多了肉,小心烫。”陈银花一边放下碗一边说道。
两人的汤粉里面比平时果真多了很多肉,穆正道:“谢谢姑姑。”
陈银花一旁的丈夫笑嘻嘻道:“不用谢,不用谢。多亏你借钱给我们,阿庆的赌债才能还完呢。”
陈银花用手肘捅了捅丈夫,明显不想让他说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