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几日,落痕终于回来了,手里还抓着阮宏旺,丢在苑子外。
因为到了冬季,他卸了阮宏旺的衣服丢在屋外,简直就是酷刑。好在这里不是冰绝城,酷刑也并非是死刑。
瞧他阿嚏阿嚏喷着鼻涕,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好像之前还被人毒打过几回似得。
阮宏旺看见阮轻艾就哭叫,“姐姐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好不好?”
阮轻艾冷漠的腻了他一眼,说道,“这娃儿长大了就是不好玩。当初看你纯洁如初,不舍得对你动刀,谁知道你长着长着,自己歪瓜裂枣。”
阮宏旺哭着爬过去,抓着阮轻艾的脚裸,“表姐我真的知错了,爹爹的仇我也不报,城主之位我也不要了,你就行行好饶了我吧。”
阮轻艾叹了口气,“你是真的一点骨气也没有。阮家的人都跟你一样,半废半柴。”
“是是是,姐姐教训的事,你就饶了表弟这一次吧。”
“我不想搭理你,还是把你交给狼王哥哥,让他处置你。”
“不不不——不要啊——不要——表姐饶命——”
阮宏旺哭哭啼啼被人拖走。
没到黄昏天,落痕拿着信鸽去书房寻人。
见阮轻艾伏案桌上不知道又再画什么图稿,他把信鸽往桌上一丢。
“啊——加餐了吗?今晚?”阮轻艾抬头眼睛就雪亮亮的笑。
落痕忍不住钩笑,“你就知道吃。这是信鸽,你看下信纸。”
落痕递上信纸,阮轻艾瞄了一眼,“我弟死了?有人偷袭?”
“虽然死在北林的地界,妄想污蔑北塞军干的。但现场留下了血衣堂的痕迹。”
“啊?”
“你身边的内奸还没清理干净。所以,南苑那边你最好别靠太近。”
言下之意,落痕说阮宏旺是被恒富给杀掉的。
阮轻艾偷偷瞪他。
偷偷摸摸的瞪,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见没有?”落痕气呼呼地问。
“你哪里知道我弟是被恒富哥哥杀的?没证据你少污蔑人。”
“那他最近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去哪儿也不可能去乱杀人,他答应过我的。”阮轻艾想了下,拍案道,“不行,我得去质问质问他。”
“你去哪里找他?你不是说他不在苑子里?”
阮轻艾歪头思考了许久许久,“嘿,我去红叶大大那儿碰碰运气,说不定额鹅鹅鹅……”
这丫头又鹅叫了。
“我也去!”落痕急着跟上,一把牵着她小手,千叮万嘱,“你别乱跑。家里有内奸,你得时刻提防。尤其是他们两个。你明白不明白?”
“知道知道。大爷你最近话有点多啊!这不符合你的风格!”
越来越像老妈子了!管得真严。
两人携手去了红叶苑子口,进去也没人拦,红叶带来的手下都比较随和,丫鬟仆从毫无任何攻击性。
“大人。”一个丫鬟上前应道。
阮轻艾急声问,“红叶呢?”
“我家主子三天前就没回来过。”
阮轻艾奇怪问,“诶?他也不见了?”
落痕眯眼道,“我的人马并没有看见他出苑子。他是偷偷出去的对吧?看样子……”
可以落案了。
阮轻艾嘀嘀咕咕几秒后,跺脚大叫,“哎哟,坏了!”
“哼,你现在才明白事情坏透了吗?”早前叫她去抓奸细,她偏不听。
放纵来放纵去,她损失多少?
阮轻艾急急忙忙往恒富苑子里飞奔。
一到苑子口,嘤嘤笑盈盈的迎接她,“大人又来啦?”
“你家主子呢?”
“不在家呀,出门去了!”
阮轻艾眯眼喷哧,“你撒谎对不对?你家主子在家的对不对?”
嘤嘤嗫嚅道,“大人你讨厌。不要拆穿我嘛!”
“该不会??”阮轻艾激动问,“该不会红叶大大也在这儿?”
嘤嘤凑头嘀咕,“红叶姑爷一直在我家主子屋子里呢!都没出来过!”
阮轻艾忙问,“他们在干嘛?”
“说是在疗内伤。我家主子上次受伤严重,外伤好了,内伤伤到了根基。说是不能让外人打扰,所以让我拦着你,骗你说不在家。”
阮轻艾无语的看着她,“嘤嘤姑娘……”
“嗯?”
“我之前一直忍着没说你,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你和你妹妹这智商……真的不比我家简憨憨高。”
嘤嘤跺脚哼哧,“我怎么了嘛!大人说要给我家主子疗伤,难道我还要拒绝不成?”
“他们这哪里是在疗内伤啊!我不管,我要进去看——”阮轻艾刚拔腿就被人一领子拎回来。
落痕眯眼瞪,“你确定红叶和你主子一直在屋子里?”
“确定的啊,我天天给他们端茶送饭的呢!”
然后阮轻艾就跟着一句,“他们大小便是怎么解决的?”
问题一出全场乌鸦满天飞。
屋子里的人实在憋不住,房门一开就吼,“落痕你个王八龟孙,把你女人给我抓走!不要让她进来!”
艹!
王八龟孙?
这若不是在京都,早就被他治一个大不敬之罪。他好歹也是皇长孙!
他就是受不住这种挑衅,原本抓着阮轻艾的衣领,刷拉一下放开了她。
阮轻艾就像一头脱缰的野马,飞奔进屋,看见红叶衣衫不整就开怀大笑,“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终于开荤了!哈哈哈哈……不行不行,我忍不住了,我有一大堆的问题想问啊!”
“闭嘴!”红叶头上青筋已经跳出来无数条。
“可我真的想问啊!我真的真的真的憋不住了呀!大大,你们大小便……”
啪嗒——
哑穴点死。
红叶瞪着落痕问,“还不把她抓走???”
落痕歪头,“你求我。”
“……”
艹!
两个男人眼对眼,视线中闪烁着火花般的精光。
落痕伸出两根手指,“再不求我,我就解她哑穴。”
红叶脸色一尬,忙拱手,“皇长孙,之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哼。”
很明显,他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红叶忍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个药瓶,递给他,“这个您看看,喜欢不喜欢?”
落痕接过药瓶,打开瓶塞闻了闻,他突然笑着点头,“嗯。不错。”
红叶哼笑道,“挺识货啊,看样子这医书,没白看。”
落痕把药瓶往兜里一塞,大手一捞,把阮轻艾夹在胳肢窝下,“以后办事低调点,躲着些。别让她看见,让她长了针眼,我弄死你们俩。”
阮轻艾气得张口一咬,啊呜——
落痕低头瞪了一下,阮轻艾立马松嘴,给他擦擦伤口,委屈巴巴的嘀嘀咕咕,暴君。真他妈是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