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紫燕低头,负气道,“原本我与他才是一对。你们不知道,他从小就不爱说话,和别人对话绝对不会超过三句话,就只有我!只有我能够听见他的心声。我知道他是需要我的!”
红叶好奇问,“他小时候都和你说了些什么啊?”
“他让我教他束发。”
“……”
“……”
许久后,聂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曾紫燕气恼道,“你笑什么?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大哥学女人的玩意儿?”
“不是。”聂妖捂着嘴,偷笑问,“他学束发,那他给你束发过吗?”
“没有。”
“那不好意思,接下来的话可能会伤到你的自尊心。”聂妖憋笑道,“你表哥从你这儿学到的手艺,全用到小阮身上了。”
曾紫燕瞬间脸色刷白,“不——不可能!他学束发是为了他母亲,他母亲死后他就没在碰梳子了啊。”
“所以说咯。你要明白,你和小阮,在他心中的地位到底差别有多大?”聂妖噘着不怀好意的微笑,说道,“奉劝你一句,早点从迷雾里拔出来,不然把自己搞的遍体鳞伤了可不好!”
曾紫燕踉踉跄跄回到自己马车里,禁不住捂着嘴巴呜咽出声。
为什么会是这样?
她为了等他,从小渴盼到现在。等来的却是圣上一直婚姻。
她就想,他人走了,但最起码,他的心是在她身上的呀。
可谁知道!
他从始至终都未曾喜爱过她半分。
真的,她真的太不甘心了。
反正这次都跟着他们出来了,她不带点成绩回去,就说不过去!
曾紫燕从兜里掏出另一瓶药,看了两眼,用力拽紧。
峡口处。
阮轻艾顶着端木熠的人皮面具,跳崩跳崩的走着。
光看她这外形,说真心话,真的一点也认不出她和端木熠有啥区别!
身高一样,体型一样,胸也一样,都不需要用什么裹胸布。这算是历史上最成功的一次易容术了。
但除了外形之外,就四处都是破绽。
他们家小王爷虽然年纪小,但也规规矩矩,形态稳重,身为帝皇世家,从小接受的礼仪,都是最顶尖最拔萃的。哪像她!
走个路,蹦跶成这样,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这边野花一采,闻闻味道,那边看看小鸟,吸吸口水。
她自己还说,峡口十分危险,她知道这地方危险,为什么一点紧张感也没有?
咻——
“小心——”
啪——
一刀佩剑把射过来的长箭直接砍断。
阮轻艾一拍胸口,跳得老高,“吓死宝宝了。”
“还不快过来躲起来?”
“不不不!这不符合我五皇子的风格!我是皇亲国戚,不能怂的!”阮轻艾直接掏出一条裤腰带,往脸上一蒙,席地而坐。
“你!!!”
阮轻艾笑嘻嘻道,“我这人见不得血腥的场面,但这路也不能因为这些刺客后退不是?你们去吧!我给你们喊加油!”
“你妹的!”
脸一蒙上,阮轻艾就听见四处传来喊打喊杀的口号声。
不稍片刻,只听山顶传来剧烈声响。
“轰——”
“轰——”
乱石落下。
傅博一把抓起阮轻艾,夹在胳肢窝下挂着,扯了她眼带,“真的会死人的,落石还没封住山口,咱们赶紧撤!等纳兰城主派援兵过来我们再通关也不迟——”
“对,听咱们的,撤!”
阮轻艾翻白眼,“你们是真的废。我都亲自上阵了,怎么还想着撤撤撤?”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没看懂地形对我们不利嘛?这峡口上面悬崖炸下来落石,我们怎么反抗?难不成把落石给他们扔回去?”
“就是!咱们现在就是瓮中之鳖。反抗不了的啊!”
阮轻艾翻白眼,“说你们废就是废!”
“你他妈!你行你上啊!”
“我上就我上!老娘吹个口哨都能帮你们干掉悬崖顶上所有狙击手你信不信?”
“……”
阮轻艾话音落下,就撅嘴吹起口哨来,“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
口哨几长几短,像是什么暗号一样。
只听头上一道道惨叫声传来,“啊啊啊——”
峡口顶上,除了落石之外,还掉下来不少黑衣刺客。
傅家兄弟震惊异常,“这——这——你在山顶上也下了埋伏?”
“嗯,早就埋伏好了。”
傅博惊讶问,“什、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不知道?”
“我进京前就埋伏好了。”
峡口顶上的狙击手全部处理完,就剩下下面的刺客了,现在就好办多了。
阮轻艾嬉笑道,“怎样?我厉害吧?”
俩兄弟哑然无语,心里隐隐发寒。
这女人布的局,感觉有点深啊!
进京前她就已经开始着手今天这场战役?还派了人,专门在这峡口顶上埋伏敌人的狙击手?
这女人是啥玩意儿?
“大家耐心抗一会儿,等会儿我大爷肯定会带队过来接我!到时候你们可得帮我拦着些啊!”
傅奕好奇问,“拦什么?”
她都如此厉害了,神算子一枚,她还需要他们帮她挡什么灾难?
“我很有可能要被打屁股了!你们帮我说说好话,就算拦不住,让我少挨揍行不?”
“……”
“……”
不!他们感觉内心隐隐有一丝丝期待,超级想看她被打屁股的模样!
峡口里,双方还在挣扎中。
山崖上,一个少年拽着落绳慢慢下降。
红源看见了,举起弓箭对着那少年准备射杀,阮轻艾急忙拦阻,“嘿,我的人!”
红源一愣,“哦,那位就是你埋伏在崖顶的暗卫?”
“对的哦!”
少年落地!阮轻艾美滋滋扑过去喊,“哥哥——”
冷墨扬起一抹超级阳光的微笑,抬手挥挥。
只是下一秒,他看见好几个刺客朝阮轻艾后背扑杀过去的时候,他拿出钢丝,朝阮轻艾射过去,缠住她的腰身,抽回钢丝,连人都抢回怀中。转手掏出佩剑,一刀一剑,挥舞砍杀。
这钢丝有点眼熟,曾几何时她差点落崖身亡的时候,嘤嘤咽咽俩姐妹就是用这东西救了她一命。
难道?这小东西,是嘤嘤送他的?
阮轻艾在他怀里震惊久久,“才几日不见,你武艺又进步了这么多?”
“嗯。”
冷墨骄傲笑笑。
他认了这么多师父,可不是瞎认的。
挨了全世界最毒的打,承受了男子汉都承受不起的苦,再不弄点业绩出来,真的太对不起他的师父们了。
他现在个子还没长得太高,也就超了阮轻艾一个头而已,等他长得像林晨均一样高的时候,他也要学着师父那样,用肩头扛着她走。
又缠斗了半小时,远处峡口出口处,传来凌乱的马蹄声。
援军来了!
那些刺客知道被包围了,但撤退的后路被他们自己用落石堵死,无处可逃。
最后一个个不是被敌方绞杀,就是自己了解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