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恒富死

    红叶叹了口怒气后道,“我是不是真的没资格拦你?”
    “对。”
    “真的要去杀人?”
    “对。”
    “那么多?你对付得过来吗?会不会有危险?”
    “可能会有。”恒富胳膊微微缩进,紧紧圈住他的胳膊,小声道,“可能这次回去,就再也回不回来了。”
    红叶眼眶通红,“我……是不是真的没资格拦你?”
    “对。”
    他气得紧紧把她圈禁在怀中,已经没有其他话可问了,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她,一言不发。
    许久许久,水温冷却。
    两人拥着出浴,擦干身躯,躺在床榻,依旧搂在一起,紧紧依靠着彼此。
    直到半夜。
    恒富慢吞吞下了塌,穿上了夜行衣。
    床上看似睡着的男人,还是没忍住,开了口,“桌上……有药。”
    恒富一愣,侧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背过了身子。
    她慢慢拾起药瓶,闻了闻。
    无色无味。
    红叶的声音再次飘来,“别硬来。我等你回来!”
    恒富嘴角再次钩笑,“嗯。那我去了,记得等我回来。”
    看不见男人的脸,可她心里知道,估计这脸,拧巴成泥鳅那样。
    想想就感觉他……
    有点可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他可爱的?
    好像就是从他那一膝盖,跪了她那一刻!
    他让她明白了,她的命,是在他之上的。
    恒家!
    她回来了!
    带着面具的女人,兜里揣着毒药回来了。
    一个个青楼,溜达了一遍,一个个府邸踏了一遍。
    一夜间,京城内死了不少富商子弟,死了不少暗卫。
    血衣堂七成人马全部遭了毒手。
    黎明天。
    恒富换上家服,回了老家。
    自从她父亲死后,家里的家主,暂时由她的弟弟掌管,亲弟弟,一个母亲所生。
    两人年纪相差三岁,但她与他从未亲近过,因为她娘亲,怕她身份被弟弟戳穿,所以狠心把弟弟送出去寄养。
    而这一送,多年回来后,就是一个小恶魔。
    “大哥!你回来啦!”
    “嗯。”恒富见他和家中几个兄弟围在一起,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血衣堂遭人暗算。对手狠是毒辣,擅长使毒,让人防不胜防。”
    恒逸抬眸问,“大哥?咱们该如何稳下局势?”
    恒富轻声问,“那你们可知道,为什么血衣堂会遭人追杀围剿?”
    恒逸低头思虑,恍然抬眸问,“难道是因为昨日的刺杀?”
    “只是因为昨日吗?”
    恒富一声问,所有兄弟都抬眸瞪了过去,“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很好奇,是不是在你们心中始终觉得,往日的恩怨,是不会被积累的?你们所杀过的人,所犯下的罪,是都可以被人原谅的?是不是觉得,血衣堂被灭,百姓会觉得惋惜,他们会怜悯我们的牺牲,还给我们大肆厚葬?”
    “……”
    “呵……血衣堂被灭的今夜,你们没看见有多少人拍手叫好?”
    “……”
    恒逸眯眼瞪她,“大哥?你怎么了?”
    恒富垂眸轻声道,“你们知道,我们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她,“怎、怎么死的?”
    “是不是消息被人压着,你们谁也没有收到风声,对吧?”
    恒逸噎着口水大喝,“大哥你倒是快点说啊!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恒富抬起自己的左手,说道,“就是这只手!指向了我们的父亲,砰地一下,他还没倒地,我就又按下扳机,砰砰砰——一连数发,全部射进他的胸口。”
    她说着这话,血丝充斥着湿润的眼眶,眼底里带着浓浓的杀气。
    这一刻,他们明白了。
    血衣堂究竟是被人谁剿灭的。
    “恒富,你疯了吧?竟然弑父,你会遭报应的你知不知道?”
    “放你娘的狗屁!”恒富眼神狰狞道,“你们这些狗杂种,玩弄死多少女人?杀过多少无辜百姓?灭了多少忠臣满门?连五岁娃儿都不肯放过!报应两个字,我若要受,你们恒家的儿子,一个也跑不了!”
    “你!你——”
    所有人都掏出了佩剑,独独恒逸还僵在原地,试图劝说道,“大哥!你理智一些!我们这些人,为的都是大业啊!只要二皇子登基……”
    “他登不了基。”
    “为、为什么?”
    恒富哼笑道,“因为……他不配!”
    话落,他也慢慢抽出了佩剑。
    一对七。
    她对自家兄弟,没有用下毒,光明正大用武力解决。
    一个个,受伤倒地,她也伤了不少。
    恒逸还在苦苦哀求道,“大哥!住手吧!我们都是一家人啊!”
    恒富气喘吁吁拿着血淋淋的佩剑,支撑着自己,对他嘴角挂笑,笑意中带着一丝丝的温柔,“来吧,说一个让我放过你的理由!不需要多,只要一个!别拿血亲和我攀关系,你知道的,没有用。”
    理由?
    说个放过他的理由?
    恒逸苦思冥想,最后他抬头道,“我知道了,大哥!听说上次你死了个丫鬟,很是伤心,回头我送你一个女人好不好?”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恒逸见他在笑,以为说中了重点,又重复了一遍,“我送你一个女人!我府邸最漂亮的那个!我把她送给你好不好?”
    沉默许久后,恒富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如痴如醉,甚是疯狂。
    恒逸撇头,突然瞧见大厅门口,坐着一个轮椅妇人。他眼睛一亮,“娘亲!”
    轮椅妇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外头,一声不吭,身边跟着的,都是她的娘家家仆。
    恒逸激动道,“娘亲,你快来!快来劝劝大哥啊!大哥他疯了!”
    恒逸转身面相母亲之际,后背突然被人狠狠砍了一刀。
    “啊——”恒逸吃痛惨叫,转身和恒富缠打起来。
    可他终究没能胜过恒富,数招下来,腿也废了,一只胳膊也废了,只剩最后一肢,他见恒富冷血腻着自己,知道求他不行,只能转身爬去母亲身边,呼道,“娘……快……救我……”
    恒富一步步朝他走去,一把抓起恒逸的头发,对着母亲说道,“娘,请您闭眼。”
    轮椅妇人一声不吭,闭上眸子撇过了脸。
    恒逸震惊连连,怒吼道,“娘!你为什么不救我?为——唔——”
    最后一句为什么,他没能问出口。
    恒家大厅里,摆满了尸体,恒富也浑身是伤的跪在妇人跟前,低垂着头,满身狼狈。
    她虚弱道,“娘……对不起……”
    妇人只是睁开了紧闭的眸子,泪水默默地流着,依旧一言不发。
    恒富把手里的剑递了过去,“我弑父杀弟,天神不可饶恕,娘亲……请赐我一死。以恕我不孝之罪。”
    妇人招招手,身后,她的嬷嬷从兜里掏出一个面具,越过恒富的身躯,走到恒逸身边,给他上妆。
    两三下,恒逸脸上,带上了一个人皮面具。
    这脸竟然是?
    恒富?
    妇人伸手摘下恒富脸上的人皮面具,说道,“我家富儿,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乃血衣堂一代堂主,我家逸儿,生性忠烈,见不惯自家兄弟如此残忍杀戮,好言相劝却未见成果,故弑父杀弟,逆天而行。从此隐姓埋名,流落民间,成为一代隐秘侠士,行走四方,替天行道。”
    恒富惊讶抬头看向妇人,“娘……你——”
    这是哪里被她端出来的故事?
    恒逸脸上的人皮,又是哪里被她弄来的?
    好像这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她早就为这一天做下了伏笔似得。
    “我可怜的女儿,娘亲我费劲一生心血,终于换了你自由。但好名声……就留给我这不孝子恒逸吧。”妇人抖着手,摸着恒富精致的女人脸庞,落泪道,“你随我姓,从此你不再是恒富,而是聂妖。”
    “聂……妖……”
    恒富抓着脸上苍老的手背,哽咽点头,“谢谢娘亲。”
    妇人闭眼抽手,“快走吧!”
    恒富捏拳咬牙,用力起身,扶着门框再回头望了她一眼,千言万语,最后只凝结了两个字,“珍重!”
    妇人嘴角杨开一抹骄傲的微笑。
    这道微笑,彻彻底底撕开了恒富脖子上的枷锁,她终于自由了。
    恒家府邸,慢慢燃起了大火。
    烧遍京都所有邪恶势力的心房。
    是谁灭了血衣堂?
    听说……
    是恒家第八子,恒逸?
    他手段果决,连亲生哥哥也没有放过,恒富回家探亲,正好趁机把他摁死在家中。
    消息瞬间传入皇宫。
    红叶给阮轻艾换好纱布,忙着调配草药,耳边灌入恒富已死的消息,惊得他药杵砸了手指。
    鲜血染湿了药粉。
    他慌乱回屋,屋内没人。
    她没回来!
    难道真的死了吗?
    他给了她这么多药,暗杀毒杀,应该没有任何危险才对。为何还会传来她死亡的消息?
    红叶坐在恒富屋内,徘徊久久。
    “咳咳咳……”
    咳嗽声突然传来。
    红叶一愣,呼道,“富儿?是你回来了吗?”
    红叶急忙推开房门,正巧,那刹那,他那屋子房门也被推开。
    两人相隔对望,眼神一样那般的焦灼和不安。
    恒富虚弱的瞪着他,“你回家……都不进自己屋?我在里面等你多久了?”
    红叶眼睛慢慢放光,原来她早已回来了?只是她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在他屋子里等他!
    红叶跨步上前,一把搂她入怀,“富儿——”
    恒富摇摇头,“恒富已经死了。我娘亲给我取了新的名字,我叫聂妖。”
    红叶嘴角狂笑,“好,妖儿好听!妖儿好听,叫着也顺口!”
    聂妖抬起迷离的眸子,轻声道,“你抱疼我了,伤口……”
    红叶吓得急忙撒手,“我看看。”
    “进屋看!蠢货!”
    “啊……是是……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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