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抱起恒富,对着阮轻艾呼道,“快点走,后面还有追兵过来了。”
“哦哦!”阮轻艾着急问,“大大,他还有救吗?”
红叶叹气,“鬼知道!先找地方藏起来!”
“哦哦。”
小短腿赶紧追着红叶跟去。
见红叶在逃跑的路上,撒了不知道多少粉末。
身后的追兵猎犬,一吸到粉末,全部狂暴暴走,乱咬人。
还是红叶大大厉害!
怪不得当初他带着恒富躲藏的时候,落痕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他们人。
他这潜逃藏匿的手段是真的厉害。
一路飞奔至郊外一家农家家里,红叶把恒富放在床上,对着阮轻艾说道,“你去烧水,我要给他缝合伤口。”
“哦哦。”
小帮手上线,阮轻艾对着红叶呼道,“要拿酒吗?酒可以消毒,你动手术前自己的手也得在酒里泡一泡,不然伤口感染可不好!”
红叶瞪了她一眼,“多事。”
阮轻艾嬉笑着赶紧跑走。
红叶拿着剪子,剪开了恒富身上染血的衣物。
衣物有些已经黏在伤口上了,不好脱,必须剪。
剪完,衣物碎片一片片揭开。
男人的胸膛裸露出来。
等等??
这——
红叶盯着床上半赤裸的人儿,僵在了半空中。
这——
这是什么?
怎么会是……
啪嗒一声。
染血的剪刀都被吓掉在了地上,红叶傻乎乎的,久久都无法回神。
踢踢踏踏。
屋外传来阮轻艾慌张的声音,“谢谢婶婶帮忙借酒,我这就送进去!”
一听声响,红叶这才回魂,急忙跑去拉门,“把东西给我!”
“哦!”
一接手水盆和酒坛,他把门哐当关上。
“诶?”
阮轻艾被撞了一鼻子,拍门板,“让我进去帮忙呀!你肯定需要副手的呀!”
“不,我不需要!”
“不!你需要的呀!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呀!”
“不,我不需要!!!”
“不是啊,他有没有伤到肠子?如果伤到肠子清理起来真的很复杂的呀,肯定会有粑粑……”
“艹!闭嘴!”红叶气恼,“姑奶奶求你安静点!吵着他了!”
“啊……”
既然他都叫她姑奶奶了,那她也不好意思不听话呀。
阮轻艾失落的支吾,“那我再去烧点热水!”
伤口一一缝合好,恒富迷糊中清醒过来,看见红叶在彻夜不眠的守着他,给他上药,他又昏昏沉沉睡死过去。
他好像听见了嘤嘤的声音。
“大人!我家主子呢!”
“在屋子里呢!红叶关着他不让我进去,说我身上脏,怕染了你主子的伤口,不好!”
嘤嘤哭着问,“伤得有多重啊?”
“你别哭。红叶大大会救活他的,你放心吧!”
嘤嘤还在呜咽哭着,“红叶姑爷一定要救好他呀。只要主子不死,嘤嘤愿意给他当牛做马服侍他。”
阮轻艾劝着道,“没事没事,放心吧。红叶大大是个好人。”
好人!?
呵——
红叶苦笑连连。
她也曾这么说过恒富,说了这句话后,恒富就为她傻乎乎的把自己折腾这样?
她这句好人,他可不敢接受。
何蓦然的城主府沦陷那天他就知道不对劲,去找千面妖,可怎么也找不到,在城内躲藏了几日,找了几日,还是没有千面妖的下落。
直到他听见阳文迁府邸上的动静,追过去一看,瞧见是嘤嘤,和小阳将军打得不可开交,小阳将军派人围剿射杀嘤嘤,差点被他们乱箭射死。
他出手把她掳了回来,问过之后,她迷迷糊糊只说叫他去救阮轻艾。
指了指方向便昏了过去。
红叶把她安顿好后,顺着方向去寻人,可没寻到人,有些迷茫的时候,就听见不远处的小竹林里传来剧烈的声音。
砰砰砰——
一连好几下,震得整片城区的鸟儿都在振翅乱飞。
进了树林就看见恒富被人乱刀砍杀的凄惨景象。
红叶坐在床沿,看着床上的人儿,一咬牙,嘴角都被自己给咬破,血渍微微溢出。
“白痴!”
恒富听见这道骂声,睡梦间,他钩起了微笑。
白痴两个字,他用来骂阮轻艾的,没想到,也会被其他人骂他白痴。
想想也是,自己的行为,在别人眼里,估计都是白痴行为。估计也就只有自己,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
所有人都是傻瓜,阮轻艾是,他又何尝不是呢?明知道不应该去做,可非要坚持己见!盲目进行到底!
哈哈……
他想笑……
红叶摸了摸恒富的脸庞,心头纠结,“你在笑什么?能不能醒来和我说说话?”
“……”不,他很累,他想睡……
红叶低声道,“算了,不勉强你,你安心休息,等你睡饱养足精神,我们再算算总账。”
他起身,吹吸了烛火。让床上的人儿,能有个好眠。
阮轻艾和嘤嘤在另一间房间里,相拥而眠,阮轻艾睡得不踏实,翻来覆去,心里呢喃,“大爷我错了——大爷我错了——”
嘤嘤半夜醒来听见她在说梦话,忍不住偷笑,“哦,你也知道自己错了?呵,这次逮回去,估计得被落痕姑爷罚死!”
明明说好的叫她在营地里等他们凯旋而归,可她偏偏不肯安分。
“呜呜呜……”她竟然还哭了起来,“大爷我错了呜呜呜……啊……不要这样……呜呜呜……”
等等?
嘤嘤歪着头,怎么总觉得她这求饶求得有点怪怪的?好像带着某种颜色的可怕气息?
是她感觉错了吗?
落痕半夜把尸体全部运回营帐的时候,看着周赋和冷墨,轻声问,“小艾人呢?”
周赋眨眨眼,“她说跟嘤嘤妹子去林子里抓蝴蝶。”
落痕嘴一抽,“她抓什么鬼蝴蝶?这种鬼天气会有蝴蝶?她说什么,你不动动脑子的嘛?”
周赋嘟囔,“我哪知道什么是蝴蝶?”
“……”
所有人都无语盯着他。
这二货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蝴蝶,连蝴蝶是什么物种都不晓得??
也算长见识了。
落痕气恼回头,“青国青城,跟上。”
“是。”
三人再次潜入城内。
城内依旧动荡不安,四处都隐藏着战火,白天反而还好,到了晚上,民兵四处偷袭,护城军忙得苦不堪言。
寻了三天,整整三天。
若是那么容易找到,他们早就被阳家军逮了去。
恒富也终于被放出了屋子,见到了阳光。
其实他还不适合下地,只是那场景,若是错过了,多可惜啊?
苑子里,鸡飞狗跳。
阮轻艾跪在地上,拉着耳垂大叫,“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青国青城俩兄弟忍不住捂嘴偷笑。
嘤嘤陪着阮轻艾一起跪在地上,“大人她知错了!姑爷饶命!大人她真的知错了!嘤嘤陪她一起受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