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樾听了这话,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但是他在千机的眼里又找不出半分的虚伪,所以还想再开口问一次。
但千机已经毅然决然地转过了头,这算是给了秦樾一个坚定的答复。
如此一来,秦樾便知道即使他再如何问,千机都是什么也不会说了。
那就姑且相信千机一次吧,反正他这样子也毫无破绽了。
秦樾稍稍放了下心来。
居然千机都这么说了,那以后就没人和他抢莫九歌了。
曾经几许,秦樾一直认为千机是自己的情敌来着,所以格外谨慎。
不过现在这样把话说开了也好,莫九歌这丫头最后只能是自己的王妃,别人碰一指头都不行!
看着面上依旧从容冷漠的千机,秦樾还是又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千机庄主,你可能还有所不知。就在这几天里,我已经向苏家提亲了。皇上的圣旨也下来了,恩准。现在九歌已经是我的准王妃了。”
听了这话,千机的神情难得的呆滞了一下,随后又点了点头:“挺好的,那在下就恭候晋王殿下的佳音了,到时候两人大喜之日,可别忘了在下。”
“不会的,到时候千机庄主你可一定要来的。”秦樾意味不明地看着千机。
千机坚定地点点头:“一定会来的,莫九歌算是在下的挚友了,而在下和晋王殿下现在也能算是伙伴。晋王殿下人生中这么重要的时刻,千机一定会到场的。”
“那就好,那就好。”秦樾满意地转过了身。
“还有其他的事儿要商议吗?我们先去九歌找回来吧,这会儿不知道在哪呢。”秦樾道。
“我想九歌应该和花美人还有小鱼儿在院外放风筝呢,这里地界都有狭窄,右边的后花园有一块极宽敞的地方,他们十有八九都会在那儿。”千机道。
秦樾朝前走了几步,又转头看看千机,千机还站在原地未动,没事要起身的意思。
“千机公子,你不和我一块去吗?”
“我就不去了,这些热闹的活动我向来是不参与的,你们在万无山庄吃好喝好,等大家进一步计划商量好之后通知我就行了。到时候我这个万无山庄的庄主也是时候要踏出山庄了。”
千机微微一笑,笑容内敛而含蓄。
“那就再次谢过千机庄主了。”秦樾向他抱拳,千机微微颔首示意。
秦樾也没多留,转头就朝院门走去。
而千机慢悠悠的准备回自己的屋子。
秦樾走到院门口,一推门。
半个身子刚迈出院门,余光瞥见门口站着一人,秦樾却是一愣。
院门口站着的那人脸色铁青,正阴沉地看着迈步走出来的秦樾。
秦樾有些心虚,他不知道刚才自己和千机刚才那番对话有没有被莫九歌听了去。
可不嘛,莫九歌刚刚离开时曾说过自己要去找花美人和小鱼儿,可现在看来,就以她这满脸铁青又双手叉腰的架势,铁定是就站在门口根本没动过——一直细听着院里的动静。
刚才估计他和千机的谈话,莫九歌也全部听到了。
这下可就是瞒不住了,秦樾默默叹息,但心里还悬着一丝侥幸,他终归希望莫九歌没听到。
于是此时他满脸堆笑地看向莫九歌:“九歌呀,你怎么在这儿呢?一直站在这吗?我还以为你去找花美人了呢。”
说完这话,他伸出手去,想帮莫九歌捋一捋额前的碎发。
结果莫九歌一只手冷漠地将秦樾拍开:“别装了。”
“哈?九歌,你在说什么?”
“我说,秦樾你别再装了!刚才你和千机在院子里说的,我统统都听到了!这样有意思吗?你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一样蒙在鼓里!”莫九歌直逼秦樾。
“九歌,不是的,我……”
“你一直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明明大家可以一起沟通,一起商量的,而你却总是一言不发,把大家都蒙在了鼓里!你这人真是不够朋友的。”莫九歌眯着眼睛谴责秦樾。
她觉得有些讽刺。
自己现在是把秦樾当朋友了,可人家的压根就没把自己当回事儿呢。
若不是刚才自己心存疑虑才站在院外想偷听一下院里的动静,没想到将事情的所有真相都听得一清二楚。
若不是这样,她到现在还被秦樾蒙在鼓里呢。
莫九歌越想越气愤,越想越失望。
她还真当秦樾就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的,没想到他却那么有心机!连莫九歌都被秦樾骗过去了。
不光是莫九歌,听秦樾刚才的说辞,就连他身边的侍卫冷风也都没能逃得过秦樾的欺骗,这简直是瞒天过海!
秦樾的心机可谓是深重啊。
莫九歌有些失望——秦樾这样一直隐瞒着,全然不把大家当回事儿。
她还以为他们至少算是个朋友呢。
莫九歌默默地往前走着,丢下了身后的秦樾。
秦樾这次也没有再追上去,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目送着莫九歌走开。
莫九歌一面走着,和秦樾有着渊源的那些过去都还历历在目。
莫九歌想到她第一次见到秦樾时候的场景。
那时她还在莫家,作为莫家最小的女儿,她处处受排挤,这听起来是个笑话,可放在莫九歌身上,这便是寻常至极的事。
她想到那天晚上天色阴沉,自己一人在柴房里收拾,明明已经很晚了,忽然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跌跌撞撞逃入了柴房,还要求她帮他藏起来。
借着烛台昏暗的光线,莫九歌还是看清了那男子的脸。
面部的线条坚毅而流畅,薄唇,剑眉,虽然身受重伤但眼神依旧坚毅,大有将军的一派风范。
后来莫九歌才知道,原来这人还真是个将军。
他是大朔的一位皇子,也是被皇帝派到边疆长年戎马驻守的常胜将军。
一听这名号就知道有多唬人,常胜常胜,后来莫九歌一打听,秦樾在作战这方面基本就没败过。
之后又发生了许多事情,莫九歌曾对秦樾是有好感的,但之后她发现这人怎么越来越自大,越来越狂妄了。
她一度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人,没想到那都是他做的伪装。