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花美人尚且不了解,不知道幕后的凶手其实已经被秦樾和冷风锁定。
他一边纳闷着究竟是谁会胆敢来苏府行刺,一边朝着冷风告诉他的院子走去。
先找到的是莫九歌。
这丫头果真还在沉沉地昏睡中。
屋里只留下了几个随从的侍女,花美人来了,那侍女也是见过花美人几面的,也不是阻拦,只是淡淡的向他行了礼,之后没再理他,请他自便。
花美人知道侍女现在也无心来理会自己,于是自顾自地拉了个凳子坐到了莫九歌床边,眼巴巴地看着还在昏睡的莫九歌。
侍女稍微有些惊讶,不过惊讶之后也就去做自己的事了,期间还给花美人倒了茶水来。
花美人接过那茶水,向侍女道了谢,接着就开始向侍女打听情况。
他只了解了个大概,具体的情况还不算熟悉。
“怎么回事?这些事儿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你给我从头到尾的讲一遍吧。”花美人吩咐侍女。
侍女倒也不推辞,就将自己知道的都细细讲述了一遍给花美人。
花美人听完也摸不着头脑:“是你们公子晚上有事儿临时要去通知小姐,进了小姐的房却意外的发现有人在房里欲图行刺?这么说,那歹徒的目标其实是你家小姐了?”
“这我不清楚,大概是吧。”侍女连连摇头。
当时她没在现场,就算传回第一手情报的侍卫也未曾看见之前的画面。
毕竟当时在房间里的第一目击人只有苏木和莫九歌,现在莫九歌昏迷,苏木已经离去,大概没有人再能还原之前的景象。
侍女口述的也只是大家拼凑出来的一个大概罢了,并不就全是事情的真相。
这可就麻烦了,这得等九卿醒了再做定论。
不过花美人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若是在莫九歌的房里与那歹徒撞上,目标必定是莫九歌。
而苏木,大概只是恰好在这个时间到来才撞见了歹徒。
歹徒欲刺不成,恼羞成怒,所以才会对苏木下了手。
大致上便是这样的情况。
此时花美人自然而然地就联想起了之前他与莫九歌去永安城寻找秦樾时却被人暗算遇刺。
想想那时在黑灯瞎火的客栈里也是有人欲要这么行刺莫九歌,那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花美人不仅寒毛倒数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九歌没什么仇家,更没得罪过什么人,若是一心想要致她于死地,又是出于何种目的呢?
更让人费解的是,若是同一人作案,居然疯狂到从永安城追到京城里来吗?
这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儿。
花美人也不动,就这么呆滞地坐在莫九歌的床边。
冥思苦想一番之后,还是没能从脑海中挖掘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时候还没人注意到一旁床上的莫九歌手指轻微地动了动,接着双眼睁开了一丝缝。
是侍女首先察觉了莫九歌的苏醒,有些惊喜:“花公子,小姐醒了!”
“啊,是吗?”这才被打断沉思的花美人回过神来,果真看见床上的人儿双眼微张,睫毛轻轻颤动,似有要苏醒的样子。
花美人立刻扒着床沿凑将脸凑了上去。
“九卿,九卿?”他轻轻地唤着。
莫九歌也是渐渐地有了意识,此时视线慢慢从一片黑暗到有些模糊,再由模糊到清晰,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将脸凑到自己跟前的花美人。
莫九歌一下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也是,昨天都哭了一整夜了,嗓子早就哭坏了。
她的声音颤抖的可怕:“花美人?”
“是我。”花美人一把握住了莫九歌的小手。
她的手冷的可怕。
花美人很激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若是莫九歌再这么继续昏睡下去,苏府肯定就要乱成一锅粥了。
床上的莫九歌动了动有些发紫的干裂嘴唇,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水。”
“水,小姐要喝水,快去端水来!”花美人着急叫侍女。
侍女听后立刻小跑着就去了,很快端了一碗温热的水来:“小姐请喝了吧。”
“给我吧,我来喂她。”花美人将侍女手中的碗夺了过来,就要端给还卧在床上的莫九歌。
莫九歌此时已经挣扎着从床上半坐了起来,向端着水碗的花美人伸出手:“我自己来就好。”
见莫九歌如此,花美人便将水碗稳稳当当地递到了莫九歌手里。
“九卿,你抬稳一些,小心洒了。”
莫九歌接过,双手捧着那装满温水的碗,轻轻喝了几口。
她是真的渴了,昨天晚上声嘶力竭哭了许久,直到晕过去都没有沾过一滴水,又是过了这么半天昏昏沉沉的状态,早就渴的不行了。
于是先柔和地喝了几口,觉得不够,莫九歌干脆双手捧着碗,大口大口喝起来。
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
那温热的水流滑过喉咙,缓解了喉咙的干涩发痒。
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稍稍有些放松。
可立马莫九歌又想到了苏木此时已经离去,不免又垂下眼来,有些哀伤。
“花美人。”莫九歌还端着那水碗呢,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花美人轻轻唤了一声。
声音中有些无力,还有些淡淡的嘶哑。
柔柔的声音撞击在胸口,让人不禁有了一种怜悯之情。
“哎,我在。九卿你怎么了?”花美人连忙应声又把脸往前凑了凑。
“苏木,他是不是真的已经……”莫九歌还是不肯相信这个事实,固执地询问着花美人。
花美人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若是把现实说出来那可就太残酷了。
苏木已经离去,这是事实。
但此时如果自己点头,会不会在给莫九歌近乎崩溃的心态雪上加霜?又让她悲伤的昏厥过去?
这简直是一个世纪大难题。
花美人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开口。
莫九歌看到花美人这手足无措的样子,也不再为难他,有些难过地别过脸去:“算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这很为难你,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