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艾带着兵马赶去监狱。见青国已经派人把监狱几个两个出入口围了起来。
聂妖也在,不过她什么事也不干,就窝在树枝上看好戏。
阮轻艾吩咐道,“把门守死。带七个弟兄跟我下去。”
“是。”
刷刷刷。
八个侍卫全部拔刀。
阮轻艾无语道,“干嘛呢!下去谈判,不是下去闹事的,把刀收起来。咱们处事,都要以和平为贵,态度要好,能不动兵就不动兵。”
“是。”
一个个都低头把佩剑收好,摆着一副大人教训的是,我们受教了的表情。
阮轻艾带着人马下了监狱。
就听见里面传来恐吓声,“把门给我打开!听见没有?”
狱管头上直冒冷汗,“不可以的,太妃娘娘,没有大人允许,您不能——”
“滚开——”纳兰榭亲自动手,但扯不开那狱管,最后还是招了手,两名狱管被强行压跪在地上,唯独钥匙还被他们抓在手里,“把他们的手给我砍了!”
听到这话,牢里,肖艳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泪水不停地飙。
阮轻艾适时出声,“太妃娘娘。”
纳兰榭沉着眸子腻视过去,冷声道,“阮轻艾,你好大的胆子啊。我的人,你敢抓,我要杀的人,你还护!你这分明就是和我过不去!”
阮轻艾轻笑道,“太妃娘娘您说笑了,我阮轻艾,和整个大兴都过不去,也不在乎您一个强权不是吗?”
“你!”这上来就是公然的挑衅,纳兰榭哪里气得过,她指着牢里的肖艳,问道,“这个女人,你杀不杀?”
“不杀。”阮轻艾走到牢前,和她面对面站着,抬头仰望高高在上的女人,“第一,你儿子没死,这杀人案就改为伤人案,虽然案发情节严重,但在审讯过程中,她自首招供,态度还算良好,所以原判无期徒刑改为有期徒刑五十年。这判罚,没毛病吧?”
“还说没毛病?她刺杀的是我儿子!当今小王爷!罪加一等,死刑?诛她九族都不为过!区区五十年刑法,你就是这样跟我交代的?”
阮轻艾眯眼道,“谁要跟你交代了?”
纳兰榭一瞪眼,“你什么意思?”
“刑事责任,是公事。我秉公处理,不参任何私人感情。娘娘,我知道你生气,儿子受伤,当母亲的绝对有杀人的心思。但我身为局外人,自然是要拦阻的。要不这样,我做个中间人,让肖艳姑娘给你磕个头,道个歉,诚心诚意认个错。您稍微大肚一些,原谅她。五十年的判罚,已经很重了。可行?”
“行个屁!我不需要她的磕头道歉,我就要她死!你给我让开——”
这时,牢里肖艳嘶声大吼,“冤有头债有主,原本我与那小王爷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都是曾小姐唆使我这么做的呀。要不是她的唆使,我也不至于刺杀他。太妃娘娘您就饶我一命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肖艳不停磕头道歉,纳兰榭心里果然气被消了不少,听见冤有头债有主这几个字,矛头一下子转到隔壁牢房的曾紫燕那边。
纳兰榭三步两步赶到曾紫燕牢房门前大喝,“钥匙拿来!把牢门给我打开!”
阮轻艾挠着头皮继续堵门,“太妃娘娘,我说了,您儿子没死,杀人案改为伤人案,基于审讯过程中,曾小姐态度不好,不肯合作,死刑改判无期徒刑,这是最高的刑罚。”
纳兰榭哽着嗓子轻声问,“可我听说,你想让她戴罪立功,给她减刑?”
“嗯,犯人是有给予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她们表现良好……”
“你这分明就是包庇!你在包庇罪犯!”
阮轻艾叹了口气,“太妃娘娘,我们好好说话。曾小姐服役期间,不是在这儿翘着二郎腿,吃了睡,睡了吃,过大爷生活。她要服役,要劳改,要做很多脏活累活,她会为她当初犯下的罪孽受到惩罚。但这惩罚,也不能是一辈子。在她真心悔过之后,我觉得有必要给她减刑。”
“我不要听你放屁,我现在就要她死!马上给我把她赐死!还有她的家人!等我回京后,我都要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凌迟,千刀万剐!”
曾紫燕听了急忙起身跪地,“太妃娘娘,一人做事一人当,您要杀我尽管杀。但恳求娘娘不要牵累我的家人!”
“你现在才知道错了,太晚了!”
曾紫燕带着哭腔呼道,“原本我也没打算刺杀小王爷,我的仇人又不是他。您又不是不知道!”
“不要跟我说个中缘由,我只要结果!我只要你死!”
曾紫燕忙问,“那我若以死谢罪,您能放过我的家人吗?”
“不可能!”
曾紫燕无助垂头,转身看向阮轻艾,“阮大人,我知道错了,求您帮帮我的家人吧!求求您了!”
阮轻艾再度叹气,侧头道,“太妃娘娘,咱们讲道理好吗?让她戴罪立功好吗?我准备带她们去灾区,照顾疫病患者。”
一听这话,肖艳急忙大叫,“不!我不去灾区!要是得了疫病怎么办?”
阮轻艾眯眼道,“把你治好再继续服役。”
肖艳惊恐道,“那要是治不好呢?”
“英勇牺牲,功过相抵。正好!”
“你说的是人话嘛!我不去灾区!我不要服役。”
阮轻艾翻白眼,“我这是给你机会让你戴罪立功,给你争取减刑呢!”
“反正我不去!”
阮轻艾无语道,“行吧,随便你,五十年牢狱,一分不少,你把牢底坐穿吧。顶多死后给你建个墓碑。我的人道主义已经到极限了!”
回头,阮轻艾对着曾紫燕问道,“你呢?去不去?”
“我去!您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您肯帮我护下曾家上下。我什么都听你的!”
阮轻艾指指曾紫燕,对着纳兰榭说道,“喏,她这么有诚意。太妃娘娘为了百姓福祉,原谅她了呗。”
纳兰榭猩红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就这样??就这样???”
“嗯,对,就这样!”
纳兰榭牙齿磨得嘎兹作响,“本宫若坚决不答应呢?”
“我定下的罪,您没有权利说不答应。”
“我没权利?本宫是当今太妃!是小王爷的亲生母妃!本宫要赐死谁,还需要跟你讨权利?你算什么东西?”
阮轻艾钩笑的嘴角慢慢凝结,“太妃娘娘今年几岁?”
“问这作甚?”纳兰榭眼珠子瞪得铜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