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理想

    白文杰离开后,我没有上楼而是敲了敲展强的房门。
    “进来吧。”
    我小心翼翼推开门,先探了个脑袋进去,看到靠在床头抽烟的男人,愣了一下才走了过去。
    “哦哦,终于被我逮住你抽烟啦。”
    展强笑了笑掐灭烟,起身开了窗户,抢下我手里的烟盒放在床头柜里。
    我撇撇嘴“紧张什么,我又不会抽。”
    展强没有说话,开了音响,舒缓的音乐让笼罩在早春午后残阳中的小室弥漫着淡淡的温馨。
    我盘腿坐在他的床上随手翻了翻枕头边的书,《酒店管理规范》,“小强你看酒店管理干吗?”
    展强递给我一个酒杯看了看我手里的书,淡淡的说“随便看看。”
    我喝了一口红酒仰头看着他“小强,你不开心吗?今天我说左昊是我男朋友,你不高兴了。”
    展强摇摇头,脸上的笑容很浅“没有。”
    “那你喜欢他吗?”
    “不喜欢。”展强很老实的回答。
    我笑笑“白文杰也不喜欢他。”
    “嗯。”
    “那要不我也不喜欢了吧!”我歪着脑袋凑到他眼前笑嘻嘻的说。
    展强抿唇一笑“好啊!”
    我愣了愣,佯装生气的叉腰说道“小强,你不可以这么腹黑的,你应该说,只要你喜欢就好。”
    展强端着酒杯看着我,眼神温柔而清亮“只要你喜欢就好。”
    我做了三天彻彻底底的宅女后,在第四天一早就一脸不满的跟展强抱怨。
    “小强,我想出去。”
    展强拿着一本书,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眼都没抬直接否决“不行。”
    “我快发霉了!”我在他跟前不停的晃悠。
    展强视若无睹,没有理我。
    我抢下他的书,将脸直接凑到他眼前“我要出去!”
    展强有些尴尬的抬手伸出两根手指戳在我的额头上向后推了推“不行。”
    我撇着嘴,一脸委屈的看着他“小强,再待下去我会抑郁的。”
    展强抬眼看了看我,眼珠转了一下“真想出去?”
    我点头,脑袋像破浪鼓一样。
    展强站起来,打了个响指“我们走。”
    我愣了愣“去哪儿?”
    “选店址?”
    “店址?什么店?”
    “火锅店!”
    半小时后展强开着车载着我穿梭在各条繁华的街道上,看到出租的广告我们就下去了解情况,一整天考察下来,收获还不小。
    晚上他带我下饭店,在包厢里,等菜的空当我看着搜集来的资料,一脸兴奋。
    “小强,你什么时候决定要开火锅城的?”
    “很久之前。”
    “啊,那你都不告诉我。”我不满的嚷嚷着。
    展强但笑不语。
    “我要入股。”
    “好。”
    “可是我没有钱。”
    “我先借给你。”
    我撇撇嘴“那我岂不是空手套白狼,太不厚道了吧。”
    “我不介意。”
    我咧嘴一笑“小强,你真好。”
    展强继续轻笑,眼睛亮亮的,看向我的眼神很是温柔,包间里略显昏暗的灯光照在他帅气的脸上透着一股梦幻般的光晕。
    我眼睛眯了眯“小强,我觉得以后被你爱上的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展强收回眼神浅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点的菜上齐后,我乐呵呵的开始进食,刚想要帮他添一点饮料,却是看到他的嘴角动了动,一句像是自言自语的低喃飘了出来“她会幸福的。”
    我愣了愣,投给他一个不解的眼神,而他只是接过我手里的大桶饮料,轻轻笑了笑。
    我咬着筷子盯着他沉静的俊颜看了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脑门,有些顿悟的嚷道“小强,你不会是爱上什么人了吧?”
    展强正喝着一口饮料,听到我的惊呼,扑哧一口直接喷了出来,而某个处于亢奋的情绪中、异常激动的傻女人在下一秒脸上就挂满了水珠!
    接下来的三天,我都处于有些变态的兴奋中,每天一醒来就精神亢奋的去找展强讨论火锅店的装修和经营模式,通常情况下展强对于我的叽叽喳喳都保持缄默,很少发表自己的看法,觉得我实在烦人了,他会直接将我轰出房间,然后给房门上锁,不过基本上不出十分钟我就可以听到开锁的声音。
    白文杰这几天都没有回来,给他打了几次电话,感觉他似乎异常疲惫,我总觉得不仅仅是那个案子的事情,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肯定跟左秋心有关。
    离左昊所说的一周期限还差一天的时候,我接到了他的电话,当时我正在展强的房间里跟他讨论火锅的辣锅底料是否应该迎合这边人的口味适当调整一下的问题,看到手机上跳动的名字,我的心里微微一颤,却长时间没有按下接听键。
    展强看了我一眼,长腿一伸就站了起来,双手插兜懒懒的走向门口,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帮我将房门关上。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接了电话。
    “喂?”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对方的语气显然不是很好。
    我皱了皱眉,什么意思,这就进入角色,开始管我了!
    “你怎么了?谁惹你了?”
    “你在家吗?”
    “嗯,关禁闭了。”
    听到我有些可怜兮兮的声音,电话那头的人才放柔了声音“想我没?”
    我咬着唇脸红红的应了一声,对于两人关系质的转变不得不承认我还是个小嫩苗,远没有风流王子的接受能力强。
    “你猜我现在哪里?”
    我愣了一下,走到窗边,四下看了看,并没有他的车子“在公司?”
    “聪明!”
    我大囧“左总,你无聊不?”
    “怎么能说无聊,我在百忙之中还时时惦记着你,谁像你个小没良心的,都不说主动联系我一下。”
    我继续囧,咽了咽口水才不至于让自己噎死“你的那些莺莺燕燕都遣散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种后,给出一个很隐晦的答案“差不多了。”
    我拿着电话叉着腰,不满的开口“什么是差不多啊?你不处理干净,我哥是不会答应我们在一起的。”
    男人有些委屈的嘟囔着“又不是跟他谈恋爱,反正我都跟她们说清楚了,她们得看到事实才会相信,所以,小傲雪什么时候正式当我女朋友啊?”
    我被他调戏的脸红红的,抱着电话开始发春“你不是已经自动上位了吗?”
    “我很自觉的履行义务了,但是也得你首肯之后才能享受权利!”
    我继续沉沦在他的调戏中,腻歪歪的吐出一句话“那你要享受什么权利啊?”
    “跟你想的一样,等我半个小时。”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我傻笑着将电话收进口袋里,转身就看到展强双臂环胸靠在门框上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我摸了摸脸颊“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展强低了一下头走向床边,从枕头边拿了两本书重新走向门口,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我“一会儿你们要出去吗?”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左昊和我,不满的看着我“你偷听我电话。”
    “我敲门了,你没听见,我去书房了,一会儿要是出去告诉我一声。”说完也没等我的答复,直接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他挺拔修长的背影,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为什么我觉得每次说到左昊,展强就是一副很不爽的样子呢?我挠着头拼命想了想,然后就释然了。
    因为我发现,只要说到左昊,白文杰比展强还不爽,白文杰说他不喜欢左昊,展强也说过同样的话,那他们就都是以兄长的身份怕我被欺负,所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同样的表情:不爽!
    左昊到的时候,我已经朝着门口张望了十几次了,所以他从车上下来看到我翘首以盼的样子,眼里立马满是笑意,潇洒的关上车门就大踏步的朝我走了过来。
    我想矜持一下却是直接被他搂住了肩膀,然后一个软绵绵的声音就萦绕在我的耳边“傲雪,我真想你了。”
    我又被这厮调戏的脸红了,半推半就的被他搂着进了屋。
    “就你一个人?”左昊进屋后像是巡视敌情一样扫了一圈,然后暗暗松了一口气看着我问道。
    我被他难得的可爱表情逗乐了“小强在书房,我哥不在,你怕他?”
    左昊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拉着我的手就上了楼,特轻车熟路的那种,边走边嘟囔“也不是怕他,你也知道他们特警气场都挺强悍,上次他那眼神就像是我会随时将你吃了一样,跟防贼似得放着我,让人心里不舒服。”
    我扑哧就乐了“不是防贼,是防狼吧。”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刚好走到书房门口,而书房的门竟然敞开着,拿着书说是去书房研读的某人此时竟然直挺挺的双手插兜站在门口。
    听到我的话,他嘴角微微一勾,淡然一笑,朝我们点点头“我去倒杯水。”
    我又感觉到了他的不爽。
    而且左昊也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太友善的情绪弥漫在空气中,握着我的手微微紧了紧,皱着眉头拉着我继续往前走,停在我房门前的时候,我听到展强轻飘飘的开口“白文杰说他马上回来。”
    握着我的手的男人身体明显一怔,不悦的情绪立马展现在了那张雅气的帅颜上,我捏了捏他的掌心以示安慰。
    转头冲着依旧站在书房门口准备“倒杯水”的某人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看到他嘴角弯了弯,我正要拉着左昊进屋,就听到他继续开口“还有那个人。”
    然后我的脑子就当掉了,而当我找回意识,发现身边的男人似乎比我还要震惊,不光是微微一颤,连身体都瞬间紧绷。
    我看着他迅速进入备战状态的紧张神情,困惑了,新欢旧爱碰面,最悲催的是旧爱,最尴尬的是我,他这个新欢不是应该激动、兴奋吗?这么紧张做什么?
    就在我一脸不解的打量着他变幻莫测的表情的时候,楼下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我的身体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
    白文杰一身疲惫的走了进来,而他身后跟着的正是林枫!
    万年不变的一身黑衣,一样挺拔的身型,只是更加消瘦,一样冷酷的表情,只是多了些风尘仆仆的憔悴,一样淡漠冰冷的眼神,只是在看到我的瞬间闪过一丝光亮,不过在看到我身边的人后变得愈发阴冷暗沉,当看到我们的姿势时,深邃的瞳仁里渐渐有痛楚在翻滚。
    我突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脑子里居然想到的是在三爷那里我身处险境时他的那句“别怕。”
    在我的心还没有理清楚烦乱的思绪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我握在左昊掌心的手微微抽了一下。
    当被握得更紧的时候,我仰头对上一双有着隐忍的愤怒的眼神时怔住了,他的眼底居然闪现着淡淡的受伤。
    就在我的心被搅得一团乱的时候,左昊做出了一个极其强悍的动作,而他这个强悍的动作让我的脑袋再次当掉,瞬间石化在那里。
    左昊放在我肩膀的手渐渐收紧,然后用力一带,对准我的唇就吻了下来!
    却根本无济于事,他吻得很用力,我觉得嘴唇都发麻了,就在我想要再次推开他的时候听到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我爱你!”
    半个小时后,落日的余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射了进来,柔和的光晕美得有些不真实,却是无法抵消硕大的客厅中弥漫着的一触即发的阴冷气息。
    此时,左昊坐在侧面的沙发上,我坐在他旁边的扶手上,我们的手十指交叉紧握着。
    白文杰叼着一根雪茄皱着眉头一脸不爽的看着我们。
    展强就真的像他说的倒了一杯水在半小时之前就回了房间。
    而落地窗前那抹透着着无限落寞和孤寂的消瘦身影是林枫的。
    我低着头盯着左昊漂亮的手指大气都不敢出,而左昊似乎根本就没打算开口,笼罩在夕阳中的男人像一尊雕塑保持静默。
    最后随着“啪”的一声,白文杰将打火机扔在茶几上,站了起来,朝着左昊扬了扬下巴“去书房谈谈吧。”
    左昊紧抿了一下唇,漂亮的眉心皱了一下,松开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拍了拍,然后站了起来“好。”
    我随着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却是在收到白文杰一个凌厉的眼神后,乖乖站在原地不敢动。
    左昊在转身走向楼梯的时候深深看了林枫一眼,我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所以这一眼我看得很是清楚,然后我的心里微微一怔。
    为什么他的眼神中竟带着淡淡的恨意!那种眼神绝对不是因为这个男人曾经是我的前男友而流露出的嫉妒,我再次困惑了,难道左昊跟林枫之前有过结?但不应该啊,如果他们之间有什么白文杰不应该不知道的啊。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伴随着熟悉的古龙水的味道,一个清冷沙哑的声音在我身侧响起。
    “你过得好吗?”
    我转身,压下心里的慌乱,对着那双满是伤痛的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挺好的,你呢?”
    我的平静让男人眼里的痛楚又加剧了几分,林枫撇开头看向窗外,像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还可以。”
    我仰头看着他异常消瘦的侧脸透着不健康的苍白,心里有些酸酸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许是听到我语气中的关心,林枫的嘴角弯了弯,却是透着些苦涩“死不了。”
    我的心颤了一下,不着痕迹的退了两步跟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然后相对无言。
    林枫一直看着窗外,在我向后移动的时候,他的眼神瞬间黯了一下。
    我觉得气氛异常尴尬,想要打破沉默,却真的无从开口,在他打给三爷过那个电话后,在他满身疲惫出现在这里,在我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激情热吻后,我已经狠不下心对他过分冷漠和绝情了。
    我看到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咬了咬嘴唇低低的开口“坐一下吧,刚下飞机肯定累了。”
    林枫终于将眼神收了回来,看我一眼然后坐下,我看了看他放在身侧紧握的拳头,心里突然间觉得有些悲哀,为这个固执的男人觉得悲哀。
    起身帮他倒了一杯热水,然后碰了碰他放在膝盖上的手。
    林枫的身体微微一颤,抬头看着我愣了几秒钟才接过水杯。
    我对他笑了笑“你现在的样子也不比当初离开的时候没好多少?看来国外的技术也很一般嘛。”
    他听到我轻松的语调,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端着水杯慢慢摩挲着“可能跟心情有关系吧。”
    我点头,喝了一大口水“我也觉得,你这个人就是活得太累,应该像我学学,该放下的就放下吧,过去就只能成为回忆了,而那些不好的回忆能忘就忘,就像我一样开开心心的,开始新的生活……”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他打断我的话,低着头问道。
    我沉默了一会儿“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确再次恋爱了。”
    “你,爱他吗?”
    我扭头看到他握着水杯的手指都泛白了,他声音里抑制不住的颤抖和伤痛,让我觉得很难受。
    “林枫,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心里觉得很不好受,让我有一种背叛你的感觉,当然我知道这样说很不恰当,但是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我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非常的不喜欢,所以,以后我们真的不要再见面了,我,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了。”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鼻子发酸、眼睛泛红、声音发颤,但是语气却是坚定无比。
    说完后我就低下了头,我不愿再看到他伤痛的表情了。
    而林枫仍旧保持沉默,客厅里安静的有些诡异,除了不时发出一声“嚓”火柴被点燃的声音,似乎连我们两个人的呼吸都听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楼上开门的声音,刚抬起头,自己的手就被人握住。
    林枫的掌心冰冷潮湿,他攥得很紧,凝视着我的眼睛,幽暗深邃的双眸是无尽的落寞和忧伤,就在我想要抽出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左胸口上按了按,然后直接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没有再看我,迎着白文杰走了过去,我看着被他攥得发红的手背,眼里渐渐聚满水汽。
    我有些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直到一个黑影压了下来。
    我抬眼看到一双带着探究的漂亮双眸,挤出一丝笑容“白文杰找你谈什么了?”
    左昊没有说话,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在我额头上重重亲了一下才懒懒的坐在我身边,顺便将我搂在怀里,我微微挣扎了一下,听到他不悦的声音“他已经走了。”
    我抿抿唇“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看见他,你就要跟我保持距离,是对他于心不忍还是旧情难忘啊?”
    左昊搂着我的手臂越来越紧,我的脸跟他耳朵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我们的姿势越来越亲昵,可是他的语调却越来越冷。
    我浑身打了个哆嗦,然后一脸迷茫的看着他“左昊,你说怎么几天的功夫,我们的关系一下就变成这个鸟样了?”
    左昊挑眉“给我解释一下何为这个鸟样?”
    我讪讪地笑了笑,摸了摸他白皙的小脸“咱这个速度也太彪悍了吧,一个月前还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现在就……”我看了看他近在咫尺的脸,又看了看搂在我肩膀上的手“嗯,嗯,是吧?”
    左昊明显已经不耐烦,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住我的下巴,阴险的笑了笑“是吧什么啊?”
    他男性特有的温润气息伴随着清冽的薄荷香味拂在我的脸上,我很没出息的感觉春心荡漾,脸颊的温度不断上升,当一个柔软爽滑的薄唇盖上来的时候,我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
    “专心点儿,你想什么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退了出来,拍了拍我的脑门不满的说道。
    我懵懵懂懂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憋死我了。”
    左昊的眼里有着淡淡的宠溺,帮我顺着气,笑道“小笨蛋,实在出不上气来,你可以先退出来。”
    我愣了一下,心里有种刺痛的感觉一闪而过,嘿嘿傻笑了两下避开他的眼睛“你饿了没有,晚上想吃什么,我给燕姐打电话。”
    左昊揉了揉我的头发“不了,一会儿还得回公司开会。”
    我皱眉看着他眼底淡淡的青色有些心疼“吃了再过去不能吗?”
    “不吃了,跟你哥一起吃饭我怕消化不良。”
    我打他一拳,被他顺势握住了手。
    “我哥有没有跟你说我什么时候可以解除紧闭啊?”
    “这段时间你就呆在家里吧,别瞪我,为了你的安全,而且后天我要出国一趟,你去了公司也见不到我。”左昊揉着眉心,脸上有着淡淡的疲惫。
    我愣了愣“出国?出国干什么?”
    “联系了几个西餐师傅,过去考察一下,怎么,舍不得我走?”
    我咬着唇看着身边的男人魅惑而慵懒的笑容,觉得有些不爽“左昊,你老实说,你到底交过多少个女朋友?”
    “就你一个。”
    我冷哼一声,想要挣脱他的怀抱,未遂。
    左昊将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肩膀上,沉声开口“真的。”
    “那你每天中午约会的那些都是谁啊?”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一起出来吃吃饭饭、逛逛街,没什么的。”
    “那你们有没有上床?”
    “偶尔有吧。”
    “左昊,你就是个禽兽!”
    “不可以这么说你男朋友的。”
    “我反悔了!”
    “货物售出概不退换!”
    “喂!你干嘛啊?”
    “唔,行使一下男朋友的权利。”
    “拿开你的爪子,讨厌,不许捏了!”
    “弹性不错,尺寸小了点儿。”
    “……”
    “两个还不一般大。”
    “……”
    “你这衣服是范思哲的?”
    我正满脸通红的对抗着他入侵的爪子,听到他的话,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了,愣了愣才傻傻的点了点头。
    “以后把这个牌子的衣服全部扔掉!”
    “……”
    “设计的真失败,这么多扣子!”
    左昊出国的当天,展强租下了一个三层的酒楼,我没有去机场送左昊,而是陪着展强去签合同。
    回来的路上,我看着手里的一大堆东西,一脸崇拜“小强,你太牛了,所有证件齐全了,那岂不是装修好就可以开业了?”
    展强专心的开车,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敲了两下,转头的时候额前的碎发被风吹的飘了起来,整个人显得随性帅气。
    我吞了吞口水“小强,我觉得你越来越有味道了。”
    展强有些尴尬的脸红了一下“装修的设计你来做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然后就咧嘴大笑,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哈哈哈哈,小强这下你算是找对人了,室内设计可是我的强项啊,啊呀呀,快掉头去买画板,我觉得我浑身上下充满斗志啊!”
    展强轻笑了两声,将我张牙舞爪的手臂抓住,然后慢慢下移扣住我的手腕,接着滑到手掌,将它轻轻握住。
    我呆了一下,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暖意,咬了咬唇一脸困惑的看过去“小强,你抓着我的手干吗啊?”
    展强抿抿唇,看了我一眼,慢慢松开。
    我看他明显不爽的表情,愣了一下,立马紧紧握住他的手“你,抓着好了,没事,没事。”
    展强眼睛直视着前方,抽回手紧握着方向盘,过了一会儿嘴角弯了一下,一声低低的叹息泄露出来,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去哪里买画板?”
    我被他怪异的举动弄的有点儿发懵,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才开口“去学府街吧。”
    自毕业后我基本再没有接触过设计,但是当我一手拿着丁字尺一手拿着绘图笔站在画板前的时候,我的心底升起久违的熟悉的充实感,第一次我发现,原来我也是有兴趣爱好的,虽然大学那五年是我不愿回忆的禁区,但是,不可否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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