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到?”我瞪大了双眼。
“跟着我做一些简单的热身运动再开始。”他一把抓过我走到单抗旁边,然后就开始做一些基本的弯腰扭身的动作。
我其实从小就跟白文杰学过一些基本的格斗,所以我装模作样的跟着他做了几次,趁他扭腰的时候,直接出拳想要偷袭,只是我的手刚刚挨近他的腰侧,就看他极其灵巧的向后一闪,接着我的手腕就被人扣住,我还张大了嘴来不及回神,自己就他重重摔在地上。
我以一副狗吃/屎的姿态伏在他的脚步,一边揉着摔疼的胸部,一边恶狠狠的瞪着他。
“摔疼了?”他蹲下身,双臂环胸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我冷哼了一声,头一撇然后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他没想到我就这么哭了,愣了一下,然后慌慌张张将我抱了起来,有些紧张的开口“真的摔疼了?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都没用劲儿。”
他坐在窗台的飘窗上,把我抱在腿上,一手轻拍着我的后背,一手帮我揉着胸口处,我则是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出,继续哼哼哼叽叽的,嘴角却快要翘到天上了。
他哄了十来分钟,突然不再开口了,我有些心虚的停止了呻吟,没一会儿就听到他隐忍的声音“玩够了?”
我不自觉的颤了一下,乖乖的从他身上下来,咽了咽口水才讨好的笑了笑,之后的时间,他教的极其认真,我学的非常痛苦,一个半小时的训练结束后,我觉得浑身的关节已经没一处不疼了。
最后我软趴趴的被他抱着,眼睛红红的将头埋在他胸前,低低的哽咽着,这次绝对没有装,也绝对不是矫情,任谁被这个变态的男人像摔沙袋一样摔一个半小时,都得哭。
“乖,不哭了啊,今晚去公寓等我,我帮你按摩一下,要不明天你就起不了床了。”含笑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心疼。
我抹了一下眼睛,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他的热吻就落了下来,我忍受着身体的疼痛,直到被他吻得连最后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彻底瘫软在他的怀里。
在他抱起我走向换衣室的时候,我听到他宠溺却有些无奈的声音“丫头,你都快喘不上气了,就不能主动结束一次?”
我向他怀里钻了钻,闷闷的说“我喜欢你!”
“臭丫头,就知道贫。”
我嘿嘿傻笑,仰头看着他“那你喜欢不?”
“喜欢,喜欢的要命!”
我继续咯咯傻笑,林枫,我喜欢看你吻我的时候完全放松的沉醉的表情,我怎么忍心结束啊!只要能让你开心,我永远都不会提前结束,除非我不爱你了!
三个月断断续续的格斗训练结束后,我的防卫和搏斗技术已经很不错了,对付一般的小混混绝对没有问题。
自从订婚宴后,韩家再没有干涉过我和林枫的感情生活,而林枫依旧在璟灵国际担任总经理,一切都似乎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我大学的最后一年,文文开学没几天就回到家乡的城市到了一家设计院实习,因为课程基本结束,我也就从学校里搬到了林枫郊外的一处别墅,他没有应酬我们就像普通的小夫妻一样,自己做饭,然后聊天、看电视、干坏事。
这中间,白文杰和林枫成了铁哥们,而我老爸早就知道林枫,对他当初订婚宴上拒绝韩定国的表现极其满意,当我大二告诉他我的男朋友是林枫的时候,他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一个男人能为了你下跪,说明他是真的爱你,傲雪,你记住,以后就算这个男人伤害了你,也绝对是逼不得已,你得给他一次机会!”
也正是因着他的这句话,才会有了后来我去砸场的那一幕,只可惜他对于我给他的机会表现的是那么不屑一顾,以至于让我彻底放飞了对他的爱!
其实,我觉得,在我躺在手术台上,感受着冰冷的仪器,将我和他的骨肉活生生从我身体里剥离的时候,我对他深入骨髓的爱情也就随之消失了,最后的垂死挣扎也仅仅是让自己死心的更加彻底而已!
因为我毕业后肯定不会从事本专业的工作,所以我也没有去找实习的单位,只是让白文杰帮我去盖了几个章,出了个证明什么的,然后我就整天在别墅和林枫的酒吧里晃荡,就在我筹划着毕业后就直接做他幸福的小新娘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阴谋正慢慢向我们逼近。
首先是林枫情绪的变化,临近十一月份的时候,他回来的越来越晚,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每天晚上洗过澡抱着我倒头就睡,干坏事的次数都急剧减少,只是我还没来得及逮住他问个明白,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的早晨,答案就自己送上门了。
那天我穿着林枫的宽大的睡衣,裤腿被我卷了n圈,蓬头垢面的开了门看到那个站在门外西装革履、满面严肃、鹤发音颜的老人时,咽了咽口水,看到他眼底倏然闪过的不悦,刚想要叫一声“老爷爷!”就听到身后一个暗哑低沉的声音“爸!”
我张大了嘴,无声的发出一个“啊……”然后就被人直接搂着往后一带,林枫放在我肩头的手微微用力,脸上的表情严肃而恭敬。
门口的老人皱了下眉头才慢慢走了进来,我看着他稳健的步履心里颤了一下,身体不自觉的向林枫身后藏了藏,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被人捉奸的感觉,林枫感觉到我的动作,低头对我笑了笑,亲了我一口低低的说“回去洗个脸换身衣服再出来。”
我看到他眼底淡淡的忧伤,心里一疼,抱了他一下然后对着已经坐在沙发的没礼貌的老人说道“伯父,您先坐一会儿,我去洗漱一下,马上回来。”说着我就走向二楼,转身的时候看到林枫宠溺含笑的目光。
我回去麻利的洗脸刷牙,换了一身得体的家居服,重新回到客厅的时候,感觉到屋里的气氛无比沉闷,两个男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我挪到林枫身边,他拉着我坐下,然后就轻轻握着我的手。
“阿枫,搬回家住吧。”讨厌的老人看了我一眼就淡淡的开口。
我暗暗朝他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就在我以为林枫会直接拒绝的时候,却听到他疲惫的声音“爸,一定要这么逼我吗?”
韩定国的脸上渐渐有了悲伤,有些沉痛的看着他,苍老的容颜透着些落寞“阿枫,我只有韩静一个女儿,我不能没有她,算我求你,回去看看她好吗?”
我看到林枫低下头没有再开口,狠狠掐了他的掌心一下,然后一副乖乖女的模样看着韩定国真诚的开口“伯父,韩静姐生病了吗?那下午我跟阿枫过去看看她。”
握着我的手紧了一下,而对面的老人眼底渐渐有了怒气,似乎不屑于理会我这个小屁孩儿的挑衅,慢慢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角,只是瞥了我一眼就看着林枫继续开口“晚上等你回来吃饭,还有,韩静说想吃西点的蛋挞了,你绕一下过去帮她买吧。”
我再也压抑不住,刚想要起身,却是硬生生被身边的男人拉住,我咬了咬唇极其不爽的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然后听到林枫低低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直到那个高傲的没教养老头子离开后,我才恨恨的将林枫压在沙发上,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不满的开口“怎么回事啊?你居然那么顺从他,答应他回去吃饭,还要给那个高傲的公主买蛋挞!”
林枫抿抿唇,脸上的表情有着淡淡的歉意,第一次对于我的怒吼没有以热吻制止,而是极其温柔的将我的头按在他怀里,一下一下亲吻着我的头发。
我的脸贴在他的心脏处,随着那里的一起一伏,我突然间觉得有些心慌,我仰头看着他,我相信他一定看到了我眼里流露出来的惊慌,因为他的眼神瞬间黯了下来,满是心疼,但是他却没有说话,只是更紧的搂着我,过了很久才异常沙哑的开口“韩静最近精神状态很不好,发生了一些问题,很麻烦,所以,我可能要回去住一段时间。”
我听到他的话微微颤了一下,心里突然一凉,不知道为什么我从他言辞躲闪的话语中听出了动摇,听出了他对我的深深的歉意,我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直到他慢慢垂下眼睑,长密的睫毛轻颤着,我慢慢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正要起身的时候被他一把搂了回去,然后就狠狠吻上我的唇,第一次我没有任何回应,我讨厌他对我隐瞒,我讨厌从他眼神中看到犹豫不定。
“宝贝,抱紧我好吗?”也是第一次这个将轻薄我的人打到浑身是血的男人在我面前表现出了脆弱的一面,我看着他眼底抹也抹不去的忧伤,心里疼的几乎不能呼吸,只停顿了两秒钟就紧紧搂住他,用力吻上了他的唇,他闭了一下眼就重新掌握了主动,然后第一次他在沙发上要了我,而也是第一次在他吃掉我的时候没有感觉到喜悦,只有浓浓的悲伤和对未来的不确定。
那天晚上林枫最后还是回去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给韩静买蛋挞,他离开后我一个人搬了个椅子坐在阳台边,趴在栏杆上一直看着外面,直到夜空缀满繁星,皎洁的明月高高挂在星空,星星点点的灯光慢慢熄灭,我都没有等到那辆黑色的轿车出现在楼下,然后我就趴在栏杆上睡着了。
后来我是被冻醒的,打了个寒颤,刚要回屋,就看到楼下两道强光射了过来,随着那辆熟悉的轿车越来越近,我的心里也越来越暖,我没有回屋,仍旧那么趴在,看着车子歪歪斜斜的停在楼下,看着那个男人急切飞奔进屋,然后我听到卧室的门被撞开的同时,一个慌乱而发颤的声音响起“傲雪,你在吗?”
我转身看着那个隐没在黑暗中的男人焦急地摸索着开关,没有出声,随着“啪”的一声,屋里瞬间被点亮,我眯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一个修长的身影已经站在我的面前,他没有上前只是紧紧的盯着我,而我也没有动微微笑着仰头看着他,过了好久,我才沙哑的开口“阿枫,我等了你一晚上,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然后我就觉得鼻子发酸,在我的眼泪滑落的瞬间我被他紧紧搂住,他没有亲我只是紧紧抱着我,任由我的眼泪浸湿他胸前的衣服。
等我哭够之后,他才轻轻抱起我,将我放在床上,然后将我瑟瑟发抖的身体搂在怀里裹进被子里,我看着他眼底浓浓的心疼和再次闪现的歉意,心里觉得很难过,我慢慢褪去他的衬衣,将脸直接贴在他的胸前。
“阿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林枫伸手轻抚着我的脸,动作无比轻柔,充满怜惜。
“韩静的精神出了问题,一周前企图割腕自杀被打扫的阿姨发现,最近她的情绪非常不稳定,爸爸希望我回去住一段时间看着她。”他的声音低低的透着深深的无奈。
“她为什么要自杀?”我的语气很平静。
林枫将头埋在我的颈项亲吻着,没有说话。
“是因为你吗?”
“嗯。”
“那你准备回去陪她多久呢?如果她一直好不了呢?而且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装的?”
“不会,就算她会,爸爸也不会,我看过她的病例,是有严重的抑郁症。”
“为什么韩定国不会,他都可以逼着你订婚,还有什么不会做的,而且病例完全可以伪造的……”
“傲雪,不要这样说我的亲人!”他打断我的话,有些严肃的开口。
我咬着唇,心头瞬间泛上浓浓的酸楚,原来韩定国和韩静是他的家人,而我,仅仅是他的女朋友,我想要推开他,却听到他有些发颤的声音“别离开我,傲雪,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我一定会跟她解除婚约的!”
我怔了一下,推离他一些,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们不是早已经解除婚约了吗?订婚典礼上,你不是已经当面拒绝过他了吗?”
林枫的眼底倏忽闪过一丝伤痛,撇了一下头才低低的说“他并没有同意!”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也就是说这四年来,其实你一直都跟她有婚约?”
林枫眼里的黯然浓的像是要溢出一样,他想要吻我,却被我轻轻避开。
他的瞳仁有痛苦翻滚,开口,嗓音苍哑的厉害“宝贝,对不起,他以自己的身体威胁我,我做不到那么决绝,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韩静会慢慢想通的,却没想到她竟然钻了牛角尖。”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顿了一下就轻轻吻上他的眉心,我将他的头搂在怀里,我能感觉到他的无奈和悲伤,我不忍心逼他,真的不忍心。
“阿枫,我不为难你,这段时间你就回去住吧,我回白文杰那里等你。”
林枫紧紧搂着我的腰,将头深深埋在我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哽咽的开口“傲雪,我爱你,你相信我,我会跟她说清楚的,然后我就娶你!”
之后的三个月我们每天都见面,有时候在酒吧,有时候他会带我回到别墅,但是晚上都会送我去白文杰那里,而他自己则回到韩家。
春节过后,他跟我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我的心里越来越不安,但是我答应过他不为难他,所以我给他发了个短信,说我搬回别墅了,就再没有打扰他,我等着他回来找我。
三天后他真的来了,我们已经有两个多星期没有见面了,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苍白的脸上有着深深的伤痛,他看到我什么都没说直接抱着我上了楼,然后我们疯狂的做爱,一次又一次,直到两个人都筋疲力尽,最后他平躺着看着天花板,将我紧紧搂在怀里,我趴在他胸前,感受着这段时间从未有过的安心和幸福,就在我正要问他是不是一切都解决的时候,却听到他空洞而绝望的声音。
“傲雪,我们分手吧,以后我不会再来这里了,别墅我已经过户到你的名下。”
三天后,我坐在我老爸的办公桌上,晃悠的双腿,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小宝贝,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咱不稀罕,老爸手下有一大堆帅哥任你挑,再不行老爸把展强给你,那可是个极品帅哥,老爸一直都舍不得用,以后让他给你当保镖好不好?”
我耷拉着脑袋摇了摇头,然后一脸幽怨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爸,我想我妈了。”
我老爸听到我这句话,直接抚额,长长叹了一口气才无奈的开口:“说吧,要老爸怎么做?”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资料递过去,有些严肃的说“爸,我要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得了抑郁症,您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帮我查到,而且资料要充分,您要是查不到,我就得抑郁症给您看!”
我等我老爸点头后才出了他的办公室,我在街上随便转着。
那天林枫跟我说完那句话后,直接起身没有一丝犹豫的开门离开,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竟然心痛到喘不过气来,然后直到今天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我的心里依旧很痛,但是我不恨他,真的不恨,因为我知道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我现在只想找出韩静和韩定国合伙欺骗他的证据,没有任何原因,我就是觉得他们在说谎,我就是觉得韩静根本没有得什么抑郁症!
一个月后当我拿到我爸给我的资料,看到里面她真实的精神鉴定报告,和为她伪造病例的医生签过字的申明,我心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然后我就疯狂的拨打林枫的号码,在拨到第八遍的时候,他终于接了起来。
这是我们分手后他第一次接我的电话,虽然他接了我的电话,但是却没有出声,我听着他低低的呼吸声,直接红了眼眶,过了好一会儿才哽咽的开口“阿枫,我查到了,韩静没有得抑郁症,她和韩定国合伙起来骗你的,他们……”
“傲雪,你真让我失望,你竟然让人胁迫韩静去医院做检查,你知不知道她现在跟陌生人说话都会害怕,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的家人!”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
我握着电话瞬间呆掉了,他说什么,他说韩静跟陌生人说话都会害怕,那照片上跟那个医生愉悦交谈的女人是鬼吗?录音带里她跟医生合谋欺骗他的话是我的幻听吗?
林枫,这个我用生命去爱的男人,竟然没有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就这样直接判了我的死刑!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再没有接过我的电话,我给他发的短信全部石沉大海,到最后我收到了他的一条回复“傲雪,别让我看不起你!”
然后我再没有给他发过短信。
直到他订婚前十天我发现自己怀孕了,那天我看着化验单上的阳性,心里居然还升起淡淡的希望,我想我告诉他怀孕了,或许他就能回到我身边了。
我走在大街上,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我怀孕了!”
十几分钟后,收到他的回复“做掉!”
我看着他简洁的不能再简洁的回答,笑了笑,仰头看了看明晃晃的太阳,然后给白文杰打了个电话。
“傲雪?怎么了?”
“哥,我怀孕了,但是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我现在打车去第一人民医院做手术,我一个人有些害怕,你来陪我好不好?还有,不要告诉爸!”
我挂了电话收起手机,坐在出租车上,在一个红绿灯跟前,我看到窗外的一家婚纱影楼前围满了记者,我看着里面一对珠联璧合的佳人,再次笑了,撇开头的瞬间我的眼泪终于滑落了。
林枫,穿白色的礼服真的很帅!
我引产了,本来白文杰是来阻止我的,但是因为堵车,他赶到的时候,我已经上了手术台,而非常不幸的,手术过程中我的动脉出现了大出血,可怜的白文杰还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了一次字。
我当时因为失血过多,灵魂有短暂的飘离,我仿佛看到自己正躺在手术台上,而跟前的医生护士乱作一团,我看到白文杰焦急的在手术室外不停的走动,他的眼眶都红了,然后我还看到婚纱影楼里,一个极其英俊的男人正搂着他的未婚妻笑得很温柔!
十天后我出院,我将韩静没有得病的调查证据、我的怀孕检测单、我流产的手术证明和白文杰签过字的病危通知书一起装进一个白色的文件袋,带着一脸笑意走进林枫和韩静的婚宴大厅。
林枫,我来给你一个机会,或者……是一份贺礼!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漏进来的时候,我扒拉着头发,顶着一对熊猫眼爬出了被窝,走到窗前,“嘶啦!”一声,整个小屋瞬间被照亮,我对着明晃晃的大太阳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向卫生间。
三天前,跟文文逛商场的时候,韩静亲昵的挽着林枫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心最后为他痛了一次,我用了七十二个小时彻底跟过去告别,今天早上我念了一百八十遍他的名字,确认自己没有任何感觉后,我觉得我应该去酒吧看看了。
洗漱过后,我穿着黑色衬衣,黑色夹克,一脸素颜拿了头盔就出门了。
不错,是拿的头盔,因为我没有小汽车,只有一辆破哈雷,骑摩托车是林枫教会我的,其实他教会我很多东西,比方说绝情!
我到了酒吧,直接从侧门上了二楼,我的办公及休息区,先去敲了敲展强的房门,然后才进了办公室。
展强是我爹给我配的保镖,比我大三岁,是个超级大帅哥,但是极其冷漠,印象中跟他相处这三、四个月来我似乎没有见他笑过。
“小姐!”展强六岁的时候被我爹从孤儿院领养出来,然后就一直带在身边,让他学习散打、跆拳道、自由搏击、射击等,他管我爹叫干爹,但是管我叫小姐。
“小强,我说过多少次了,叫我傲雪,傲雪!”我管他叫小强,我觉得特亲切,但是每次我这么叫他,他都会皱眉,却从不反驳。
展强耸耸肩,没有说话,走到我跟前,然后就拧起了剑眉“你的脸色不好看,生病了?”
我摇摇头,把自己摔在宽大的椅子里“小强,我肩膀疼,帮我捏捏!”
展强抿唇不语,默默走到我身后,专业的按揉起来,他是受过训练的,我舒服的呻吟着,仰头毫无意外的看到他的耳根染上了一丝红晕,我乐了!
“这两天酒吧没出什么事,营业额有所下降,跟旁边新开的夜店有关,老板是个海归,但是目前还没露面。”展强的声音醇厚而低沉,不过有些死板。
“嗯,不管他。”我靠在椅背上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
“你见到那个人了?”展强有些犹豫的开口。
我仰头看了他一眼,点头“你怎么知道?”
“除了他没人能让你这么低靡。”
我笑了笑,却觉得有些苦涩,我在他的手背上拍了一下,然后他的手就离开我的肩膀了,静静的站在我身边,我将椅子转了半圈,面向着他,伸了一下手,环上他的腰“小强,抱抱我,我觉得我的灵魂马上就要离开我的肉体了。”
展强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慢慢搂着我的肩膀,象征性的抱着我。
“小强,你说以后要是我对男人免疫了该怎么办啊?”
展强抿紧唇不说话,脸上有淡淡的心疼一闪而过,我刚好抬头将他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愣了一下,笑了笑“小强,你在心疼我吗?”
“干爹看到你这个样子,会难过的。”展强低头看着我淡淡的说。
我放开他,将椅子转了九十度,双腿搭在办公桌上,蔫蔫的说“老爸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而且公司也出了问题,可能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得回去了。”
展强没有发表意见只是低低应了一声,然后就双手插兜走向门口,米色的休闲长裤,白色的高领宽松毛衣,精壮挺拔的身型让我眯起了眼睛,在他开门的瞬间,我邪恶的开口“小强,你的身材真棒!”
展强的身体明显一抖,踉跄了一下开门疾步离开,我看着他有些狼狈的背影,很没道德的放声大笑。
晚上八点,酒吧开始营业,我下了楼就看到吧台边那抹白色的身影,扒拉着头发走了过去。
“傲雪姐,要喝点儿什么?”调酒的小帅哥,长得白白净净,属于现在流行的小受类型。
展强听到他的话,身形微微一顿,然后才转了过来,冷漠的俊颜略显尴尬。
“随便,别太烈就行。”我歪头枕在展强的肩膀上淡淡的说。
“你累了就先回去吧,这里我看着。”展强朝我移了移让我靠得舒服一些,低低的说。
我摇了摇头,不想说话,慢慢喝着酒,眼睛瞟向舞池里零零落落扭动的男女。
感觉到一阵骚动,我疑惑的看向门口,几个服务生不停的朝外看着,交头接耳的低语着什么。
我站了起来,走向门口,展强紧紧跟我在身后,看到外面的情景,我撇撇嘴,靠在门边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