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这一觉睡得很沉,再睁开眼时天都黑了。
“怎么都这个点了?”苏木看了一眼窗外渐暗的天色,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整理好衣物急急出了院子,苏木招了一个侍女过来问话:“昨天我带进府来的那位姑娘呢?”
被问话的侍女一脸茫然:“苏公子,您带回来的那位姑娘不是说让我们别进院去打扰她吗?那院子至今没有人敢进去过,也没有人从里面出来,奴婢们都等着您吩咐呢。”
“我睡了这么长时间,你们为什么不来叫醒我?现在天都黑了!”苏木看了一眼已经染上深色的天空。
“这也是您吩咐的,说别打扰您睡觉。”侍女一五一十地回答着苏木的问话,低着头,仿佛下一秒苏木的训斥就要落到身上来。
苏木努力地回想了一下。
有吗?好像还真有。
今天早上出了烜儿的院子,那时的苏木太困了,回了自己的屋子倒头就睡。
在意识消失的前一秒,他最后吩咐了下面的佣人说别来打扰他,当然也别去打扰烜儿姑娘。
哎呀,自己这脑子。
此时苏木连茶也顾不得喝一杯,急急忙忙就朝着徐烜的院子走去。
烜儿姑娘不会又自己跑了吧?
事情但凡有过第一次,必定会有第二次接踵而至。
这是苏木一直深信不疑的道理。
推开院门,果真院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夜幕已经降临,屋内也不见点灯的。
黑洞洞一片。
糟糕,那丫头又自己跑了!
苏木一看此景便知,他追悔莫及,恨自己不该睡那么久的。
他能想猜到烜儿姑娘离开的时间应该不会太早,毕竟他拽着人家说了一晚上的话,早晨离开时,烜儿脸上是一脸的倦色,肯定也是上了床就睡觉去了。
只不过人家醒的比他早,说不定这会儿刚走不久呢。
这姑娘好端端的,怎么就喜欢翻墙呢?走也不打一声招呼!
苏木纳闷。
说到底,他也觉得这姑娘特神奇,每次都神出鬼没的,不知道会在哪里遇到她,更别提每次离开的方式都是很奇妙。
既然佣人说没有见到有人离开院子,那这姑娘必定又是翻墙走的,怎么搞的?
莫非烜儿姑娘是对墙情有独钟吗?苏木每次见她,都和墙脱不开关系。
初见时徐烜就是在翻墙,失足跌落进了苏府,最后稳稳当当砸到了苏木身上。
之后才会让苏木认识了徐烜。
其实徐烜心里还在懊悔呢,那次绝不该贪图便宜翻墙。
若是掉头多走一段距离,或许后面就没这档子事儿了。
苏木现在一脸懊恼的站在院里。
他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要睡那么久,若是能早醒那么一会儿,没准还能拦住烜儿姑娘呢。
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人都走了,这还能怎么办?
苏木懊恼地踱步出了院子,身后的佣人立刻跟了上来:“公子,天色已经晚了,现在要用些晚膳吗?”
照理说苏木这么忙忙碌碌了一天没吃东西,现在应该已经饥肠辘辘了。
可苏木现在完全没胃口,因为徐烜的离开,他提不起一点兴趣来,摆摆手道:“不用了,之前皇帝赐给苏家的好茶,沏一壶送到我院里来吧。”
“公子,这……”那佣人有些担心苏木的状态,因为他现在的模样就像一颗霜打的白菜,没精打采的。
“不必了。”苏木又重复了一遍。
……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客栈里,谢瑾正在听着满脸黑线的徐烜讲述她这一天的经历。
谢瑾笑得肚子都疼了,一边笑一边不住地抹着眼泪,用手帕遮住嘴角。
到最后索性也不遮遮掩掩了,就这么放肆的开怀大笑起来。
徐烜一脸恼怒道:“你笑什么?很好笑吗?”
“不好笑吗?”谢瑾笑的更大声了。
“都怪你当时就把我丢下了,若不是你把我丢下,我至于能被他又拖进苏府去吗?”
徐烜的口气带着些责备的意味。
谢瑾停下笑,用手帕掩了掩面:“怎么会呢?这不是你的计划吗?你也说了借此机会挑拨晋王和莫九歌的关系。”
“可是后来我打听了一下,好像没发生什么。”徐烜道。
到现在苏府也没出什么消息说晋王要休妻的,徐烜一脸茫然。
她觉得自己的计划布置的周密,面面俱到,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莫不成是那壶被下了药的茶莫九歌根本就没喝?
要不就是冷风没去莫九歌的院里,两人什么也没发生?
徐烜还在这冥思苦想呢,不知事情的真相却是秦樾冲进了莫九歌的院子误饮了那壶被下了迷魂药的茶。
之后……咳咳咳!
莫九歌自然就遭了殃。
“要我说,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吧。别干这些事,不值钱。”谢瑾道。
“睿王给的大限就要到了,若不能赶快将秦樾给铲除了,说不定这秦樾真会给睿王造成什么困扰,到时候睿王登不了基,或是皇帝不立太子,都没咱们的好果子吃。”徐烜恶狠狠道。
一看身旁的谢瑾,却始终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这事儿似乎也连累不到咱们吧?”
“睿王的势力滔天,你觉得全天下我们有得跑吗?”徐烜严肃。
“那现在怎么办?照你的话来看,莫九歌和秦樾现在每天都粘在一起,关系还越来越好了,想要逐个击破很是困难呀。”
“万无山庄那边有机会下手吗?”
“估计没机会。之前在咱们的人和万无山庄参战的时候,莫九歌那丫头抬了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武器,威力极大,这东西自然不可能是带走了,留在万无山庄里便会被千机加以利用,千机又不傻,这样一来拼刀子拼兵力,咱们都拼不过。”谢瑾看向徐烜,有些无可奈何。
这可让人烦恼呀。
现在再去睿王府是不可能了,什么事都没成功,这样贸然前去,说不定睿王还会发火,降罪到自己身上。
这种不讨喜的事儿,徐烜是万万不敢做的。
这可难办了,两人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都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