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巴掌直接往她屁股上拍。
阮轻艾瞬间拉了脸,“给点面子啊,大爷,这大庭广众的就打屁股?像话吗?我好歹还是一城之主,好歹是你的妻主啊。”
“那就安分点!到时候见了皇上,别气他听见了没有?他身子骨不像太子殿下,要是气伤了身子,你这两瓣屁股还不够我打!”
“不会的,不会的,你放心吧。”
他是真的放心不了。愁的头发都快花白了,担忧这个担忧那个。若是他们俩见面吵起来怎么办?若是皇爷爷叫了她一百个不顺眼怎么办?
每每想到这儿,他就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送她去见皇爷爷。
前往御书房,七十岁的白发老头端着奏折看了又看,胡须捋捋。
落痕站在门口拱手道,“皇上。”
端木羲和眼一眯,板着嗓子说,“嗯,来啦?嗯?那丫头呢?”
阮轻艾躲在落痕背后,因为个子矮小,整个人都被他遮挡住。
她倏溜一下,从背后探出一个小脑瓜,“皇帝爷爷,您好呀!”
瞧瞧,刚才千叮万嘱叫她叩见叩见,哪去了?
希望皇爷爷别生气。
也就沉默俩秒钟,端木羲和眉开眼笑,“哦哟哟,瞧瞧这可可爱爱的小丫头是谁呀?”
阮轻艾一指小酒窝,“宇宙无敌天真美少女皇帝爷爷的孙媳妇是也!”
“哈哈哈……好!好!果然人如其名!可可爱爱!丫头快过来!快过来!坐皇爷爷这边来!”
阮轻艾推了落痕一把,“也没你说得那么刻板嘛,挺和蔼的呢!”
“……”这就是传说中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意思吗?落痕黑着眸子,瞪着端木羲和那笑呵呵的脸。到底谁才是他血亲?他长这么大一直对他不苟言笑,怎么阮轻艾一过来,这眼睛就给自己笑没了?
阮轻艾走过去,也没等皇上说赐座,自己端了椅子过来还和他肩并肩一起,挨着说话,“爷爷,我在北郡可想您了呢,天天拜佛念经,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哈哈!可不是嘛,我若早驾崩了去,你还能逍遥这么多年?呐你自己瞧瞧那边,就那边书架,一整个书架都是弹劾你的奏本,你去数数有多少?”
“啊……好乖乖!这么多的嘛?”阮轻艾眼睛瞪得超级圆。
落痕一看,也吃惊不小,比他离京前多了一倍。
想想也是,她最近的大动作都是在他离京后做的。等于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闹事,弹劾奏本接一接二,情有可原。
“难得来京探望爷爷,咱不谈公事。爷爷你看,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小礼物,希望你喜欢。”
“哦?什么小礼物呀?”
“锵锵——”掏个礼物还配音。
阮轻艾拿出一个木头小像,“这是我恒富大哥给我雕的小像。本来是想送给落痕夫君给他当恋爱纪念礼物,但上次弄坏了他娘亲的遗物,我准备还他一对石墨挂件,让恒富哥哥给我们重新雕对新的。这个小像我就不给他,送您吧,爷爷喜欢吗?”
“啊……哈……”端木羲和无语嘀咕,“你送礼物都这么不走心的吗?还是你要送落痕,感觉多余没用才转手送我的呢?”
落痕一听,连忙替她解释,“比起送给太子殿下的礼物,这份礼物真的已经很走心了。”
一听,端木羲和好奇问,“哦?她送了阿谆什么东西?”
“呃!”落痕一脸说错话的表情。
端木羲和更来兴趣了,“丫头,你送阿谆啥东西。”
“还是别说了吧。”落痕急着使眼色。
阮轻艾嬉笑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呀!我那四十八周家军,个个都是英勇善战的勇士,他们都是我的骄傲呀,哪里见不得人了对吧爷爷。”
“我怎么听着有点微妙?呃,所以你的礼物是?”
“四十八座雪人墓碑呀,我亲手堆的,就在太子庭院里哦,我还祭拜过了呢!”
“……”
场面一度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久久后,端木羲和把木雕小像往兜里一塞,“嗯,这份礼物甚得朕心!”
她送的东西还是乖乖收了好,不然她脑子一热!在他皇宫里也给他来四十八座墓碑啊啥的,他感觉都没脸见老祖宗了。
“小乖孙送了爷爷这么大份礼,怎么也得给你份回礼啊,来,拿去。”
一个小瓷碗上,放着许多糕点。
“哇,看上去好好吃的样子。”
“御膳房做的小吃,肯定对你口味。”
“对对对,只要是吃的,哪有我不爱的?”
阮轻艾接过糕点,碗刚捧起来就看见碗下压着的小本子。
她瞅瞅那老头,一个眼神就看明白了,真正的礼物是这小本子。
舔了舔手指后,捡起本子翻开一瞧,“哦哦!爷爷您是真懂我心思,这都给我备好了?”
“哈哈哈,可不是嘛!
“谢谢爷爷,爷爷,奏折留给太子殿下琢磨去,爷爷陪我玩下棋好不好?下棋能看出一个人的智商高低,上次我和太子殿下下棋,他明明下不过我还偏偏耍赖不肯认输,各种挑剔我,烦死人了。爷爷你该不会输了不认账吧?”
“不会不会,朕是君子,气量大着呢!”
俩爷孙就开始摆起了棋盘,但没一会,俩人就吵了起来,和上次一个样。规矩不一样,谁也不服气,不过吵归吵,却是笑着吵,老头子越吵越开心,有时还故意没事找事挑刺和她吵。脸上堆满一个大字,爽。
这几天,阮轻艾就住在皇上寝宫,一大清早就像只小鸟一样在御花园里叽叽喳喳,“爷爷,冰雪化了,你看,蝴蝶呢!白色的蝴蝶真好看!就像咽咽姑娘!”
端木羲和乐呵呵的捋着胡须问,“谁啊?”
边上,落痕拉着脸,眉头微微拧拧,“一个好姑娘。”
“哦,婚配了没有啊?”
“死了。”
“……”端木羲和嘴一抽,“你是真不会聊天啊,直接把天聊死我还接得下去吗?你是不是想让我追问一句她怎么死的?”
落痕垂头,“微臣知错。”
端木羲和摇摇头,丧气道,“你从小就一点也不可爱,长大了也不贴心窝。”
落痕无语瞪了瞪空气,他竟然还怪他不可爱?他怎么自己不反省反省自己这张严肃的老脸?
端木羲和看着阮轻艾,嘴角直接往上扬,呵呵半晌后嘟囔问,“你嫁过去这么久,她的肚子为什么还没有动静?奇怪啊,就算你不努力,不是还有其他三个夫婿嘛?跑了一个,还有两个呢?怎么你们三,一个屁都没放出来?朕还想抱小曾孙呢!”
落痕听着有些奇怪,他和阮轻艾生的才叫小曾孙,其他男人和她生娃,和皇上有半毛钱关系?怎么听皇爷爷这话,只要是阮轻艾生的孩子,都是他曾孙似的?到底谁和他是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