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鸽传书,惠太妃接到信件后,是又气又无奈,见书信上字迹写得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她儿子受伤未愈,又听说她儿子还要被阮轻艾支去疫病灾区,他这身子骨能撑得住吗?
想到这儿,纳兰榭再也坐不住了,请了端木谆的点头,包袱大包小包打包好,准备出发寻她儿子。
她要亲自把儿子接回宫中,不能再让他在外面受奔波摧残了。
同一天,皇上受了风寒,说要闭关数日不上朝,不面官,暂让二王爷端木翔处理政务,把所有奏折都送去他府邸,让他批阅。
此举一出,所有人都在推测,皇上可能是要把储君之位要留给二王爷,而把小王爷支离京都也是为了给二王爷立储做的铺垫。
消息一传开,惠太妃更加坚定,自己一定要尽快把儿子接回京都坐镇才行,不然她的江山,就要拱手让给老二那家伙了。
到了尚夏城附近的峡口处,刚踏入峡谷内没多久,四周出现了鹰鸣声。
侍卫长听了一惊,呼道,“有刺客!”
“有刺客——”
坐在轿撵内的女人,紧紧捏住了娟帕,就算再害怕,她也知道自己不能逃!
逃了,她的太妃威严就没了!
她只能担惊受怕的坐在轿子里等着。
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惨烈!
哐哐声响不断。
帘子突然被挑开,印入她眼帘的不是自家的侍卫,而是蒙面黑衣人。
白晃晃的剑刃直接往她肩头次来。
噗嗤一下,剑刃扎进她的肩头,痛的她舌头差点咬断。
哐——
下一秒,刺杀她的刺客被人一脑袋砍飞。
迷迷糊糊间,她看清了救她的恩人。
竟然——
竟然是!
琴瑟?
御前侍卫?
帘子再度被挑开,端木谆转入轿撵,把纳兰榭揽入怀中,沉声道,“还好没刺中胸口,忍一下,进城后叫红源给你治疗。”
纳兰榭满脸苍白瞪视着他。
他为什么会跟着她一起来了这儿?
这个男人在盘算着什么东西?难道是怕她欺负阮轻艾,所以也跟着过来想给那丫头撑腰的意思?
当端木谆抱着纳兰榭进城寻到阮轻艾的时候。
可想而知,那群人傻成了什么样!
纳兰榭为儿子追过来情有可原。
皇上换成便装跟着追过来是在玩什么哟?
阮轻艾对着那老头大眼瞪小眼,半晌挤不出半个字来。
“母妃——母妃——”
还是端木熠打破了尴尬的僵局,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把纳兰榭送去屋里救治。
准备拔刀。
红叶突然吱声道,“大哥,给太妃验个血吧,如果失血过多,还可以让人给她输血。”
红源点点头,“嗯。”
两兄弟忙乎了一阵后,开始拔刀。
阮轻艾路过门口的时候,看见端木熠蹲在台阶上偷偷抹眼泪,她走过去问,“怎么了?”
“母妃失血过多要输血,可怜我血型和母妃不一样,不能给她输血。”
“啊……别怕,只要知道你母亲的血型,多的是人给她供血。刺刀没有刺伤心脏,你母妃死不了。你想想,你这么重的伤,红叶和他大哥都能把你救回来,你母亲这点伤真的不算什么。”
“可我还是见不得她受伤伤痛的样子,我会心痛。”
阮轻艾摸摸他虎头,“会心痛是人之常情。哭吧,你这个年纪就应该嚎嚎大哭发泄发泄情绪才对。”
琴瑟挽着胳膊,刚被输了一大罐子的血,走路都有些虚浮。
端木谆看见他疲惫的模样,安慰了句,“辛苦了,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不需要候着我了。”
“可是皇……”
“嘘——叫公子。”
“是、公子!”琴瑟看看四周,有落痕还有青国青城,就连万惊雷也在,看见这些阵仗,他也安心睡了下去。
落痕望着琴瑟离去的背影,低头沉思了片刻后道,“皇……公子可否也验个血?”
“嗯?什么东西?”
“验一下血型。如果碰上惠太妃的状况,不至于手忙脚乱束手无策。”
端木谆一头雾水,“我听不懂。”
落痕急道,“就是您的血型是苹果还是香蕉,如果和我一样是苹果,那我可以随时给您输血。”
端木谆有些激动,“你是要和我滴血认亲的意思吗?”
落痕捏拳垂头,“也不是……”
两人突然尴尬沉默。
好半晌后,端木谆才呼道,“验吧。你的任何要求,我都愿意满足。”
宦官急忙端着小铁器过来。
抽了血,落痕捏着沉重的针管,递给红叶。
半晌后,红叶走了出来,对他们说道,“是o型血。”
落痕抬眸,“和我的,不一样吗?”
“嗯,不一样。”
落痕和端木谆又对视了一眼后,两人纷纷垂下了头。
纠结了那么多年的心结,还是用最扎心的方式解开了。
阮轻艾蹦蹦跳跳着,看见场面尴尬静默,忙拉着嗓门嘀咕,“咋啦咋啦?”
红叶低头道,“皇上刚才验血了,是o型血,和落痕的不一样,他们俩可能不是父子。”
“有可能落痕随她娘亲的血型啊!这不稀奇!”阮轻艾急忙粘去端木谆身边说道,“义父义父。这儿o型血可稀缺了呢!我家简分丫头日后动手术,如果血袋子不够,您能不能帮我输点血给她?”
阮轻艾一说完,所有男人都黑了脸。
她竟然在窥觊龙血?
她是怎么说出口的?
端木谆也用非常嫌弃的眼神瞪杀着她,“什么人,需要朕……需要我来给她输血?她很金贵吗?”
“当然金贵啊。她可是我最重要的闺蜜呢!我轻易也不会求到您头上不是,就是因为o型血的太稀缺了。整个苑子里上上下下检查过来,o型血的人不超过十个。十个血袋子还是太危险了。外面又闹疫情,我也不敢随便找人过来给她输血。义父你身子干净,而且还是o型血,您就帮我凑个人数嘛。您就排在最后面,说不定我家简憨憨争气,不需要您给她输血就能手术成功了哟!”
端木谆眯眼,“什么手术,需要这么多人给她输血?”
“切颅手术。”
“……”骇人听闻!
端木谆嘴巴大开,哑然久久,“什么手术?”
“切颅手术。脑子里长了肿瘤,经常头疼流鼻血。”
“……”端木谆突然神情凝结,“经常头疼流鼻血?”
“是啊。肿瘤肥大压迫脑神经。”
端木谆突然想起了李太医的话,“皇上颅内有石块。那肯定是那宫女长年累月给你下药的后遗症。那个宫女真是该死,皇上不该就这样放过她的。”
想到这儿,端木谆突然头疼脑胀,托起太阳穴揉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