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再次整顿完毕。
这次的行李堪比搬家。他们除了进攻西江城之外,顺道要从水路进京,不再回来了。
落痕想过,如果京都能够有她一席之地,说不定他们还能在故乡寄居。
不过这个愿望,有些困难,这个世界,容不下的她的人究竟有多少?
京都对她来说,如同万剑地窟。踏进去瞬间,说不定就会把她割得支离破碎。
他们车队里应该还混着奸细,阮宏旺被人暗杀的凶手至今没有找到。
落痕骑着糯米白马儿,低头望着怀里的小不点儿。
小不点儿时不时抬头仰望他两眼,眼睛里带着星光。
他就忍不住想笑,幸福的微笑。
这不长个也挺好的,小小的一个人儿,全窝他怀里,能把她护得妥妥当当。
只是这小嘴儿,为什么嘟成这样?
吃的都给她带上了,还有什么没带的?
阮轻艾瞄了瞄身旁的马车,嘴里嘀嘀咕咕,“为什么不让我坐马车嘛。”
落痕笑脸一拉,“你屁股没伤了吧?为何不能骑马?”
阮轻艾疾呼道,“骑马累啊!去西江也得三四天的行程呢。”
突然想起晚上安营扎寨的事,阮轻艾急忙抢过落痕手里的缰绳,“吁——”
她要改道去哪儿?
靠近马车附近,红叶看见她就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干嘛?”
她都还没开口,他就戒备成这样?
阮轻艾也怕他点她哑穴,不敢离他太近,悄咪咪问,“大大,晚上安营扎寨,你要和我家恒富哥哥一个帐篷不咯?”
“咳咳咳……”马车里传来呛咳声。
红叶叹了口气,“就你这张大嘴巴,我估计想瞒也瞒不住了。就一个帐篷吧。”
他边说,边微微熏红了脸。
想想还是不对劲,赶紧牵强解释,“她伤未好,还是需要我这个大夫照顾伤口的。”
“嗯哼哼哼……”阮轻艾憋着嘴,又发出了诡异的笑声。
看她那双小眼,真是满心期待着夜晚的来临。
红叶对着落痕使了好几道眼神,示意他把她带走。
他都把这么稀罕的补品送给他了,他怎么还这么拎不清呢?
落痕像是很享受红叶怕他媳妇儿的眼神,感觉关键时候,还是得让她跳出来欺负欺负他俩,让他们知道,他不好惹。
他就是一个牵着头雌狮的猎人,心情一不爽,解开枷绳,放出狮子,让她四处吠吠去。心情一好,吹个口哨,狮子就变得猫儿一样乖巧,趴在他脚边舔她脚爪子。
呃……
这比喻感觉挺形象的。
越想,落痕心情越爽乎。
不过到了晚上,他还是挺头疼的,只要眼睛一不盯着她,那丫头就要往帐篷门口处溜。
“去哪儿?”
阮轻艾猫腰着身子,粘着帐篷门口,“我我我、我去听墙角!听完就回来好不好?要是他们想要一晚上,那我也就不回来了。”
听听,这话!!像话吗?
“滚回来!”落痕拍拍床板。
阮轻艾跺跺脚,“你就让我去听听嘛!我看不见,听听声音也好的呀!我超级能脑补的哟。”
落痕额头青筋凸跳,“回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这是又要揍屁股的节奏吗?
阮轻艾嫌弃嘟嘴,一屁股坐在床岸,踢脚,“哼!叫我回来干嘛啦?占着茅坑你又不拉屎。白瞎我如此水嫩精致的xxx。”
落痕一听,瞳孔瞬间放大,无语瞪着她,“你……你怎么……”
什么都往嘴上说?
都这么久了,他竟然还没习惯!
“……”落痕拍了拍额头,他不过比她大了六岁,为何代沟如此巨大。
阮轻艾跳去床榻翻滚来翻滚去,呼哧道,“我不管我管,你今天要么破了我瓜,要么就让我出去听墙角。”
落痕慢条斯理脱衣上塌,躺上,大手一捞,把那翻滚的人儿搂在怀里,被子盖好。
阮轻艾扭扭捏捏,艰难伸出两条胳膊,搂住男人脑瓜子,奇怪问,“大爷,我是不是真的没有魅力?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包子太小,无从下口?是不是真的对我一点性趣也木有?”
落痕眼神焦灼的看着她,轻声道,“把那两个丈夫休了,和我重新拜堂,我要一个完整的婚礼。那日才是你我洞房花烛夜。”
“……”啊?
阮轻艾无语的干巴眼,“你是完美主义者吗?这么讲究?”
“我只是想要全部的你,完整的你,而不是三分之一的你。”落痕额头顶上她的,亲昵蹭蹭问,“什么时候写休书给他们?”
“我倒是现在就想写,可他们不肯接的啊,而且我们就要去京都了。进了京都,他们后台更是杠杠的。哪有我说话的余地?或者?你用你皇长孙的身份压压他们?”
落痕垂眸,“皇长孙的身份我虽然泄露了出来,但我不打算认祖归宗。不是名正言顺,我就不会发落他们。”
“这不就对了嘛。你有皇爷爷给你当靠山,你也不能发落他们。我能拿他们怎么办嘛!”阮轻艾嘀嘀咕咕道,“再说了,我要是休了他们,他们就不能住在我宅子里了啊,我还怎么听墙角?”
她一直心心念念这墙角春鸣声。
落痕叹气道,“你别想了。男人想让女人叫,有一百种办法,男人不想让女人叫,也有一百种办法。你听不到任何声音的。”
阮轻艾一鼻子喷血,“那我看!!!我用眼睛看好不好?”
“……”
落痕气急败坏大吼,“你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这两个男人在一起,你不觉得恶心吗?”
“不会啊!基情满满,超级好看的说。我跟你说啊……”
啪——
哑穴点上。
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给我睡觉!”
唔——暴君!暴君!!
西江城城门,来往商人繁多,靠江池城果然富得流油,通商还是最合适的是这西江城打交道。
阮轻艾远远望着城门口,有些小担忧,“不知道倪日少爷有没有帮我打好基地。不知道西江城城主欢不欢迎我?”
就在她彷徨之际,倪日和西江城城主秦水友,带着车队出城,夹道欢迎。
阮轻艾惊讶下马,迎上倪日和秦水友。
“大人好呀!倪日少爷,好久不见呀!”
倪日微笑点头。
侧头,阮轻艾见着何从,竟然满脸胡渣,可见他这些日子也是十分辛苦。
何从没打招呼,就用泪眼汪汪的眼神盯着她瞧,像是许久没有归巢的野鸟,看见鸟窝时特别感动。
阮轻艾侧头对着秦水友打招呼,“秦城主神清气爽,好生风采,想必年轻的时候,一定风流倜傥,盖世绝伦!”
秦水友捋捋胡须,眯眼笑笑,“阮大人果然和倪公子说得一模一样,十分可爱。比我家闺女还可爱。哈哈哈……”
阮轻艾挑眉道,“可传闻秦大人十分老古的哟。之前城门紧闭,死活不肯和我联系。为何突然想通了?”
秦水友尴尬支吾,“皇长孙都要给你当靠山,我不过是靠着皇长孙战队罢了。也没什么大毛病。”
哦?只是看在落痕的面子上吗?
倪日贴着阮轻艾的耳旁说道,“我与秦城主打过赌,翎羽城两个月内,若被你攻打沦陷,他就无条件投靠。不多不少,正好两个月。他输了,也愿赌服输。”
阮轻艾伸出大拇指,“还是我家日日牛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